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臥室,何景琛見着懷裏的小人就已經睡熟了,她那麼小的一隻,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抱她,生怕下一秒就會把她捏碎了一樣。
他沒有抱着陶軟回臥室,而是回了書房,這裏足夠安靜,他想讓陶軟踏實的睡個好覺。
小心的將陶軟放在軟牀上,何景琛拉過一旁的羊毛毯蓋在了她身上,見她睡的安然,他也捨不得離開,給文仲發了條信息後,他就躺在了陶軟身邊,跟着她一起睡了過去。
這難得的安穩,他也睡的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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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剛剛有一點顏色,陶軟才朦朧的睜開眼睛,她剛想伸個懶腰,就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她此刻正對着何景琛肩膀上她親手包紮好的傷口,那就是說,她現在正躺在何景琛的懷裏。
她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他,她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傷口被紗布包着看不出來究竟怎麼樣,可紗布周圍的皮膚已經紅腫,她看着看着,鬼使神差的就探出了指尖小心翼翼的點在他紅腫的皮膚上,這一定很疼吧?
她當時竟然還故意的掐在他傷口上。
想到何景琛對她早有跡可循的寵,她不禁心跳也快了幾分。
溫熱的指尖剛觸碰到男人的肌膚,男人就悶哼了一聲,她條件反射的連忙縮回了手。
“陶小姐這是獸性大發了?想趁着我睡覺幹什麼?嗯?”
何景琛低沉的嗓音傳入耳中,陶軟一瞬間臉色便紅了個徹底。
“晚點我對好了藥,來給你換紗布,傷口周圍腫的厲害,這幾天不要碰水,以免傷口感染。”
她坐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叮囑着,睡了一覺,腦袋也不再那樣昏昏沉沉。
只是,她一坐起身,發現來時身上穿着的羊毛衫已經被汗水浸溼了,渾身很不舒服。
何景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去取件新衣服,洗個熱水澡,文姨那情況還算穩定,九點之後家庭醫生纔會來,你可以自由活動。”
陶軟身子一僵,也不再扭捏,這樣黏糊糊的感覺她確實不喜歡,“好,那你的浴室借我用一用。”
她正往外走着,就聽到何景琛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了起來,“這裏,都是你的。”
也包括他在內。
陶軟的腿也不知道怎麼開始發軟,她沒回何景琛的話,有些倉促的打開了書房的大門,而後匆匆忙忙的關上了。
好像在她看到電腦上的那些照片還有聽到文仲說的那些話之後,何景琛說的話,她就再也不能用平常心去看待了,她總是控制不住的去多想。
再次打開衣櫃,她已經不會再去想這些衣服是不是林婉婉留下的,她選了套乳白色的棉質睡衣,和一件小外套,就去了浴室。
她見着,上次來這時就已經空瓶的沐浴乳,竟然還一塵不染的擺在這,她拿着那個玻璃瓶,放在手心摩挲。
何景琛…
是不是也會經常摸着這個瓶子?所以纔會這樣乾淨?
…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連她的耳根也沾染了幾分殷紅。
三錢曇花,兩錢雨後落桂,配上幾滴特質過的香水,盛上一瓶凌晨時纔會有的露水,其實製作起來非常不容易,這味道也出奇的讓人安心,一年前何景琛的工作很繁忙,這瓶特質的沐浴乳還是她當做定情禮物送給他的。
熱水騰騰而下,她的臉頰也都跟着紅了起來。
來這的時候她就沒化妝,也就免了卸妝的麻煩。
熱水澡很舒服,她也沒有用何景琛的浴缸,只是聞着瓶底還剩的那一點沐浴乳,就讓她異常安心。
洗好了澡,她將長髮放到腦後,吹乾了纔出了浴室。
何景琛沒在,她也省了尷尬。
“陶小姐,何總在樓下等你一起喫早餐。”
“又喫?”
陶軟穿着外套,文仲很有分寸,上來的時候何景琛有意交代着陶軟正在洗澡,此刻,文仲連頭都沒擡一下。
“何總說,你累了一晚上,要好好補補身體。”
“…..”他就不能說點正常的話嗎?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不知道嗎?
陶軟點點頭,跟着文仲一起下了樓。
要走下樓梯的時候,她見何景琛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淺灰色的v領襯衫,絲質的長褲,陶軟一眼看過去,就忍不住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幾秒。
書裏所謂的小說男主,比起何景琛也會遜色幾分吧?
這個男人除了脾氣,她真的找不出一點缺點。
男人像是意識到了她的目光,嘴角勾出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
一直保持那個姿勢,直到女人入座,他才放鬆。
留住陶軟,他已經不介意到底是用哪種辦法了。
他只確定的知道,他捨不得她走。
“傳承這樣你不冷嗎?”
陶軟端起一碗燕窩,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口。
“穿成這樣你不熱?”
何家可是全天開着空調,哪來的冷可言?
陶軟尷尬的笑了笑,確實有點熱,可只穿着睡衣出現在在這,有些不妥。
“不熱,我怕冷。”
何景琛哦了一聲,神色微微不悅。
“你不要喝味道太重的粥,喝清粥。”
她說着,也不管何景琛同不同意,直接站起身拿過了他剛遞到嘴邊的粥,換上了一碗小米粥。
“鹹菜最好也不要喫。”
“那我喫什麼?”
“粥。”
她知道何景琛不是貪嘴的人,可她就是不如他的願,與他多做糾纏。
何景琛嗯了一聲,難得的聽話,這傷口說不疼是假的,不過陶軟突然這樣關心他,他覺得可以傷的再重一些。
這個想法一旦在心裏冒出來,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嘶…”
“你怎麼了?”
陶軟放下手中的碗,擡眸看他,他的眉間緊緊蹙在一起,好像很痛苦似的。
“傷口很疼,擡胳膊也很疼。”
他說的聲音極弱,順勢靠在了椅子上。
陶軟的眉間也不自覺的跟着皺了起來,“確實會疼一點,文仲,你喂何景琛喝粥,總要喫一點東西,身體才能恢復的快一點。”
文仲下意識的想要說好,可看見何景琛不經意間遞過來的眼神時,他就明白了何景琛到底是什麼意思,“陶小姐,我們家鄉有個習俗,未娶妻的男兒不能喂人喝粥,否則會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