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娜點頭,“我爸不太放心,讓我跟着你!”
厲司丞只“嗯”了一聲,一如從前那樣,滿臉冷酷。
到了臨城,因爲修了路,路況極好,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即便如此,喬琳娜依舊覺得這裏髒的讓人作嘔。
厲司丞看了她一眼,臉色陰沉。
感受到他嫌棄的目光,喬琳娜很快恢復如常。
“你也知道,我很小就出國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而且,你也知道我有些潔癖。”
厲司丞仿若未聞,邁着一雙大長腿,徑自走進去。
遙遙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頓足,手在發抖。
喬琳娜一路追着他進了校門,看到遠處那道纖瘦的身影時,饒是她再如何處變不驚,表情也依舊破裂。
“秦鳶?”
聽到聲音,秦鳶扭頭。
對上喬琳娜那雙過分喫驚的眼睛,秦鳶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
她的目光移到了男人臉上,很快便又淡淡的收回目光。
喬琳娜挽上厲司丞的手臂,笑着道:“秦鳶,我們都以爲你遇難了,你在這裏,爲什麼不聯繫一下我們啊?”
她是故意如此說的。
爲的就是試探厲司丞!
上次,喬博士給厲司丞催眠,刪掉了所有跟秦鳶最近有關的記憶。
此刻的厲司丞對秦鳶,只有下意識的排斥跟厭惡。
厲司丞不動聲色的將手臂抽離,向着秦鳶走去。
在這裏療傷這麼久,秦鳶原本破碎的心已經癒合了不少,也平靜了很多。
雖然條件艱苦,不過,每天有這些心靈乾淨的孩子們的陪伴,她覺得很治癒。
厲司丞的驟然到來,讓她那顆波瀾不驚的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秦老師,是帥叔叔哦!他來接你嗎?”二丫笑呵呵的問。
蘇歡歡感覺厲司丞看秦鳶的眼神有些不對,目光又在喬琳娜的臉上一掠,扯了一下秦鳶的衣角,帶着孩子們先離開。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厲司丞聲線冰冷的問。
秦鳶神色淡淡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裏不是你家開的,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裏?”
她覺得,厲司丞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爲他帶着喬琳娜過來,而喬琳娜,曾經在m國試圖誣陷她藏毒。
那時候,他對喬琳娜異常的狠。
更是爲了她,差點攪黃了喬博士跟國外合作的醫藥項目。
然而現在呢?
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男人的心也真的是冷硬如同磐石。
明明喜歡她的時候,會爲了她不管不顧。
等到對她厭惡至極的時候,就會放棄那些所謂的原則。
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心痛,不要難過,然而,心口位置,還是疼的厲害。
如同針扎,又似刀割。
她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
厲司丞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
喬琳娜皺眉。
蘇歡歡看到秦鳶黑着一張臉,急忙問:“你跟厲總還沒有和好啊?”
“婚都離了!”秦鳶聲音很淡的說。
“不是吧?”
“只是離個婚而已,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不是!是因爲厲總身邊那個狐狸精嗎?那人一看就心術不正。”
蘇歡歡真心覺得他們是她見過的最郎才女貌的一對兒了。
怎麼說離就離了呢?
“你生氣做什麼?”秦鳶忍俊不禁。
“是因爲那個女人才離婚嗎?”蘇歡歡的臉上,全是關切。
秦鳶眸光飄遠,搖搖頭。
“那你們還能好嗎?”
“你覺得覆水能收嗎?或者,你覺得破鏡能重圓嗎?”
從她將日記本撕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決定給自己這段長達二十年卻無疾而終的愛戀畫上一個不算圓滿的句號。
蘇歡歡:“……”
秦鳶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去看厲司丞,這樣,心就會一直死寂。
蘇歡歡真心討厭喬琳娜,藉着刷鍋的機會,潑了她一身刷鍋水。
喬琳娜自然能夠看出蘇歡歡對她的巨大敵意,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
厲司丞寒着一張臉,對她道:“蘇小姐,如果你打電話給我,只是想要讓我看這些無理取鬧的事情的話,我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
蘇歡歡氣的咬牙,“厲總,我如果知道您會帶着新歡過來,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給您打電話的!”
厲司丞凝着她,頷首,“行!”
他很快就安排回程的相關事宜。
“秦鳶!”厲司丞切斷通話後,徑直向着她走去:“你是故意的?”
秦鳶淡漠的看着他,“我故意什麼?”
“既然你沒有上那趟航班,爲什麼不打個電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那天登機,就要切換成飛行模式時,接到了二丫的電話,想要她過來看看新修好的路。
秦鳶那天離婚,心情糟糕透頂,只想找一個地方遠離江城,遠離厲司丞。
她去過y國,所以,在距離飛機起飛的五分鐘時,她還是下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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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因爲沒有去往臨城的即飛機票,她就選擇了大巴車。
她來了這裏後,故意關機,故意不去關心外界的一切。
心上的傷口總算是稍稍癒合了些,結果,所有的一切在遇到了厲司丞之後,全都變成了竹籃打水。
現在被他這樣責備,秦鳶的心真的就像是放置在油鍋裏烹炸。
厲司丞冷笑一聲,“你還是如此,機關算盡,處心積慮!”
八個字,如同八柄刀子,向着秦鳶兜頭劈下。
她的心一點點的揪痛着。
這個男人總是有各種方法,能夠讓她心痛。
她皺眉,擡手,死死的按着心口的位置,試圖緩解些許的心痛。
然而,沒有用!
喬琳娜一直留意觀察着兩個人的神色。
事到如今,她已經可以完全肯定,厲司丞是真的將這段時間跟秦鳶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忘記了。
忘記了也就不會再被秦鳶影響了!
“厲司丞!”秦鳶喉嚨像是堵了一團吸了水的海綿,“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是吧?所以,我是怎樣的,又想要做什麼,跟你無關,不是嗎?”
厲司丞的手指一點點的蜷起,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希望如此。”
“厲司丞!你不是有潔癖嗎?你又是如何忍受這裏的髒亂的?”她眸中盡是怨恨。
厲司丞冷笑,轉身離開。
喬琳娜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