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偷心賊哪裏都壞

發佈時間: 2024-12-21 18: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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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顧硯辭受傷,林淺呼吸停滯。

 這夥人,出手那麼狠,明顯是來索取他們的性命。

 她在顧硯辭懷裏扭動着身子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別動,”顧硯辭緊摟住她,將她腦袋按到心口前,“他們人多勢衆,你和他們對打,只有喫虧的份。”

 林淺沒心沒肺的說出她意圖,“誰要和他們對打?我想丟下你,自個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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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辭:“……”

 小沒良心的,他遇到她,算他倒了八輩子黴。

 到底是被譽爲“寵妻狂魔”的好老公,林淺犯渾,顧硯辭依舊盡心盡力的保護她。

 他放平車座,修長身軀下壓,趴在林淺身上,雙手緊緊桎梏住她的腰身後背,制止她動彈,“那麼多人,你跑不掉的,相信我,我能替你遮擋下所有的傷害……嘶……”

 說到最後,他咬牙吸氣,顯然是頭上或身上又捱了一棍。

 林淺腦袋被他壓制着,臉頰又貼在他胸口前,她眼前一片漆黑,啥啥看不見。

 她只能聽見木棍敲擊顧硯辭身體發出的沉悶碰撞聲,襲擊者火冒三丈的咒罵聲,以及顧硯辭受傷時極力隱忍,嘴裏溢出的“嘶嘶”吸氣聲,

 她鼻端聞到濃郁血腥味,她猜想,顧硯辭肯定是身受重傷。

 她再度掙扎幾下,顧硯辭右手按住她後腦勺,在她耳邊安撫說:“別怕,酒店保安很快就到。”

 像是印證他的話,林淺隨即聽到保安們奔跑而來的腳步聲,然後是“保安來了,快跑”的喊叫聲,汽車引擎發動聲,尖銳喇叭聲……

 待周圍的嘈雜平息,顧硯辭緩緩鬆開她,溫聲說:“好了,現在安全了。”

 林淺從他懷裏擡頭,首先看了看四周。

 旁邊只有身穿制服的酒店保安,很顯然,那些襲擊者已逃之夭夭。

 再看顧硯辭,她看見鮮紅蜿蜒的血絲,從他前額緩緩流淌而下,在他俊朗容顏上渲染出斑駁雜亂的血痕。

 想知道他傷勢如何,林淺檢查他後背。

 隔着黑西裝,她看不清他背部的傷勢,只能看見他血肉模糊的後腦勺。

 “你……”林淺不知怎麼說,沉默片刻,她問:“爲立好寵妻狂魔人設,玩苦肉計,那個人設,真值得你下這麼大的血本苦心維護?”

 顧硯辭眸光驟暗,眼底涌動着無邊無際的失落。

 他苦笑,解釋說:“我說我沒有維護人設的想法,只想保護你,不讓你受傷,你信嗎?”

 林淺不答,轉變話題說:“治傷要緊,我們快到醫院去。”

 她避而不答,顧硯辭看得出,他所說,她一字不信。

 顧硯辭黯然神傷,他倆的感情,彷彿是走進死衚衕。

 甭管他如何努力,就是找不到突破口,看不到希望。

 保安拎來醫藥箱,林淺拿出紗布,簡單而快速的包紮顧硯辭腦袋上的傷口。

 紗布在顧硯辭腦袋上纏了幾圈,顧硯辭眼角的餘光,隱約瞧見一輛停在近處的面包車。

 門緩緩打開,一個墨鏡男朝着林淺的方向,甩出裝着不明液體的玻璃瓶。

 “危險!”顧硯辭再次抱住林淺,將她壓倒。

 墨鏡男丟出玻璃瓶,立即鑽進面包車發動車子,以最快速度駕車離去。

 那玻璃瓶,落在顧硯辭後背,濃硫酸從瓶口傾瀉而出,腐蝕西裝布料,滲透進襯衣,灼傷他背部肌膚……

 親眼目睹他被硫酸腐蝕的潰爛殘破的後背,林淺的心臟,像被重錘敲擊似的陣陣顫慄,說不清是震動還是感動。

 “痛嗎?”她手指瑟瑟發抖,試圖揭開沾滿硫酸的布料,制止硫酸進一步腐蝕顧硯辭背部肌膚。

 她手指方纔靠近,顧硯辭出言制止她,“別動,硫酸的腐蝕性太強,你沒戴氯丁橡膠手套去碰,手指要受傷。”

