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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月猶豫了一下:“現在?”
“剛剛小鍩給我打電話,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說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倒下,卻沒有照顧到底,她生氣了呢。所以,讓我請你喫飯,賠禮道歉。請給我一次道歉的機會,不然,我家小公主又要跟我沒完了。”嚴軻在電話一副無奈的口氣說道。
秦六月馬上笑了:“那,好吧。我把座標給你發過去。”
“好,我馬上過去。”嚴軻很快就掛了電話。
握着電話,他眼神忍不住的跳躍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嚴鍩讓他請秦六月喫飯,他只會公式化的做好足夠的禮貌禮節就可以了。
可是今天,他的心底竟然有一絲小小的期待。
就算沒有嚴鍩,他也會想主動請秦六月喫飯的!
因爲,他想確定一個事情!
秦六月看看周圍,開車繞下了高架,找了個附近不遠的餐廳,然後把定位發給了嚴軻。
秦六月沒等多久,嚴軻就來了。
在看到秦六月的那一刻,嚴軻的心,瞬間就沉靜下來了。
他紳士的朝着秦六月笑了笑:“抱歉。”
秦六月連忙搖頭:“您不需要道歉的。不管是處於任何原因。”
“昨天……”嚴軻還是主動提起了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沒有帶你去醫院。”
秦六月趕緊搖頭:“嚴大哥,您千萬別跟我客氣。說起來,昨天我也很不好意思呢。聽說,我一出電梯就倒您身上了。很失禮啊。”
秦六月然後又說道:“其實我明白的。應該是宗少帶我去的房間,不然的話,您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別說您認識我了,就是一個陌生人,您也不會不管的。”
嚴軻頓時笑了笑。
如果是陌生人,他還真會不管。
可是如果是秦六月的話,他的確是不會不管。
不過,嚴軻還是很滿意秦六月的善解人意。
這個姑娘不錯啊!
完全沒有那種刁蠻不講理的作風,爲人善良大度懂事,難怪宗銘皓沒有排斥她在身邊。
就算是演戲,也不想找一個不懂事的給自己添堵吧?
“我周圍轉了轉,就只發現了這一家餐廳,希望合你的胃口。”秦六月東看看西看看,才發現這家餐廳其實很有特色。
裝修風格很簡約低調,卻不失大氣。
在吧檯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舞臺,有一個人在那歡快的彈着吉他。
好巧,那個人彈奏的曲目是《Sofia》,秦六月也很喜歡這首歌,不自覺的就跟着哼唱了起來:“Mira, Sofía, sin tu mirada sigo, sin tu mirada sigo。 Dime, Sofía-ah-ah, cómo te mira, dime cómo te mira, dime Sé que no, sé que no Sé que sólo……”
嚴軻漂亮的眼眸一擡,笑着說道:“你會西班牙語?”
秦六月馬上笑着搖頭說道:“不太會。大學的時候,學校有個西班牙的交流生。她很喜歡唱歌,我就是跟她學會了這首歌。抱歉,獻醜了。”
“那你跟她現在還有聯繫嗎?”嚴軻問道。
秦六月搖搖頭,眼神一黯,回答說道:“她結束了國內的課程就回國了,好像很快就嫁人了,跟我們所有同學都斷了聯繫來往。我有時候聽到這首歌就會想到她。我希望,她也可以活出自己的姿態吧。”
嚴軻眼神亮了幾分。
這個姑娘越來越符合他的胃口了。
善良,不失本真。理智,不會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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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飯菜上來了,嚴軻很照顧秦六月的身體,沒有叫太油膩太難消化的食物。
秦六月非常感激的看了一眼嚴軻。
真的,嚴軻真的太細心了,難怪號稱第一紳士。跟這樣的紳士相處,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讓自己那麼狼狽?”嚴軻等秦六月情緒穩定了之後才問這個問題。這就是他體貼的地方,不會讓對方覺得難堪,如果一上來就問這個問題,就顯得太刻意了。
秦六月也不是矯情的人,當即就把昨天的事情和今天的處理結果,都告訴嚴軻了。
嚴軻一聽,眉頭頓時一皺。
他在商場打滾這麼多年,當然明白這裏面的貓膩。
這是有人在故意整她!
令人意味深長的是,宗銘皓應該明知道有人在故意搞鬼,卻只是讓人重審樣片,卻並沒有揪出那個搗鬼的人。
甚至連搞事的川穎兒也只是取消了代言資格,卻並沒有取消她拍這個廣告的資格。
這個處理結果,真的是令人耐人尋味。
嚴軻看着秦六月一臉的平和和慶幸,完全沒有半分不滿或者怨懟。
嚴軻對這個姑娘的好感,再次呈直線上升。
在明知道自己被刁難的情況下,不是怨天尤人,不是靠着女性的嬌弱撒嬌賣萌。而是努力的尋求解決辦法。
明明可以靠臉喫飯,卻硬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了個女忍者。
這樣的姑娘,想讓人不心疼都難啊。
宗銘皓在這個事情的處理上,略顯偏頗。
難道說,宗銘皓對她真的沒有男女之情,一丁點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的話……
嚴軻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嚴鍩曾經說過的話:現在的秦六月還只是剛剛起飛的雛鳥,等她正式羽翼豐滿的時候,她將光芒萬丈!那樣的她,只有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才襯得上她的美好!
說完那些話,秦六月信心滿滿的說道:“我一定會成功的!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我一定不會輸!人生沒辦法決定起點的高度,卻可以決定終點的位置!這一次僥倖,下一次我就絕對不會讓自己再有任何的失誤了。”
“是嗎?”嚴軻眼神定定的看着秦六月:“那你爲什麼要這麼拼呢?”
“因爲責任。”秦六月用力點頭,一臉的嚴肅:“對自己負責,對家人負責,對命運負責。”
這個問題,嚴軻曾經問過無數人。
每個人的回答不盡相同。
但是秦六月的回答,卻讓嚴軻的眼神熠熠發亮。
“怎麼個負責?”嚴軻繼續追問。
“不盲從,不順從,不屈從,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對家人好。在能力範圍之內,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秦六月堅定的說道:“我要成爲一個優秀的廣告人!所以,爲了這個目標,我拼勁全力,付出一切!就算是輸,亦無怨無悔!”
嚴軻的眼眸瞬間睜大,心跳砰砰砰的加快了起來。
他眼前清晰的閃過了一副畫面。
那年他十五歲。
他堅定的要放棄繼承嚴家的一切,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和世界。
他的父親問他:“嚴軻,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樣子的生活?難道嚴家繼承人的身份還不夠好嗎?”
他搖頭,回答:“不,那是你們喜歡的生活,而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的是一個自由自在,我要的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別人盲從的生活。不盲從,不屈從。嚴家固然好,可是我靠自己也可以做到!我要做一個靈魂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