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這樣的憤怒,不是那麼簡單,而且看在他眼中,竟是有些熟悉。
“你與雲楚洛沒有血緣關係,她只是你名義上的姐姐,而你對她並非……只是姐弟之情?”
少年狂風捲着海浪翻騰的眸子頓時沉靜,只是望着趙君澤時,他的面色微微有些蒼白色,長袖下的一雙手也在隱忍的輕微顫抖着。
……
只是一日時間,關於映雪的事情便在太子府內傳開。
剛開始還有人等着看好戲,畢竟映雪在太子府多年,雖說在太子沒看見的情況下沒少做壞事,可太子畢竟是看重她的。
而云楚洛是突然冒出來的,雖說剛來便是被委以重任,但怕是在太子心中,映雪該是份量重些,
可是,衆人漸漸失望了,太子並未有何反映。
映雪第一日在監牢內,便被施以重刑,據說慘叫聲駭人。
有人不屑了,映雪既然敢陷害如冰,怎麼在受刑罰的時候沒有如冰來的有氣魄?
如冰聽後只是冷笑,“她早該有此下場!只是希望她也能日日受刑兩個月。我明日便收拾齊整好好瞧瞧她,是否有讓人敬佩的膽氣!”
雲楚洛輕笑道:“她既然已經進去,便不會有機會出來了。”
如冰敬佩的望着雲楚洛,由心道:“我一直知道你不簡單,可仍舊沒有想到,你在太子府一日,便輕易的將此事解決。”
她若是能有云楚洛的幾分算計,就不會被映雪陷害,更不會弄得幾日人不人鬼不鬼。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雲楚洛眼眸輕輕一閃,笑着回道。
從元祁答應她由她解決此事後,她便已經猜到他容不下映雪了。也對,如今的映雪留在身邊只是個禍害!
她想,就算她想要讓映雪受盡悽苦磨難再死怕是也不行了,映雪活不過今晚。
晚飯過後,她便被元祁召過去了。
她以爲他會提映雪的事情,但是他沒有提。
只是叫她親自在他面前抄寫一份經書。
他信佛?
她暗中搖了搖頭,不像。
誰讓他現在是老大,就算她不想抄,也必須抄寫,對於用軟毛的筆來寫字着實不是她強項。
當時在慶王府時,爲了陷害林微和張將軍,她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寫了幾個像樣的字。
這具身體的主人倒是寫的一手好字,可不代表她穿越而來,便是得到了真傳。
儘管儘量穩住手,希望筆走龍蛇寫出讓人驚豔的字來,可惜,從落筆開始,便不受控制。
她在前世,便是不喜歡用毛筆練字,書法自然是學前班水平。
一切與預想的差的太多,怪不得人們經常說,夢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
註定因此丟臉。
待抄完一卷後,她平心靜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姿態優雅的元祁。
第一次發現他一向沒有太多波動的傾城之容上有一抹詫異之色。
她強自鎮定等着他的點評。
元祁並未察覺在見到面前醜陋的字後,他徑自深呼吸幾次。
當真是太醜!
果真是太醜!
“據本宮所知,你自五歲起便熟讀詩書,更是寫的一手好字。”元祁別開視線,不再看那幾個不堪入眼的字,聲音淡淡的問道。
雲楚洛有些尷尬的笑道:“近日因連日趕路光顧着甩馬鞭了,手腕有些痠痛。”
“過些時日每日便來爲本宮抄寫書籍吧。”元祁眼中似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輕聲說道。
雲楚洛嘴角一抽,忙說道:“太子,萬萬不可!如今妾乃是奴之身,這等貴人的事奴婢如今是做不得了。”
笑話,每日用毛筆來抄書,豈不是累死人?!
若他寂寞想要找人賠,不如在後院挑選兩個美姬。
據說林善雅嫁給他時,陪嫁的滕妾足有十人,個個是美人。
元祁眉梢輕輕的吊起,淡掃了一眼她笑的有點太巴結的笑容,鼻樑下方的暗影擋住了他眼中的那莫名的異光,“雲楚洛。”
“是。”
“你果然大膽!”就連訓斥的言語也是極淡。
不知爲何,她感覺不到這話中的怒意,他應該是無意追究她。
只是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記得曾經他也對她說過這句話,那時候她雖不解,但也從未細想,如今想來,他這幾個字內蘊含的意思絕對不是訓斥。
那是什麼?
“近幾日再做幾個香皂。”元祁優雅落座後,對她吩咐道。
她點頭應道:“是。”
待應下後,她才發現今日在房中除了他身上特有的淡香味,也有她曾經給他的那芙蓉花形狀的蓮花香味的香皂味。
這兩種味道都是淡淡的,卻又出奇的相容,似乎也只有他才配得起這樣淡的卻讓人不能忽視的味道。
雖然今晚是又一次見到元祁,可是他不曾提過映雪二字。
待她從房中安然無恙的出來後,四周看過來的目光,已經從質疑到了敬佩。
她一路走回下人房當中最爲繁華的單人間,路上,她心一路沉下去。
今日過後,她需要面對的事情絕對不會少!
其實,剛纔面對元祁時,她想要問元祁,燼兒何時纔會無事?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此時追問,只會告知他,她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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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姑娘請留步。”
身後傳來陌生中有些熟悉的聲音。
她回頭看去,身後的流雲已經防備的擋在了她的身前。
見到來人,雲楚洛臉上又恢復了溫和有禮的笑容,“雲楚洛見過嘉先生。”
嘉傑平日裏沉穩與流雲有的一拼的面無表情的臉見到雲楚洛態度溫和後,也有了幾分的笑容。
他說道:“雲姑娘,可恨太子?”
恨!怎麼可能不恨。
若非元祁暗中運用手段,她比不會從南國離開前來夏國。
他可知,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
只是整日裏心存恨意太累了,她不曾將恨永久留在心中徒增煩惱而已。
“不恨。”雲楚洛神色不見任何變化,語態反而異常輕柔的說道。
嘉傑眼睛閃了一下,錯愕的望着雲楚洛,不恨嗎?
是放在其他的女子身上,能夠得到太子這般特別的對待或許會喜不自勝,可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