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預想中的侵犯沒有來臨,江胭聽到了人的頭骨被狠狠踹動的聲音,以及男人的痛苦慘叫聲。
趕忙睜開眼,她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宋逾白正站在一米開外,剛剛要強姦她的那個男人已經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宋逾白緩緩走向那個男人,黑色的皮靴緩緩踩上男人的腦袋,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戾氣,
“敢動我的人?”
旁邊的司機和小弟見這情形,心中大驚,但卻依舊衝着宋逾白叫囂,
“宋逾白?你是宋逾白?他媽的你敢動我大哥!找死!”
說這兩人猛然衝上前與宋逾白交起手來,宋逾白常年健身,格鬥術和泰拳從小就學,對付這兩人輕輕鬆鬆,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綁匪被宋逾白踩在腳下,胳膊已經斷了,
他們是收了錢的,自然不會供出溫以凡,
“我不會說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們!”
宋逾白冷冷嗤笑一聲,
“你以爲我不敢?”
正說着不遠處捷斯帶人已經到了,
“找到人了嗎宋?
宋逾白看了眼腳下的人,淡聲道,
“這裏交給你,”
話落他轉身匆匆走向草叢,江胭已經昏迷過去,他看到女人被撕扯的破爛不堪的衣服和腿上的傷口,漆黑的瞳仁染着墨色,急劇緊縮,
一把抱起女人匆匆走向路邊的車,臨上車前衝捷斯道,
“這三個人,剁了那裏,留條命,帶回去審。”
捷斯撇撇脣,
“行吧,”
他可從沒見過宋逾白殺氣這麼重,一時間覺得有些新鮮。
江胭在昏迷中並不安穩,
她陷入夢魘不可自拔。
夢裏她又回到了那個分叉路口,她依舊選擇了左邊的那條小路,驚慌失措的拼命往前跑,然後猛然被那塊大石頭絆倒,這次,她摔倒後眼前便是那條冷眼盯着自己的黑蛇!
她嚇得渾身出了冷汗,拼命想要爬起身,腿卻劇痛無比,她想要嘶吼,嗓子卻像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那三個面容猙獰的綁匪已經追到了身後,她進退兩難……
宋逾白把車子飆到最快,江胭的狀態很不好,他把人放在後排躺下,從後視鏡看到江胭閉着眼在無意識的掙扎,似乎是做了噩夢,嘴脣烏青毫無血色,宋逾白剛剛看到了她腿上被蛇咬到的傷口,如今江胭的狀態,幾乎可以確定是毒發了!
他咬了咬牙,一拉手剎,把車停在路邊,從駕駛座下來打開後排車門進去。
撈過江胭的腿,對着膝蓋上被蛇咬過的傷口,雙脣覆了上去。
他在爲她吸傷口的血。
宋逾白吐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他不確定毒性已經蔓延到哪一步,簡單處理了一下江胭的傷口,他再次繞回駕駛座重新發動車子。
只是開出十幾分鍾後,他開始頭腦發昏,眼神渙散。
太陽穴突突的跳,額角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宋逾白知道,大概是毒素髮作了,他看了眼距離醫院還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他甩了甩頭,用力瞪大雙眼,拿出中控裏的瑞士軍刀,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劃下一刀,鮮血頓時灑滿座椅,卻不見他眉頭皺起分毫。
腳下的油門用力踩着,靠着這尖銳的痛意,疾馳在這片荒蕪的深林中……
江胭是因爲口渴而醒來的,她覺得嗓子像是被劃開了口子,痛的她小臉皺成一團。
“你醒了?”
江胭轉頭,看到了捷斯那張充滿擔憂的碧藍眼眸,
“要喝水嗎?醫生說你中了蛇毒,醒來後肯定會異常口渴,”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塞進江胭手中,把她扶着坐起身,
“吶,喝吧,”
江胭的確口乾舌燥,咕咚咕咚喝下一整杯後,緩緩看向捷斯,
“宋,宋逾白呢……”
“他啊?死了唄!”
“你說什麼?”
江胭面色劇變,
捷斯裝作一臉悲傷的樣子,
“是啊,他爲了救你,親口給你吸了蛇毒,到了醫院之後沒挺住,現在估計已經涼透了,真可惜啊嘖嘖嘖……”
江胭見他說的有頭有尾,不像騙人,頓時眼眶猩紅,淚水撲簌簌的大顆滾落,掀開被子便要下牀,
“他在哪裏!我要去見他!我不信,我不信他就這麼死了!”
沙啞的嗓音充斥着崩潰,捷斯趕忙上前按住她,
“你別動啊!醫生說了你不能下牀,你的腳踝扭傷了需要休息!”
江胭一把揮開她的手,滿臉淚水的看着他,
“別攔我!你帶我去見宋逾白好不好?我要去見他!”
女人掙扎起來力氣倒是不小,捷斯覺得自己口嗨一時爽,自己造成的局面卻不知如何收場了。
“咚咚咚!”
門口響起敲門聲,兩人同時轉過頭,就看到宋逾白正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外,眼底有些倦色,看起來狀態不好。
他握拳抵脣輕咳了聲,
“醒了?”
江胭愣了一瞬,臉頰倏然紅了起來,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小臉上的淚痕還未擦去,她彆扭的轉過臉,不知道剛剛宋逾白聽沒聽到她撕心裂肺的乞求捷斯帶她去看他最後一眼……丟死人了!
捷斯尷尬的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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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宋,你怎麼就起來了,我正要帶江胭去看你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逾白緩緩走進病房,冷眼瞧着捷斯,
“我聽說我已經死了?”
這質問的口吻聽的捷斯心裏發毛,
“哪有!你一定是聽錯了哈哈!那個,你們聊,你們聊,我先撤!”
中國有句古話,三十六計走爲上策,他還是趕緊跑吧。
病房一時間安靜下來,江胭靠坐在牀頭,扭臉看向窗外,
宋逾白來了興趣,他鮮少在江胭身上看到這般生動的狀態,小女生鬧脾氣的彆扭樣,看得他心頭髮癢。
他在牀邊坐下,低沉的嗓音像是名貴的大提琴,
“哭了?爲了我?”
江胭抹了把臉,
“纔沒有,你看錯了,我是腿痛才哭的,”
“是嗎?可我剛剛聽到你哭着喊着要見我,也是我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