盛晚溪慌了一下,半晌,才平靜下心緒,搖頭否定道。
“不是,他只是單純的合夥人。”
賀擎舟不知信沒信,抿着脣沉默地開着車。
但他終歸是不甘心的,“他不是你公司的同事?”
盛晚溪只得硬着頭皮編下去,“不是……”
賀擎舟還想問什麼,盛晚溪頭往椅背一靠,低聲打斷了他。
“賀擎舟,我們可以不聊他嗎?”
她的嗓音裏,盛滿了疲意。
賀擎舟怔了一下,眸色微斂,輕聲道。
“好,我們不聊他……”
在盛晚溪這裏,她不想再往深裏刻畫這個壓根不存在的人。
在賀擎舟那裏,那個男人,是他的情敵,是他重新得到盛晚溪的最大絆腳石。
“那我們……”
盛晚溪隱約知道他想說什麼,再次打斷他。
“賀擎舟,你就當他死了吧。”
那個窮逼老公,本來就一直不存在。
而她愛着的那個賀擎舟,在她提出離婚那一刻,在她心裏,也已經和死掉無異。
賀擎舟見她把話說到這份上,不敢再問。
心裏更加篤定,她和她那個窮逼老公,肯定是出問題了。
他的心頭,浮起些許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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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溪怕他又問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將座座椅調低一些。
“賀擎舟,我累,想眯一會。”
賀擎舟忙道。
“那你睡一會,到家我叫你。”
盛晚溪起只是不想和賀擎舟往下聊,可她後來,是真睡着了。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還睡在車上,身上,蓋了件西裝外套。
而賀擎舟,則坐在駕駛座上,拿着手機在打字。
看他凝神沉思的模樣,應該,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
盛晚溪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怎麼不叫我?”
賀擎舟把手機放下,撐着椅背湊過來。
在她發頂了親了親,柔聲道。
“見你睡得熟,就讓你多睡一會兒。”
盛晚溪看着他手機屏幕上不斷有新信息彈出來,“可你在忙……”
賀擎舟手摸上她的臉,在她脣上親了親,用無比懷念的口吻道。
“是啊,我在忙,你在睡……”
他這麼一說,盛晚溪便想起,跟他結婚那一年,無數個夜晚,都是這樣。
他捧着電腦在忙碌,她拿着手機枕着他的大|腿看資料。
看着看着,她就會在他敲擊鍵盤的嗒嗒聲中睡了過去。
等他忙完,他會抱起她,回臥室休息。
那時的她,以爲這樣的日子,會到永遠。
但原來,那些相伴和快樂,都是有額度的。
用完了,就沒了!
盛晚溪心頭,驀然涌起陣陣悲哀。
她和賀擎舟,是在再續前緣?
抑或,只是在一堆堆相似的幻像中,試圖找回已經逝去了的愛?
“賀擎舟,挺晚了……”
盛晚溪抵着他越逼越近的胸膛,試圖把自己從過去中抽離出來。
賀擎舟嗤地笑了,“怎麼,你家還有門禁?”
盛晚溪愣了。
她明明,是要把自己抽離出來。
可怎麼,就連對話,都一次次把他們帶回過去?
她與賀擎舟在相親宴上一見鍾情那天,賀擎舟就帶着她出去瘋玩了大半天。
晚上十點多,他摟着她坐在他那大平層裏。
透過落地窗,俯瞰着龍都的璀璨的夜景,試圖誘|惑她讓她當晚陪他。
她當時,意志其實挺不堅定的。
就像現在一樣,說的話,也是一模一樣,頗有點,半推半就的模樣。
“賀擎舟,挺晚了……”
而賀擎舟,也是像現在這般,輕笑着,用極之盅惑的低啞嗓音問她。
“怎麼,你家還有門禁?”
盛晚溪被他困在懷裏,那被他那燦若星辰的眸子迷得神魂顛倒,心裏那頭狂奔的小鹿,就快要破腔而出。
就在她將要潰不成軍之際,一枚指環突然送至她眼前。
而賀擎舟,用他那磁性低啞的嗓音,柔聲問她。
“盛晚溪,嫁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