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兵刃,蘇強選了一把短刀。
劉譽則手持長劍。
不過須臾,蘇強便敗下陣來。
雖說能看出夫君有意相讓的痕跡,但同曾經蘇強的武力值來說,此時的他和曾經的獵戶有了極大的區別。
至少,不再是虛無招式。
此時,從各處涌出一些人來。
蘇海、蘇生還、蘇大友,以及一些身着護衛服的人。
這陣容,少說也得二十來人。
蘇翎不免想,難道是她受傷那段時間,劉譽知味齋臥龍村的跑,然後組立了這樣一直規整的護衛隊出來?
之前聽見夫君說教蘇強等人習武,還以爲是隨口說的,卻不想今日,便親眼看到了。
“夫人。”
蘇強、蘇海、蘇生還和蘇大友等人對着蘇翎抱拳,然後各自領了六人護衛,開始形成列隊。
護衛們操練起來,神清氣爽,雄赳赳氣昂昂似的。
劉譽走到她身邊,問道:“娘子看,這些護衛守衛我們作坊可還行?”
“當然。”
劉譽繼續說道:“他們四個自幼與我一起打獵,身強力壯,根基是不錯的,這一個月來,加以練習,如今已經比得上尋常的護衛了。”
他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如今,他們四個也跟着我,入了護國軍營。”
“護國軍營這般好入?他們也不用去京畿?”
劉譽笑道:“自然是要去京畿。”
“何時動身?”
“等那位小公子一聲號令。”
蘇翎漸漸覺得不爽,可又無話可說。
“去了京畿,你還是護着他嗎?”
他一手牽着她,一手揹着,良久才道:“昨兒同褚公子聊過,可以不是。”
“那就不要,秀兒近來總有些奇怪。”
“你怕他傷害我?”
明人不說暗話,蘇翎微微頷首。
劉譽見四下無人,俯身下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子不必憂心,過幾日,我再與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以後你就知道了。”
什麼東西這樣神神祕祕的?
飯後,蘇翎去了一趟紙坊。
劉秀倒是兢兢業業,除了飯點,其餘時候都在作坊。
劉秀看到蘇翎,連忙過來,朗聲道:“翎兒姐姐,你這些紙可比京畿的還要好,咱們把店開到京畿去吧?”
“啊……”
“我說,這些紙潔白無瑕,光滑又平整,還不掉屑,簡直就是無價之寶。這樣好的成色,咱們去京畿開個店鋪,一定一本萬利的!”
雖說她也打算把紙坊的生意拓展到京畿去,但是劉秀說出來,她心底就有些打鼓。
“我說過,替你管作坊的,我保證,作坊的紙拿去京畿賣,一定暢銷!”
劉秀說起來都有些激動。
大越的紙都是粗紙,經常掉屑,極少用來書寫謄抄。
但是,翎兒制的紙潔白無瑕,光滑又整潔。
莫說書院,書生這些地方就能暢銷,假以時日,必能成爲宮廷御用書寫紙。
再更長遠的想,必然能走出大越,暢銷六國。
“秀兒,我覺得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激了,但是你的使命不是在這裏幫我管一個作坊,也不是幫我打通任何的商路,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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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翎在想,她該如何措辭。
她看着他,眼裏各種:你應該以自身的使命爲重,以大越這片秀麗江山爲重,以大越的農民百姓爲重。
“懂嗎?”劉秀一臉茫然。
翎兒明明什麼也沒有說,她看自己的眼神,似在說什麼,可他半點都沒有看明白。
蘇翎攤手,“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屈才在這裏。”
劉秀一時傻愣,“翎兒姐姐希望我走,不希望見到我嗎?”
他的語氣,無盡悲涼。
他想過,如果回京畿,那麼劉譽必然會跟着回京畿,就不會有機會和翎兒在一起了。
可同樣,他自己也無法再見到翎兒一面。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翎兒應該去京畿。
哪怕現在不是爲了他去的京畿,但至少可以在想看到她的時候,就能去見到。
蘇翎拍了拍他的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同這個身份獨特的人說。
雖她是劉秀的救命恩人,但畢竟人心難測。
誰又知道將來有一天,若是她和夫君哪裏做的不對,劉秀他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呢?
“秀兒,我沒有那個意思。”
劉秀神色暗淡,“近來,我不知道何處做的不好,翎兒姐姐似乎處處疏遠着我。”
她又得充當好大姐的角色安危道:“沒有呀,你永遠都是我的秀兒弟弟。”
永遠的弟弟……
多扎心。
可能如此近距離的同翎兒說話,他已心滿意足了。
“翎兒姐姐應該相信我,在京畿我有能力幫你把書寫紙,還有這個什麼衛生紙的市場打開。”
“我當然相信,就是覺得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只要翎兒姐姐放心交給我。”
“我……”
劉秀忽的眉飛色舞,雙手搭在蘇翎的肩頭,歡喜道:“好,我一定不會讓翎兒姐姐失望的。”
說罷,他人就已經轉身,埋首紙坊的各個巡查崗位。
蘇翎皺眉,有苦難言啊。
還真是不好拒絕的人物啊,真懷疑他那天真的模樣會不會是裝的?
搞的她像是啞巴喫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來。
夫君知道了,不知道又是何反應。
晚飯,劉雪雁破天荒的上了桌,身後還跟着一個何蓉給她安排的丫鬟鳴翠。
蘇翎看了一下,沒見到王元花和蘇大牛,對春桃說道:“去把秀兒小公子和我爹孃叫來。”
春桃正預備去,劉雪雁說道:“咱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喫飯,叫外人來做什麼?”
“誰是外人?”
蘇翎看向劉雪雁,這傢伙不出門也就罷了,出門就給她使絆子?
蘇翎看向劉五郎,他似乎面子上掛不住,對着劉雪雁道:“雁兒,那也是親家公親家母。”
感情說的就是她爹孃是外人。
劉雪雁冷哼一聲,反問道:“爹,哪有跟着女兒女婿的?我大哥哥也不是倒插門的女婿。”
“他們跟着算怎麼回事?就像蛀蟲似的,三天兩頭接濟那些個窮親戚,真把這裏當成他們蘇家了?擰不清的,自己都寄人籬下呢,還一個勁的她那個填不滿的孃家使銀子,用的不都是我們劉家的錢銀?”
“你們劉家?”
蘇翎笑言道:“我倒是想問問,這裏一磚一瓦,可有小姑子你的功勞?”
“你,那也是我哥哥的功勞,跟你爹孃有什麼關係?”
蘇翎那個咬牙切齒。
正預備發作呢。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