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雅視線一頓,快速地從他手裏抽回那個沒有標籤的藥瓶,塞到抽屜裏,抿脣道:“維生素。”
“我好餓~快走吧。”
溫宴祁對上女孩兒捲翹睫毛下的那抹嬌俏,視線從她因爲用力捻過藥瓶而微微有些發紅的指尖上一劃而過。
他眼眸微頓了下,脣角拓起了一抹笑意,被她推着出了房門。
溫宴祁做的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慾大動。
趙丹雅來了比利時這麼久,一直都是自己燒菜的。
雖然傅焱天心疼她,有給她安排保姆,但是她拒絕了。
既然選擇了要獨當一面,那就要徹底一點。
而此刻再次喫到溫宴祁做的菜,她心底涌起一股奇異的熱流,她抿了一口魚湯。
有些燙,讓她吐了吐舌頭,逼出了些淚花。
溫宴祁皺眉拿過她手裏的碗開始攪拌散熱,語氣有着責備:“着急什麼?”
“手怎麼了?”他視線落在她白皙細嫩的虎口處那一點兒淡淡的深色上。
趙丹雅喉頭一噎,快速將擡起在桌面上的手收進毛衣衣袖裏,“前段時間學做菜燙到了,已經快好了。”
他擡手將溫度合適的湯碗放回到她面前。
將她藏進衣袖的軟手拿了出來,眸光閃動地輕吻了下她的虎口。
他的氣息溫溫熱熱的,落到上面帶出一陣軟麻。
“下次想喫什麼跟我說,別自己去做。”
溫宴祁說着擡頭,對上她怔忪的視線。
她抿了抿脣,望向桌面上擺放着的菜色,“胡蘿蔔呢?”
她剛剛隨口說了四道菜,都是健康營養的餐食。
雖然她不愛喫胡蘿蔔,但是孕檢時醫生建議的。
這段時間,她就是很不想喫,還是會逼着自己喫一點。
溫宴祁長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湯碗,眸中漾出幾分笑意。
“你喫胡蘿蔔夜裏會變兔子咬人,忘了?”
“放湯裏了,沒喝出來?”
趙丹雅對外是嬌縱張揚慣了的大小姐。
對內更麻煩,不僅嬌縱還會撒小脾氣。
溫宴祁是跟她在一起之後,才發現她大大小小的公主病。
畢竟是從小在傅家嬌養大的外孫女,嬌縱囂張些都正常。
他應該從一開始就認識到,並且能全盤接受。
趙丹雅盯着他線條流暢的輪廓,呼吸漏了一拍,心底溢滿了未名的情緒。
她低低地“嗯”了聲,便張嘴把那碗溫度適中的魚湯喝完,鮮甜可口。
明明在他來之前,她厭惡極了的東西;他來了之後,卻可以讓這個東西變得不討厭起來。
溫宴祁總是有這麼讓她無力抵抗。
*
晚飯過後,溫宴祁接了電話便出門了。
趙丹雅鬆了一口氣,不需要找藉口,便安心地呆在書房裏處理國內公司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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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晚上的時候,她一邊處理着國內的問題,期間還接到了課程老師的電話,中途修改了課程論文。
對於趙丹雅來說,商業上的東西是她從未涉足過的世界。
曾經財富和榮譽於她而言,不過是世上一把能夠換來快樂的糞土。
而今天,她真正意識到要通過自己的能力管理好一個公司謀生,竟然是一個如此艱難而漫長的過程。
但她卻明確地認識到,這些她沒有的東西,正是她要做到和溫宴祁身份對等不得不跨越的鴻溝。
她好不容易看完最後一個文件,合上電腦,伸了伸懶腰走出書房,望向客廳時鐘:10點。
溫宴祁還沒有回來,趙丹雅發了條微信給他,便取了衣服去浴室。
溫宴祁剛從屋外回來時,她剛從洗漱完從浴室出來。
披了一身夜裏的風霜,手上還捏了一個文件袋。
“你回來了。”
溫宴祁擡手除下風衣的同時,撩開眼睫望向浴室的方向。
趙丹雅身上穿了件絲綢的吊帶睡裙,露出精緻的鎖骨。
因爲剛剛沐浴完的緣故女孩兒皮膚散發着淡淡的嫩粉,翹長睫毛上還掛着些水汽,連小巧挺翹的鼻尖都是粉色,看起來清媚又可人。
他喉嚨不自覺地喉頭滾動了下,視線落在她的溼發上,桃花眼裏溢滿了深意。
趙丹雅視線與他在半空中不經意碰撞在一起,瞳仁輕顫了下。
雖然深知溫宴祁在比利時逗留一週,她們之間不可能停留在接吻擁抱。
但是對於他眸中映出的濃重的欲色,她還是消化不來。
要怪,只能怪她從前撩得太猛了。
一直以爲溫宴祁油鹽不進,怎麼撩都無動於衷。
直到,在酒店裏喝了加了料的草莓汁。
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不動則已,動則驚人。
他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慵懶散漫。
對比她那點停留在表面上,不痛不癢的嘴炮和試探。
溫宴祁是實幹派。
她還記得,他們睡醒的那天,她望着垃圾桶裏的狼藉,腦子幾乎要宕機地問他:“你這怎麼有byt?”
他沒有回答。
後來,她在他手機裏看到了對應訂單。
竟然是她因爲打架被看了裙底,跟着他回家那天下單的。
如果說傅序商是追在小白兔身後僞裝極好的大尾巴狼。
溫宴祁就是設好了陷阱等着獵物自己走進來,而後拆骨入腹的蟄伏兇獸。
趙丹雅思緒遊走時,溫宴祁已經走到她身前,擡手將她整個人抱起。
她習慣性地伸手環住他的側脖。
寬大的睡衣袖子順着她的姿勢滑落至她手臂處,露出一節細膩的藕臂,顯得嫵媚而勾人。
溫宴祁眸光落到她粉嫩的手臂上,眸色逐漸加深。
他將人摟緊至胸膛前,抱入臥室。
隔着襯衣,男人結實胸膛上的溫度和皮肉下蟄伏的沉穩心跳傳到她皮膚上。
趙丹雅清媚的小臉上漫上一絲緋紅,不自覺地嚥了咽喉嚨。
溫宴祁將她放在飄窗乾淨厚實的毯子上,骨節清透的手指拿起風筒撩開她的溼發,在認真地吹。
橘黃色的燈光打在兩人發頂,氣氛一時間暗流涌動。
“你去哪啦?”趙丹雅腦子空白了一瞬,她仰頭,吶吶開口。
“你這套公寓是掛售的。”
他溫熱的指尖摩擦至她耳後的敏感肌膚。
有些癢。
女孩兒不自覺舔了舔乾涸的脣瓣。
“你買下來了?”
“嗯,你不是要還要在這待很久麼?”
她一怔。
他垂眸看着她泛着水光微張的粉嫩脣瓣,眸光沉了沉,手上吹頭髮的速度加快了些。
跟她房東沒什麼好交流的,他價格出得高,好商量得很。
主要是,他還跑了醫院一趟,把樓下紀饒深那套也買了下來。
短暫的沉默後,吹風機的呼呼聲戛然而止。
“問完了嗎?”
“嗯?”
隨着他將吹風機放至一邊,慢慢地低下頭,溫熱的突襲全數落在她額間,細腰被他扼住。
一陣天旋地轉,趙丹雅陷進柔軟的被褥裏,她還溫熱的捲髮披散在酒紅色的被單上,錯愕地揚眸。
入目是他滾動了下的鋒利喉結。
隨即清冽性感的聲線落入她耳際——
“要辦正事了,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