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在那邊捏着手機等了一會兒。
打電話蘇涼不接,發信息她也不回,看樣子還在生氣。
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今天有點過分。
現在整個人冷靜下來,其實他也挺意外自己會那樣子刁難蘇涼的。
蘇涼也不傻,之前在商場上上司那麼不是人,她都混得遊刃有餘,可見腦子還是很聰明的。
今天自然也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
只是池景承認他是故意的,卻不承認他是在找茬。
他就是聽聞溫明啓說想要約蘇涼中午一起喫飯,他想給蘇涼找點事兒,讓她中午沒辦法應了溫明啓的約。
當時他手裏也沒有什麼別的文件,蘇涼的工作大多都是二助那邊給她安排的。
所以他今天也就是一時着急。
池景把手機扔在了牀上,拿了煙盒抽了一支菸點燃,最後走到窗口旁。
蘇涼一向是好脾氣,但也不代表她沒有脾氣,這一點池景也知道。
她那個人冷冷的,說是脾氣性子好,其實不如說是脾氣性子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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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好她很感謝,但是欺負啊也是萬萬不能的,她的性格並不軟弱。
池景咬着菸蒂,微微的眯起眼睛,在想着明天要怎麼做。
總得做點什麼纔行,要不然依着蘇涼的脾氣,有可能以後都不搭理他。
池景這麼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最後一支菸抽完,他又想開窗戶直接把菸頭扔下去,結果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算了。
上次他扔菸頭蘇涼嚇了一大跳。
那姑娘還是很守規矩,很善良的。
池景把菸頭按在了窗臺上,隨後轉身去洗漱。
洗漱完回到牀上也沒看手機,扯過被子把燈關了。
他一整天心情都不好,影響了這一天效率也不行,根本沒處理多少工作。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自己挺累的,比平時忙一整天還要累。
池景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然後就做夢了。
可能是因爲考慮的太多,夢裏就夢到了一些很亂的場景。
夢到他跟蘇涼鬧掰了,蘇涼指着他的鼻子一頓臭罵。
沒有說什麼髒話,但是也一句好聽話都沒有。
平時沉默寡言的蘇涼,在他的夢裏變得特別伶牙俐齒,說話一串一串的,噎的他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甚至他還夢到了溫明啓。
他夢到蘇涼要跟溫明啓結婚,然後很生氣的說,婚禮也不邀請他,也警告他不要去。
蘇涼聲音都是惡狠狠的,“你要是來,我也把你趕出來。”
池景在這個夢裏特別的憋屈,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且他像是失了語言功能一樣,張嘴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他全程被蘇涼懟的說不出話。
池景的這個夢做的特別憋屈,醒來的時候還覺得心裏很悶,一股氣憋悶在胸口發不出去。
天還沒亮,他就靠在牀頭緩氣。
夢裏的場景到現在想起來,池景依舊覺得很真實,蘇涼氣急敗壞的樣子特別的真。
他睡不着了,總算把心情平復下去後,他就起身去洗漱。
回來他再次看了看手機,蘇涼依舊沒有給他回覆。
這姑娘脾氣也挺臭的,看來接下來得好好哄哄。
池景重新回到牀上,拿着手機隨意的翻看。
就這麼一直熬到了天亮,他換了身衣服出去吃了早飯,然後去了公司。
時間還挺早的,公司裏別的人都沒來,池景把辦公室的門開着,就坐在裏邊。
蘇涼通常情況下會比別人早來一點,應該能碰到。
結果池景在這邊等着別人都陸陸續續的來了,也沒看到蘇涼。
他有些疑惑,看着馬上要到上班的時間點了,他還想去問一下二助蘇涼今天是不是請假了。
結果剛從位置上站起來,就看到蘇涼從辦公室的門口過去。
她今天算是踩着時間點來上班的。
蘇涼並沒有轉頭看池景,大步的從他辦公室門口經過,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池景的動作停了停,猶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剛纔蘇涼一走一過,他只看到個側臉,但是差不多也能看出來,這姑娘臉是繃着的,沒什麼表情。
池景想了想,把視線收了回來,決定還是先處理工作。
按照蘇涼的那個脾氣,他如果過去找她說私事,蘇亮未必會搭理他。
他們倆目前能正經交流的,也就是工作上。
池景在這邊忙了一會兒,蘇涼那邊又敲門過來了。
他昨天給蘇涼一沓的文件,蘇涼只送回來一大半,現在還有一些這個時候送了過來。
池景把手裏的東西放下,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擡頭看着蘇涼。
蘇涼把文件放一下之後說,“池先生,這是昨天交給我的剩下的文件,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有問題再跟我說。”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池景沒忍住,叫住她,“等一下。”
蘇涼動作停了下來,看着池景,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
池景盯着這樣的蘇涼好半天,之後突然笑了一下,“行了行了,昨天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別生氣了。”
蘇涼還端着架子,“我聽不懂池先生說的是什麼。”
池景還是嘴角翹着,臉上明顯帶着笑意,“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脾氣這麼大。”
蘇涼眉頭一皺,“我脾氣大?”
她脾氣大的話,昨天就直接找池景,死活不接這些文件了。
池景像模像樣的嘆了一口氣,“昨天我心情不好,沒控制住自己,讓你受委屈了,那你說怎麼辦,我請你喫頓飯補償?還是送你小禮物?”
蘇涼既不想喫飯,也不想收他的禮物。
她冷聲冷氣的說,“不用。”
池景之前還挺煩躁的,但是看着蘇涼在他面前放不下架子的樣子,他又覺得很好笑。
之前蘇涼覺得他是在鬧彆扭耍脾氣,現在他看蘇涼也是同樣的感覺。
池景就覺得蘇涼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自己可算是佔了一點上風,非要拿捏着對方,讓對方給自己賠禮道歉。
他就問蘇涼,“那你想怎麼樣?你說。”
蘇涼也不知道她想怎麼樣,其實她的氣已經差不多都沒了。
從昨天池景後來去她辦公室放低姿態開始,她的氣也就慢慢的消下去了。
經過了昨天一晚,今天再來的時候她已經不生氣了。
不過就是覺得池景昨天挺過分的,她憋着一股勁兒,就想在池景面前拿喬。
現在池景請問她想怎麼樣,她哪裏說得出來?
蘇涼繃着一張臉,架子依舊是端着的。
她越是這樣,池景越是想笑,“那要不我給你放兩天假,帶薪的,彌補昨天你費心費力,做那麼多不屬於你的工作。”
這就更不用了,而且這也算不得是什麼補償。
給她放假,她休息了一天,可該屬於她的工作還是她的,上班了過來還是要把那些事情都處理完。
果然資本家都是會耍心眼兒的。
蘇涼直接哼了一聲,“那就更不用了。”
池景抿着嘴,想了想,壓低了聲音,“要不我給你漲工資?”
蘇涼一愣,這工資是隨便能漲的?
她以爲工資都是由公司具體的審覈制度的,根據崗位和工作內容來評定。
原來也可以根據經理的個人喜好,自由劃定?
原諒她沒見過世面,還真的不懂這些。
蘇涼不說話,池景就點點頭,“那就這樣,一會兒我跟財務那邊提一句,你工資這個月開始給你漲一檔。”
蘇涼表情也沒有說馬上變得特別好,表情依然是端着的,但是不說話。
她這樣池景也就明白了,“好,你去忙吧,中午一起喫飯。”
蘇涼剛要張口,池景馬上繼續說,“你要是不答應那漲工資就別想了。”
說完池景就低頭繼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