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不敢出聲,就這麼安靜的看着自家小姐。
整個傲龍山莊就三個夫子,而且夫子們都被小姐給惹遍了,要找到一個可以願意幫忙的,恐怕沒有。
寧輓歌擰着眉,自然也是在糾結中。
她越是急切,越是擔心風陌寒的情況。
他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離開後就出現這樣的情況了?或者應該說,那男人其實一開始就在忍,而她糊塗地竟然不知道?
她想到這裏就恨不能扇自己兩個耳光。
“我去找費先生。”寧輓歌忽然有了主意,往前走。
“費先生隨皇上一同下山了。”小綠跟在她的身後,有些心疼她家小姐。
“他妹啊,那算了,晚上我自己爬出去。”
要說這山莊,也真是封閉式教育,牆壁圍的很高,連同門都常年緊閉,不是到了平常日子,這兒的門絕對不會打開。
因此要在這樣封閉的環境下生活一年,寧輓歌覺得自己要瘋。
正常人都要瘋掉吧?
想到這裏,她幽深的目光落向了小綠。
小綠被她的眼神給嚇得微微往後退了兩步,有些恐懼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小……少爺,怎麼了?”
“我在想,你這丫頭長得不錯,不如讓你去犧牲一下色相?”寧輓歌邊說邊摸着下巴,將小綠上上下下給打量了一遍。
小綠的臉色微變,差點要哭了。
“逗你玩呢,你這一副要死的模樣給誰看?”寧輓歌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抱着手臂在原地打轉。
明的不行,那就只能來暗的。
若是不能直接拿到手,那她就只能從南宮煜或者李銳手上偷來。
兩人相互對比一下,李銳這個男人或許更好對付一些,而南宮煜這小人,心思縝密不說,還武功不弱。
那男人單單幾天的觀察就確定了她的身份,更別說她要去偷他的玉牌,一定會被發現。
不管怎麼選擇,橫豎都是要做一些粗暴的事情。
“先試着爬出去試試,門口每天都有人守衛不成?”寧輓歌問。
“是呀,而且都是皇宮來的人,這些都是過去皇上身邊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他們輪流在門口守着。”小綠回答的很順溜。
寧輓歌很驚詫,小綠總是最能夠精準的抓住這兒的信息,還真是讓她喫驚。
若是小綠到現代,一定非常有八卦記者的潛質。
“後門有沒有路啊?”
她幾乎要絕望了。
小綠懵懂地搖頭,她畢竟不是這兒的人,也沒有生活多久,對小姐問的問題也不是每個都能夠答出來。
寧輓歌無奈的扶着額際,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逃不出去,就去搶南宮煜或者李銳的玉牌,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
夜,極冷。
今夜不知爲何,特別的冷,寧輓歌站在李銳寢房的屋頂上,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一下又一下,只感覺冷意襲來,很重。
“小姐,我們要怎麼做啊?”小綠蹲在寧輓歌的身邊,低低地問道,語氣帶着些微地不解。
她家小姐都不知道守在這上面多久了。
“你下去把人給引開,我纔好入屋子找東西。”
小綠似懂非懂地點頭,如寧輓歌所說,緩緩爬下了屋頂,準備去引開人。
可她還沒有敲門,結果南宮煜就來了,嚇得她立刻跑到草叢裏趴着。
寧輓歌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男人,隱約覺得不安。
這男人出現,必定沒有什麼好事。
之前還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現在看起來怎麼不太像?
“南宮公子,有何事?”李銳聽見了敲門聲,打開了門來不解問道。
“嗯,有些事情要與李夫子商量,不知李夫子可願意隨我走一趟?”南宮煜說道,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目光時不時往屋頂上掃去。
寧輓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隱約覺得這個男人的目光很奇怪。
她抿着脣,屏住呼吸,就這麼趴着,讓自己和這夜色融爲一體。
“這……是如此緊急之事不成?天色如此暗了,明日說不也可以?”李銳小聲問道。
南宮煜明顯不悅蹙眉,可也沒有立刻說什麼,而是挑了挑眉梢,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事情也不是太嚴重,就是聽聞藏書閣西門處少了十幾本曲譜,這事情要是被莊主知道……”
“呵呵,不太明白南宮公子這話之意。”李銳呵呵笑着。
可即便是這樣的夜色,寧輓歌也能夠感覺到李銳這樣的笑聲中夾雜着些許心虛。
“可這幾日出入藏書閣的,只有李夫子一人,大家都知道。若是此事……”南宮煜薄脣輕勾,嘴角笑意略深。
明明是笑着的眼睛,可卻明顯在這人的眸中看着些許涼意,威脅之意很濃。
李銳感覺自己的背脊發寒,忙不迭頷首說:“好,我跟你過去一趟。”
南宮煜滿意微笑,轉身走,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屋頂。
漆黑一片的夜色,寧輓歌也看不清楚南宮煜的眼神之意。
可她想着,這男人也許剛好只是湊巧,便從屋頂上翻下,迅速竄入了屋中開始四處翻找。
南宮煜這男人從來都是不安好心,她纔不相信他會真的出手幫她,她越想越急切搜尋。
小綠隨後跟入,目標直接就鎖定在了枕頭下,她上前就擡起。
“小姐,過來,這裏!”小綠指着枕頭。
寧輓歌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上前將玉牌抓起。
“難道你們都喜歡把東西放在枕頭下?”她有些疑惑。
“是呀,難道小姐不是?”小綠很無語,尤其是看着小姐剛剛在屋中四處翻找也沒有想到翻找枕頭下時,她都要替自家小姐着急。
寧輓歌微微聳聳肩,不置可否。
她確實沒有這種習慣,而且將東西藏在枕頭下不是很危險嗎?
