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妤嬌愣住，裝作關心的樣子，反手抓住許沁靈的手腕。
“怎麼會沒機會？是出什麼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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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沁靈眼眶微紅，吸了吸鼻子，又掛起笑容，“姐姐不用擔心，是我自己不注意”
“我也沒想到，三皇子殤了那晚，我的晚膳里居然被下了藥”
“我沒有什麼寵愛，開始的時候，皇上一個月還會去我那一兩次”
“可最近事多，皇上已經很久沒去我那了，我沒想明白，爲什麼會有人對我出手”
“其實我也沒太多想法，我知道，就算我有了孩子，也定是留不住的”
“姐姐能護得了我一時，卻不能時時刻刻護着我，別人總會找到機會”
“到那時，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有孕，省的傷神傷身”
“可是…可是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難過，若我沒入宮……”
她沒再說下去，淚順着臉頰滑落，卻強迫着自己露出笑容。
洛妤嬌用帕子給她擦着淚，也不厭煩，她剛剛探查過了，確實是被下了藥。
三皇子殤的時候，距離現在有半個多月，時間太久，想查出具體原因是沒辦法了。
看這脈象，藥量定是下了十足十，沒有半點挽回的餘地。
現在只能好好調養着，否則每月小日子都會很疼。
她也理解許沁靈的心理，沒有寵愛，又是那樣的日子。
就算讓人做主，也定是草草了事，替罪羔羊都不一定找的出來，也得不到任何憐愛。
如今事情被壓下去，等哪一天被發現，得到愧疚將是成倍的。
好不容易等人哭夠了，她纔開口，“此事，你可有懷疑的人？”
許沁靈搖了搖頭，“我沒與任何人有衝突，實在想不出誰要害我”
洛妤嬌嘆了口氣，看向那遠處的燈火，“你應該是受了我的連累”
“你沒有寵愛，只不過受太后喜歡，若不是與我交好，她們不會對你出手”
“她們應該是怕我幫你爭寵，也或者怕太后太過喜歡你，若你有孕，我們聯手太強”
“到了那時候，就不好用這般直接的辦法了”
“這樣的機會不多，現在做的直白，一勞永逸，還不擔心你會去告狀，算計的還真是周全”
許沁靈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嬪妃，低低呢喃，“寧嬪失子，定沒有這個心思，那是榮妃，還是皇后”
洛妤嬌將她有些花了的妝容擦好，“別想那麼多，不一定是她們，這後宮的嬪妃可不少”
“你今日喝太多，纔會這般失態，這半個多月你都收斂的很好，連我都沒發現你有異常”
“既然決定忍，便忍到底，她們總有一天會露出尾巴”
“待那日，我定會幫你謀些好處，最起碼不能這般任人宰割”
許沁靈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臉，努力勾起嘴角。
“我知道，我也是看到姐姐，才這般忍不住”
“姐姐，你不要多想，我絕不會因此在心裏怨恨你”
“在我決定跟着你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不會太平，這是我該承擔的後果”
“我沒有孩子沒關係，姐姐不是有麼”
“我以後對姐姐的孩子好，等他長大，只要多看看我，給我些銀子花，我就滿足了”
洛妤嬌笑了，“好，等他長大，一定不會不管你”
許沁靈伸手小心摸上洛妤嬌的小腹，只微微有些顯懷，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她收回手，笑容不再勉強，“姐姐，外面冷，你又怕冷，我們回去吧”
洛妤嬌確實有些冷，她穿的已經很多了，卻還是受不了這寒意。
“嗯，走吧，回去後你也不要喝太多，不要讓自己失去了意識，這很危險”
許沁靈點了點頭，落後半步，向殿內走去。
剛走到一半，便看到四處張望的洛茹嬋，她看到兩人，迎面走了過來。
“三妹，還沒恭喜你成爲婕妤”
洛妤嬌掛着淺笑，敷衍的道了聲謝，便想錯過她離開。
外面怪冷的，誰願意在這和不喜歡的人聊天。
洛茹嬋擡步擋住了去路，“三妹急着走什麼，我們許久才能見一面，不如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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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妤嬌撫摸上小腹，“我天生怕冷，大姐你不是知道麼”
“我已經在外面許久，萬一在待下去，染上風寒，於皇嗣不利，那可就是大姐的過錯了”
“大姐與我沒那麼親近，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姐慢慢醒酒，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再次錯步離開，這回洛茹嬋沒敢攔着她，關乎到皇嗣，誰也不敢以身犯險。
有孕雖然會招來很多暗害，但在明面上，還真是無往不利。
臨近殿內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洛茹嬋還站在那裏，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是慌了？慌也正常。
她親哥的官職碾壓父親，她的寵愛又將洛茹嫣打入塵埃中。
若不是禮部尚書還在，嫡母怕是不好過吧。
她不打聽前朝之事，不代表這個大姐不打聽，禮部尚書的好日子，怕是快到頭了。
“姐姐，怎麼了？她與姐姐有仇麼？”，許沁靈壓低聲音問道。
洛妤嬌搖了搖頭，“沒有，走吧”
兩人沒再說話，從小門回到位置上，別人看到了也沒說什麼，出去醒酒都很正常。
殿內歌舞還在繼續，只是換了一批人。
洛妤嬌看向上首，皇后與皇上在低語着，離得還挺近。
她又看向榮妃，果然見到了那眼底的妒恨，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沒再管其他人如何，她低頭喫着面前的糕點，菜已經涼了，她也不想喫。
明日還有國宴，皇上王爺都需要參加，因此今日的家宴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太后說乏了的時候，也就藉此結束了此次宴會。
洛妤嬌沒喝酒，慢慢與許沁靈走着吹了一會兒風，纔在岔路口分開。
蘇玉瑤早就回去了，這路上便只剩下她們主僕二人。
紫衫緊緊扶着她，就怕天黑路滑，出什麼閃失。
憐雪也懂事，在蘇玉瑤回去後，出來等着，三人一起回了醉花軒。
說好的要一起守歲，所有人便都進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