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最近幾日是否經常感覺胸悶、頭暈,夜裏難以入眠?”
謝夫人皺眉看着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沒有回答謝夫人,又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謝夫人最近食慾也不太好,已經好幾日喫不下飯了吧。”
“你連這些都知道?”
謝夫人原本還不相信她的醫術,聽她說了這些後,看向她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般了。
“我可以給夫人開一個方子,夫人按照藥方抓藥,煎服後,我剛纔說的那些症狀很快就很消除,夫人就能正常入眠、喫飯了。”
說完,她轉頭看向管事,“可有紙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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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沒有應聲,而是看向謝大人夫婦,等他們拿主意。
二人對視一眼,謝夫人率先出聲,“給他找來紙筆,再搬來一張桌子。”
“是。”
管事很快找來紙筆,命人搬來一張桌子。
沈意拿到紙筆,在桌上很快寫下一張藥方,把藥方交給管事。
管事把藥方拿給謝夫人。
謝夫人看過後,擡眼看向她,“你這個方子真的對我管用?”
“不管用的話,夫人儘管派人去街上砸了我攤子。”
“好。”
謝夫人把方子重新交給管事,示意管事去拿藥。
沈意衝二人頷首,“既然沒我什麼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剛往外邁出步子,身後就傳來了謝夫人的聲音。
“慢着。”
她停在原地,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賭贏了。
她斂去笑容,一臉困惑轉身看向謝夫人,“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我看你也有些本事,隨我來吧。”
“是。”
她跟着謝夫人進入謝彤的房間。
謝彤的牀放下了帳子,牀前還有屏風擋着,她見不到謝彤本人。
謝夫人命人給她搬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男女有別,你就在這裏爲我女兒瞧病吧。”
“是。”
她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拿出診脈用到的絲線,示意丫鬟把絲線的一頭綁在謝小姐的手腕上。
丫鬟將絲線綁好後,把絲線的另一頭交給她。
她坐在那裏,把兩根手指搭在絲線上,專注給謝彤診脈。
在手鐲的幫助下,她很快就診斷出不對勁。
她剛收回手,謝夫人便迫不及待追問:“如何?”
她衝謝夫人無奈笑笑,“夫人若是不相信我的醫術,讓我走便是,何必弄出這些東西來考驗我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夫人皺眉道。
她指着絲線,一臉嚴肅看向剛纔的丫鬟,“這絲線的另一頭確定綁的是謝小姐的手腕嗎?”
“是……是啊,這還能有假?”丫鬟目光閃爍道。
她又笑笑,“可我觀這脈象可不像一位小姐,倒像是一個男子的脈象。”
“這……”
丫鬟不敢多言,只能看向謝夫人。
謝夫人並未因她的話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謝夫人擡手,示意丫鬟撤去屏風。
藏在屏風後面的家丁,走了出來。
“看來這位先生果真有一些本事,和之前的那些庸醫不同。”謝夫人道。
她這幾日請了很多大夫來府上給謝彤瞧病。
但爲了謹慎,在他們給謝彤瞧病之前,她給他們出了一道考題。
就和剛纔一樣。
那些大夫診斷後,胡亂說了一通。
看出他們沒什麼本事,她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沒想到今日,竟真有人診出了不對勁。
看來今日沒找錯人。
謝夫人又示意丫鬟拉開帳子,把沈意帶到謝彤的牀前。
沈意總算見到了謝彤。
此刻的謝彤臉色蒼白,毫無聲息躺在牀上,肉眼看不出太多的病症。
謝夫人指着牀上的謝彤,道:“這就是我的女兒,她昏迷了好幾日,還請先生好好瞧瞧。”
“好。”
沈意立即拿出脈枕,給謝彤診脈。
謝彤的脈象……
她似是受到了驚嚇,猛地收回手。
“怎麼了?”
謝夫人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追問。
“無事,剛纔手滑了一下。”
她重新把手指搭在謝彤的手腕上,繼續給謝彤診脈。
脈象和剛纔一樣。
謝彤這是……喜脈!
從脈象上來看,謝彤有孕一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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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她從容收回手,表情怪異看向謝夫人。
“如何了?”謝夫人問。
她輕嘆一聲,壓低聲音道:“還請謝夫人這邊說話。”
謝夫人跟着她走到房間的角落,“到底怎麼回事?你直說便是。”
“謝小姐這是喜脈。”
謝夫人聞言,身子晃了一下,最後扶着牆纔沒有倒下。
她臉色煞白,好半天才顫抖着嘴脣問:“你……沒有診斷出錯?”
“我行醫多年,一個簡單的喜脈是不會診斷錯的。”
謝夫人頃刻間變了臉,眼眶開始泛紅,情緒繃不住轉過頭去。
按照謝家所說。
老王爺在茶樓欺辱了謝彤,不過是幾日前的事,那謝彤肚子裏的孩子,就不可能是老王爺的。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彤明明懷了別人的孩子,爲何還要去狀告老王爺?
就在她思索的間隙,謝夫人忽然轉回頭對她說:“開藥!馬上給我們開一副墮胎藥,越快越好!”
謝夫人爲什麼這麼急着要打掉這個孩子?
她眸光一轉,一臉爲難道:“謝小姐如今這個樣子,強行墮胎可能爲危害到小姐的性命,此事……”
“我讓你開藥!”謝夫人提高音量打斷她。
她微愣,面無表情看着謝夫人。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謝夫人緩和了猙獰的表情,急忙改口。
“勞煩先生給我們開一副,對身子傷害最小的墮胎藥,無論如何都要打掉這個孩子!”
她一臉爲難看着謝夫人,“不是我不肯開,是墮胎藥真的會傷了小姐的性命,我是個大夫,不能做出傷人性命的事啊。”
說完,她無奈嘆息着轉過身去。
謝夫人急着打胎,是想遮掩謝彤有孕的事實。
謝彤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謝家究竟隱瞞了多少事?
謝夫人緩緩走到她面前,拿出一疊銀票遞給她。
“只要先生幫我打掉這個孩子,這些銀票就全是先生的。”
她瞥了厚厚的銀票一眼。
謝家爲了掩蓋謝彤有孕的事實,可真捨得下血本。
他們越是這樣,就越證明這件事有貓膩。
事到如今,她也沒必要繼續裝下去了。
“添丁進口是好事,謝夫人這般急着打掉謝小姐腹中的孩子,可見這個孩子來路不明,謝夫人是心虛了吧?”
謝夫人臉色大變,“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