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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桐並不相信他,而是衝他展開手心。
庭軒現在若是想要刪掉信息,已經明顯不可能。
他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將手機塞到墨桐的手裏。
看到是吉恩發來的關心的短信,墨桐眼風涼涼的睨了庭軒一眼。
庭軒呼吸一哽,感覺墨桐似乎又誤會了自己。
墨桐立即給吉恩回撥過去,“吉恩,我挺好的,沒什麼,就是低血糖。”
看着他們這般輕鬆的交流着,庭軒的心口一陣陣拉扯着,疼的厲害。
“明天你不用讓亨特過來了,我可能一會兒就回去了!好的,拍攝的事情往後移一下也好。”
她現在的狀態真的是很差,估計面對鏡頭的時候,也會笑的很僵硬,根本就沒辦法展現出最佳的狀態。
“那我就先掛了。”墨桐說完,便切斷了通話。
庭軒抓住機會,溫聲詢問她要不要喫點什麼。
墨桐仿若未聞,直接掀了被子,想要去找秦鳶。
庭軒並不知道墨桐想要做什麼,他急忙就要扶着墨桐,觸及到墨桐那個森森的眼神,他的心狠狠的揪痛一下。
她從骨子裏就厭惡他!
這個認知讓庭軒的呼吸都變了。
墨桐拖着如同灌鉛似的雙腿,向着門口走去。
秦鳶急忙推門進來,“桐桐,怎麼了?”
“薩米媽媽,我不太喜歡醫院,我沒事了,想要回桑德拉那裏了。”
“桐桐,你現在臉色這麼難看,我是真的很擔心你!你跟薩米媽媽回公寓。”
墨桐有些糾結,遲遲沒有說話。
“你別擔心,讓庭軒去住酒店。”
庭軒張了張嘴,沒再多說什麼。
墨桐搖搖頭。
庭軒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希冀,覺得墨桐或許是不忍心他住酒店,眼巴巴的盯着她。
“薩米媽媽,我不想回公寓。我可以照顧好自己,而且還有桑德拉,她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很會照顧人。”
秦鳶的目光暗了暗。
她之所以不想回去,完全是因爲不想回憶起在那套公寓裏跟庭軒開心快樂的點點滴滴。
“你跟着媽回去,否則,媽也不會放心。”庭軒聲音低啞的說。
秦鳶又燒了一把火:“是啊,如果你執意去桑德拉那裏,我跟你乾爸還得擠在她那個小公寓!或者,讓你乾爸也去住酒店。”
墨桐有些無奈。
乾爸跟薩米媽媽的感情那麼好,幾乎是形影不離。
如果要跟薩米媽媽分開,只怕乾爸會崩潰。
見墨桐猶豫不決,秦鳶又衝厲司丞遞了個眼色。
厲司丞嘆氣:“既然墨桐已經決定了,你們就不要勸了,送她回桑德拉那裏,大不了,我就睡外面的小沙發,她覺得舒適就好。”
墨桐的眼角狠狠的抽了兩下。
秦鳶在墨桐看不到的角度,衝厲司丞豎起大拇指。
厲司丞挑眉,“我去幫墨桐辦理出院手續。”
“好。”秦鳶點頭。
出院手續很快就辦好了,上車前,秦鳶一臉嫌棄的對庭軒說:“桐桐不想看到你,你自己開車。”
庭軒差點被一口口水給嗆死。
秦鳶扶着墨桐,鑽進車裏。
有那麼一刻,庭軒甚至還奢望着墨桐能開口挽留他,看着車門關上,他苦澀的扯了一下嘴角。
一路開車跟在厲司丞的後邊,發現厲司丞並沒有往桑德拉公寓的方向開去,庭軒那顆受傷的心,可算是稍稍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她還願意走進那套擁有他們很多回憶的公寓,便是好事。
車子停下,秦鳶就要扶着墨桐下車,卻被墨桐拒絕。
“薩米媽媽,我沒有那麼柔弱。”
“桐桐,有些時候,你可以柔弱一點。”
墨桐心中一暖,眼眶泛酸。
秦鳶抱了抱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有薩米媽媽,有你乾爸。”
這一刻,墨桐一直努力維持着的平靜土崩瓦解,淚水宛若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她窩在秦鳶的懷中,哭的宛若一個傷心的小獸。
秦鳶抱着她,一再安慰她。
她哭累了,秦鳶這才接過厲司丞遞過來的紙巾,動作輕柔的幫墨桐擦着臉上的淚水。
“好了,別哭了,薩米媽媽會傷心的。”
墨桐揚着一雙泛紅的眼睛,“薩米媽媽,看到他,我會難過,心會痛。”
“這就是愛情!你雖然生氣,卻還是不捨。桐桐,也不是薩米媽媽非要強迫你什麼,只是希望你可以再給庭軒一個機會。”
“薩米媽媽……”墨桐忽然就哽咽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天你乾爸查到庭軒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是安凝突然給他打電話,酒保這纔將地址告訴她……”
“薩米媽媽,我不想聽。”墨桐的情緒忽然就變得很激動。
秦鳶嘆氣。
看起來,安凝之前跟她說的話,就是關於庭軒的,所以墨桐纔會如此傷心難過。
“好,先不說了。”她生怕墨桐受到更大的刺激,只能先暫時作罷。
回到公寓,墨桐努力的讓自己忽略這個曾經溫馨的公寓,可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快樂的,幸福的,所有的一切,早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之中。
庭軒並沒有跟着上來,他始終站在遠處,目光凝注在墨桐的身上。
秦鳶知道,她這個傻兒子,心裏只有墨桐,那個安凝只是使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在庭軒跟墨桐之間,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現在墨桐鑽了牛角尖,堅定的認爲庭軒跟安凝有什麼。
而她如果繼續爲庭軒說話,只怕也會讓墨桐更加的難受。
這件事,只有糟糕到了極點,應該才能夠出現轉機。
她帶着墨桐回了她的房間,幫墨桐放好了洗澡水:“桐桐,你先去好好洗個澡,一會兒我們喫晚飯。”
墨桐點頭。
秦鳶去了廚房,路過客廳,向下望去。
看到自己那傻兒子還站在樓下,她也心疼。
“你告訴庭軒,讓他先找個酒店住着。”秦鳶對厲司丞說道。
“我已經跟他說了,他自己不想離開,我也沒辦法。”
“好好的兩個人,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秦鳶搖搖頭,又兇狠的瞪了厲司丞兩眼:“男人,都是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