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臨海的天氣說變就變,後半夜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蔣點燭睡得比較沉,許應饒被雨聲饒醒,一看時間才凌晨三點多。
他在沙發上起來活動了筋骨,把窗子關上,再一回身正看到牀上睡得正香的蔣點燭。
室內溫度正好,牀墊柔軟舒適,想必在上面很舒服。
這從她放鬆的模樣就能看出來,眉眼都在自然舒展,嘴角不再緊抿,大概因爲皮膚好的緣故,月光下吹彈可破讓人有種掐一把的衝動。
許應饒忍住了衝動,悶頭回到自己沙發上,下定決心不再帶她回來霸佔自己的牀。
第二天矇矇亮時,窗外傳來陣陣鳥鳴,蔣點燭迷糊醒來,發現沙發上並沒有許應饒的身影,她看着半拉開的窗簾,雨已停,微風徐徐吹入,一片清爽。
她以爲許應饒已經離開,正自顧自的撓着癢癢,不料一回頭看到一張清雋的臉,躺在身後嚇得她魂飛魄散。
好在她並沒有驚叫出來,許應饒也沒因爲她起來的動作有什麼反應,蔣點燭連忙躡手躡腳起身,皺着眉頭回想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出於女人直覺,她先上下打量自己衣着,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見他只是單純受不了沙發跑到牀上,對自己沒有分毫心思。
只要自己不提這件事,就能避免尷尬,一定是這樣。
蔣點燭起來簡單洗漱,再出來時許應饒已經醒來,靜靜坐在牀邊神色不大好看。
蔣點燭知道是自己打擾到他了,決定先發制人,“昨天說好牀是我的。”
許應饒面不改色,“還不是你一直說夢話,影響到我纔到牀上去的。”
自從蔣家出事後,她的確有了說夢話的習慣,可這和他來牀上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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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饒似乎看出蔣點燭不服氣,悠悠補充,“沙發上本就睡不好,你還一直說夢話,製造噪音,可想而知我有多難過。”
蔣點燭:“……”
許應饒這沒理辯三分的本事爐火純青。
兩個人相顧無言,都認爲是對方的錯,一直對峙到早上七點,傭人喊兩人去用餐,蔣點燭施施然起身就走,卻被許應饒拽回來,讓她穿着浴袍下樓。
這行爲看着不像話,但起碼能證明兩人昨晚的確發生了點什麼,關係親密不分彼此。
許應饒喫透了這些人精長輩的心理,蔣點燭聽話照做,下樓後二姑等人見蔣點燭睡袍鬆散,臉色果然不好看,說要把自己的衣服借給蔣點燭穿,蔣點燭含笑答應。
許應饒擔心兩人在老宅再留下去會露餡,兩人用完早飯匆匆離開,期間許應饒因爲蔣點燭表現出色,決定給她漲工資。
其實這話說了等於沒說,蔣點燭又沒有幾天壽命可活。
兩人蔘加宴會,在七夕舉辦婚禮的消息經過記者宣傳,一時間甚囂塵上,很快傳到了安籍塵的耳中。
安籍塵看着新聞中蔣點燭甜美微笑,挽着許應饒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
“她知不知道自己還沒和我辦離婚手續呢!”
安籍塵慍怒拍了一把桌子,邊上的許諾面不改色吐槽,“可是協議已經簽了。”
安籍塵寫許諾一眼,“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老闆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夫人籤的協議,要通過夏小姐給您,這事越想越奇怪。”
許諾最近和夏梔走近,總覺得她和以前不一樣,但有些話他不好深說。
“她們兩個關係一直要好,蔣點燭有什麼不和我說的,都和夏梔說,親如姐妹幫轉交一個協議也不會奇怪。”
許諾低頭沒有再說話,安籍塵又看了眼手機,越看越生氣,“蔣點燭怎麼沒來公司,她不是在這邊合作常駐嗎,給她打卡安排上。”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
“讓行政那邊給她安排個住所,不出公司五百米範圍,還有私人別墅那個方案我不滿意,讓她和我溝通再換。”
許諾覺得安籍塵有些孩子氣了,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何要這麼做,起初他說許應饒是在騙夫人,一直沒安好心,他是看在舊日情面上要把夫人拉出火坑。
可現在一看,許應饒的承諾一一兌現,如今連婚禮都要出來了,可他非但不放手,反而越發固執起來。
當時夫人在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夫人,這就是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嗎?
許諾心中嘆息一聲,“老闆,傳承藥業那邊要推選主持大局的人,老夫人安排夏小姐過去了,您要陪同嗎?”
“她不是在海邊地產做項目設計?怎麼又跑到藥業管理了。”
“是夫人擔心藥業那邊沒自己人不好辦事,畢竟一些老股東都是蔣氏的人。”
說起蔣氏的人安籍塵才反應過來,傳承不是他安籍塵的,而是蔣方山的,甚至再往上推一推那是蔣點燭外公的。
他現在手裏還有蔣氏企業,沒有完全脫離乾淨。
“既然推舉自己人,爲什麼不讓蔣點燭去,她纔是真的的自己人,夏梔再怎麼說也是外人,和母親走的再好也和安氏沒關係。”
“夏小姐就像老夫人半個女兒。”
“她不過是點燭資助的大學生而已。”
門外,正要敲門進來的夏梔聞言動作一僵。
她提着適合的手不斷收緊,面色也有些蒼白,兩人還在商討傳承藥業的事,安籍塵一句都沒向着自己。
原來她努力了這麼久,安籍塵眼中,還只是個外人而已嗎?
蔣點燭都已經和他離婚了,在他心裏也比自己強,自己又是給他找獻血者,又是在公司裏忙前忙後,這些付出又算什麼?
安籍塵,你好冷的心。
夏梔深深看門板一般,轉身憤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