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硬兼施,大夫之前被她恐嚇一波,如今又覺得自己站在正義一方,頓時端起態度。
“原來如此,她來時我就見她身上有血,問她也不說,那報警了嗎?”
“我姐姐還在取證呢,她自有安排,希望你不要搗亂,尤其不要給男方任何信息,你不知道他拿這些東西去做什麼,如果你敢傷害我姐姐,我就和你拼命。”
她一副誓死捍衛蔣點燭的模樣,可她本身那麼纖細單薄,加上惡狠狠的語氣,莫名惹人憐愛。
大夫愣了一下,失笑,“我明白了。”
這時候正好許諾從外走來,大夫處理好夏梔傷口起身,與許諾擦肩而過時,不論許諾怎麼叫,都冷臉頭也不回。
許諾將夏梔送到她的出租屋。
下車時夏梔還笑着和許諾告別,並一再囑咐,有了蔣點燭消息,一定要告訴自己,可許諾開車離開後,她立即冷了小臉。
夏梔擡頭看着破敗老舊的樓房,眼底厭惡盡顯。
她舉步走近昏暗逼仄的樓道,一路爬到五樓,樓道牆上貼着各色野廣告,角落發黴發臭,她打心底厭惡這裏。
她是從山裏出來的,一步步都在往上走,她發誓掙脫這泥濘的生活,不惜一切,絕不回頭。
她點着腳尖上樓,摸索鑰匙開門,推門一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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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足三十平,陽臺掛滿了各種內衣褲,桌子上還堆着隔夜的泡面桶,廁所門關着,裏面有嘔吐的聲音。
“真噁心。”
夏梔冷着臉。
半晌,和她合租的女孩蓬頭垢面撓着肚子從廁所走出來,“怎麼又回來了?凱子沒釣成?”
女孩開口即是嘲笑,看着夏梔洗的發白t恤更是不屑,“之前不是有個男的送你個香奈兒,怎麼不見你背?”
“閉嘴。”
“喲,擺出清高的樣子給誰看呢?”
夏梔沉着眸子,默不作聲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裏已經握着一把水果刀,女孩頓時酒氣被嚇醒。
“你幹什麼!”
“以後這屋子我不再和你合租,滾!”
水果刀“當”一下釘在桌面,刀柄顫抖,夏梔轉身離開,剩下醉酒女孩臉色煞白。
安籍塵醫院一行沒有找到蔣點燭,臉色一直陰沉,許諾都不敢說話。
許諾爲他推了最近出差行程,晚上安籍塵回到家裏,並沒有再看到那令人心煩的肥胖身影。
他知道蔣點燭喜歡自己,從結婚之初開始,他爲了躲避這個強行闖進生活的女人,每天忙碌很晚故意加班,後來乾脆搬到外面去住,要不是母親催促,他不願意多看蔣點燭一眼。
可她好像不會看人眼色,即便自己冷漠待她,每次回到家,她都會歡天喜地迎上來,問他喫飯了沒有,她可以親自下廚,她做的青菜面很好喫。
可他一口都沒喫過,她甚至已經把碗筷擺在了桌面上,眼巴巴看着他,他甚至懶得看上一眼。
而今……
他擡眼緩緩巡視周圍,屋子一桌一椅,牀簾到牙籤,事無鉅細都是她在打點,親力親爲。
這些都是她的心血,怎麼就一聲不吭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