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許先生蔣小姐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記者把簡易話筒送到蔣點燭面前,她下意識打量對方,還穿着禮服,估計是偷溜進來的,她看許應饒一眼,面對記者她不能亂說話。
許應饒倒是大方把蔣點燭摟在懷裏,“訂婚儀式就在最近,會通知諸位的,婚禮舉行大概三個月後,想等到七夕這個好日子。”
蔣點燭配合笑容不變,七夕的確是個好日子,只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許應饒打的一手好算盤。
“許先生真是浪漫啊,蔣小姐能把戒指露出來,讓我們拍張照嗎?”
蔣點燭微笑配合,摟着許應饒的手臂,恰到好處露出克拉鑽戒,照片之中兩人笑容甜美,鑽戒閃耀,似乎恩愛非常。
記者得到自己想要的物料想要離開,許應饒在背後叫她一聲,“等等。”
記者愣了一下,許應饒道,“這次本來是沒有邀請媒體的,你們不請自來,我夫人爲人大度不計較這些,但不代表我也如此,如果有下次,可不是轉身就走這麼簡單了。”
記者嚇得渾身冷汗,點頭要溜,奈何許應饒又叫她站住。
“許先生,又怎麼了?”
許應饒彎眼一笑,“照片修漂亮點。”
記者一臉迷茫,完全看不懂許應饒這一番操作,傳言許爺陰晴不定果然是真的。
“一看就是剛畢業大學生,別嚇她了。”
“提前給她上上社會課,走吧,那邊還有長輩。”
許應饒拍了拍她肩膀。
蔣點燭又掛機機械微笑。
許家家裏長輩衆多,不少因爲利益相爭都不喜歡許應饒,認爲他太過強勢搶了自己兒子的風頭,而許應饒面對挑釁壓力往往不以爲意一笑,跟看垃圾沒分別。
他在許家一直很強勢,其實不少人都對他和許應心的關係頗有微詞,但也只是背後說說,從不敢當面如何。
如今蔣點燭成爲許應饒未婚妻,這議論自然從許應心身上轉移到蔣點燭身上,她明白這也算是許應饒對應心的一種保護,可卻苦了自己。
一晚上在三姑六婆中穿梭,因爲拿着老闆的錢,蔣點燭在配合演戲上可謂盡心盡力,什麼都說好,直到被問什麼時候要孩子。
蔣點燭愣了一下,看許應饒一眼,後者卻看好戲似的看她。
蔣點燭被折磨一晚上,此刻也有微火,見他不肯幫忙,起了壞心微微一笑,“這要看應饒的身體了。”
那圓臉姑婆聞言一愣,下意識看許應饒一眼,“這……孩子你……不然我那有個老中醫,你要不要看看?”
“我還年輕,等以後再看吧。”
許應饒摟住蔣點燭肩膀,順手摸了摸她腦袋,“而且點燭不嫌棄我,是吧?夫人?”
蔣點燭覺得自己否定的話,他會把自己腦袋擰下來,只好配合點頭。
“是的是的,不嫌棄不嫌棄。”
“小夫妻感情真好呀。”姑婆沒再多說什麼,含笑走遠。
兩人一直忙碌到晚上一點多,將客人都送走差不多,蔣點燭功成身退要回公寓,一回頭,卻被許家二姑攔了下來。
“都這麼晚了,還走什麼?屋子又不是不夠住。”
對方熱絡拉住蔣點燭手臂,“二樓有應饒的房間,兩個人完全夠用,你們先上去休息吧。”
蔣點燭想要婉拒,奈何抵不過二姑已經伸手抓人,她掙脫不開只好向許應饒求助,後者眼波深沉,她瞬間明白這事不簡單,這二姑和姑婆不是一路人,她可能是看出她們兩個關係僵硬,想要藉機試探。
她只好主動上樓,一副老夫老妻模樣叫許應饒也早點休息。
許應饒沒多說什麼,他要和老爺子再單獨聊一聊,二姑把蔣點燭送上樓後還讓傭人看着門,看蔣點燭究竟什麼反應,蔣點燭在屋內聽到外面腳步聲,便知道自己在被監視,只好坐在牀上發呆,等許應饒解決到一切帶自己離開。
她沒想到自己一等就是一個小時,兩點多他回來時似乎喝了酒,一身疲憊。
蔣點燭走過去,“我們能走了嗎?”
“二姑眼尖,應該是看出你我有問題了。”許應饒解開衣袖釦子來到窗邊,外面月色溶溶,室內沒有開燈,兩人誰也看不到對方神色。
他擡手撩開牀簾,月色更盛,她只能看到他高大背影。
“那我怎麼辦?”
“她一直都想輔佐自己兒子上位,可惜是個只會圍繞女色轉的草包,所以只能不停抓我錯處,可笑。”
“外人有人看着?”
“湊合睡一晚吧。”
許應饒不等蔣點燭反應,直接脫下西服馬甲走到浴室,剩下蔣點燭目瞪口呆。
這算什麼事?
她和安籍塵都沒同牀共枕過,如今卻和金主被困一個房間出不去。
蔣點燭抓心撓肝坐在牀上,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她知道許應饒看不上自己,但知道和接受的兩碼事。
不出十分鐘,許應饒一邊拿毛巾揉着頭髮一邊出來,大概因爲頭髮被打溼緣故,整個人沒了平日強勢威壓感。
蔣點燭雙臂環胸坐在牀角,“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許總。”
“去洗洗?”
“不用了。”
“那你睡地上。”
蔣點燭:“???”
做個人吧,她明明是過來幫忙的。
“我身體不好,不能受涼。”
蔣點燭知道大局已經,不給許應饒反駁機會,直接鑽到被子中,衣服都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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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饒看着牀上像蠶繭一樣的蔣點燭,忍不住失笑。
他就知道會這樣,也唯有這樣,她纔會對自己放鬆警惕。
許應饒沒去打擾她,他拉好牀簾直接到一邊椅子上坐下,好在真皮椅子足夠柔軟,也能讓他湊合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