“好了,快走吧。”
“好。”小綠跟着她的腳步就往外走,邊走邊轉身將門給闔上。
到了山莊大門口時,守衛就站在門邊,睜着大大的眼睛。
寧輓歌將自己的玉牌交上,表情鎮定。
“你爲何三更半夜要下山?”守衛問,目光深沉的盯着寧輓歌。
這晚上出去不是很奇怪?
寧輓歌撓了撓頭,正想着理由時,忽然一道男音傳來。
“不是讓你下山去買東西,怎麼還沒走?”
南宮煜忽然出現,把人給嚇了一跳。
寧輓歌很是意外回頭看他。
南宮煜朝着她頷首。
這男人的態度怎麼突然這麼好了?
“原來如此,那請吧!”守衛見到是南宮煜,態度立馬轉換,非常恭敬,開了門後,請寧輓歌離開。
“寧萬。”寧輓歌正邁出兩步又被南宮煜給喚住。
寧輓歌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身後的男人。
“你路上要小心。”南宮煜猶豫了一下,還是彆扭着開口。
昨日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對不住這個女人,畢竟她是個女人,他作爲一個男人不該如此刁難一個女人。
可他當時只是爲了試探罷了。
現在想來,他很後悔。
寧輓歌沒有說話,抓着小綠就走。
南宮煜的態度轉變的太奇怪了,讓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別有深意。
……
“小姐,我們該去哪裏找王爺?”小綠跟在寧輓歌的身後,小聲問道。
小鎮上的街道空無一人,四處都已經關上了門,寒涼的街道越發顯得陰沉。
信雖然是小綠送給寧輓歌的,可小綠不敢擅自拆開看,並未知道信上內容。
寧輓歌瞥了她一眼,輕輕嗯了一聲說:“悅來客棧,信上寫的。”
“王爺傷的重不重?”小綠感覺這空無一人的街道,讓她有些害怕,以至於她不得不用說話來轉移二人的注意力。
寧輓歌輕輕嗯了一聲。
信上只是說,風陌寒毒發,讓她速來,那字跡她知道是誰的,應該是紅葉的。
風陌寒一定是去找楚燁去了,楚燁上次不是找了一位神醫過來。
“小姐,那裏,那裏,客棧在那裏!”小綠眼尖,一下便找到了客棧。
寧輓歌順着小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二人的臉色都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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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門口地面上躺着無數的屍體,看上去是在剛剛經過了廝殺一般,寧輓歌跑了上去,翻開了一名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這刀劍上還有毒。”寧輓歌查看了一下其中一把插在對方腹部上的刀,暗自咂舌。
她站起身來往裏奔去。
客棧裏也是一片狼藉,掌櫃趴在櫃前,眼睛都沒有來得及閉上,死前還停留着驚駭的表情。
兩名小二躺在血泊中,死相也非常慘烈。
寧輓歌心震動的厲害。
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了,風陌寒被襲擊的事情。
她幾步追上了二樓去找人,可一間挨着一間尋找,也沒有找到人的影子。
“小姐,小姐。”小綠跟着寧輓歌往樓上跑,氣喘吁吁。
最後推開了一道屋門,寧輓歌的腳步猛地頓住。
地上躺着一個滿身是血的白色身影,從身形來看和風陌寒一樣。
寧輓歌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給狠狠抓住,她幾步上前,又將此人給翻了過來,瞳孔微縮。
小綠也是屏住了呼吸,看着寧輓歌將人給翻了過來,眼眸瞪得很大,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