 林淺心湖裏蕩起層層疊疊的繁亂漣漪,她深吸一口氣,語調哽咽說:“到這種時候了,你還爲我考慮。”

 她深呼吸幾下,啞聲說:“顧硯辭,你知道嗎,你壞透了。”

 聽出“壞透了”蘊含的深沉意思,顧硯辭懂裝不懂,“壞,我哪裏壞?”

 林淺喉頭髮緊,眼眶裏虛浮起一層晶瑩剔透的淚霧,“偷心賊,哪裏都壞。”

 顧硯辭小得意,慢悠悠問:“所以,你的心,我偷到了?”

 林淺:“……”

 救護車趕來,載着顧硯辭前往醫院。

 醫院很快抵達,醫護直接將顧硯辭推進急診搶救室。

 進搶救室之前,顧硯辭突然出聲,“等等,我有話跟我妻子說。”

 林淺站在搶救車之前,問他:“要說什麼?”

 顧硯辭騰出一隻手,拉住她衣角,“我想,待會你大概要丟下我撒腿就跑。”

 林淺啞然,顧硯辭鬆開她衣角,微微一笑說:“你跑不了的,剛剛在救護車上,我給許珩發了條短信,他很快會帶着大批保鏢趕到醫院,代替我保護你,順便監視你。”

 林淺眉心糾結,氣鼓鼓說:“監視就監視,別貼上保護的美名。”

 ……

 城外,那個潑硫酸的墨鏡男,在鄉村公路上停車,打電話彙報說:“事情沒辦好,有個男的拼死拼活保護她,我們沒傷到她半根毫毛,倒把那個男的打了個半死,那瓶硫酸也潑到他身上。”

 電話那端,傳來憤怒嘶吼聲,“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傷害到保護她的那個男人,那誰要掀了咱們老窩。”

 ……

 醫院,傍晚時分,顧硯辭從搶救室轉到最高級的VIP病房。

 他後腦勺背部受傷,只能趴在病牀上。

 林淺坐在病牀旁邊的陪護椅上,慢條斯理問:“顧硯辭,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誰派來?”

 顧硯辭不假思索說出個名字,“李興,這世上,欲將我除之而後快的人,只有他。”

 林淺暗罵糊塗蟲,她刻意提醒,“他們不一定是衝你來,很有可能是衝着我來。”

 顧硯辭尋思琢磨一番,難以置信地說:“仇視你的人,也就吳婧婧和顧晉深,現在的他倆,似乎沒有召集殺手,襲擊你的能力。”

 林淺啞然,她提醒,她暗示,顧硯辭就是想不到,她說的“幕後黑手”是顧瑾瑜。

 轉念一想,她自嘲一笑,也是呵,顧硯辭信任顧瑾瑜,全然將顧瑾瑜當作不諳世事,毫無心機的小女孩,哪會懷疑到顧瑾瑜頭上。

 她內心堆積的感動情緒,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還是要離婚的,遠離被顧瑾瑜騙的團團轉的他,纔是最明確的選擇。

 許珩進屋,彙報說:“顧總,老夫人到醫院來了,等會就進病房。”

 聽聞甄苒要來,顧硯辭看向隔壁陪護室,“淺淺,你迴避一下。”

 待甄苒推門而入,只見顧硯辭,不見林淺。

 “她呢?”甄苒冷冰冰喝問,“躲哪去了?”

 “別找她,”顧硯辭實言相告,“我說過,我要讓她儘可能的迴避你,避免你給她委屈受。”

 甄苒火冒三丈,“叫她出來,我要跟她當面對峙,什麼東西,有膽坑害我女兒,沒膽面對我。”

 顧硯辭一頭霧水,“你說她坑害恬恬?這話從何說起。”

 甄苒轉述顧瑾瑜遭遇,氣憤難當評價,“你看吧,你娶回家的哪是好媳婦,分明是個黑心腸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