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眼底剛升起來的希望頓時沒了,直接躺下,還是重新把希望放在陸北川身上的那串鑰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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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的還能真的被關在這樣區區一棟別墅裏了。
只要等到陸北川去上班,她有的是時間在這裏慢慢研究怎麼逃出去。
陸北川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扯了下脣。
“好好躺着,我去給你衝紅糖水。”
話音落下,陸北川的腳步走遠,隨即傳來房門被帶上的聲音。
安夏扭頭看去。
“啪嗒”醫生,門從外被反鎖上。
安夏頓時泄氣。
她從身上的口袋摸出手機,雖然這一晚上也沒怎麼用,但電量還是被消耗的所剩不多。
點亮屏幕,還是沒信號。
無線網也被陸北川關掉了。
她現在的狀態跟與世隔絕差不多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未必是件壞事。
這週末江清予約了她一起出去逛街,到了時間江清予聯繫不上自己肯定會着急,肯定會找人的。
還有青田,工作上有事他還得聯繫自己。
就算自己從這裏出不去,江清予和青田也會來找的。
想到這,安夏也總算是能安心些的鬆了口氣。
“啪嗒”一聲,房門被打開,陸北川拿着個水杯進來,還冒着熱氣。
“趁熱喝,我已經安排了新康的婦科主任一會過來給你看看。”
安夏沒動,沉悶回一句:“用不着。”
陸北川見她無動於衷,乾脆放下水杯直接把人拉起來。
“要反抗也得有力氣。”
安夏依舊不配合,他強行拉着,安夏便跟一條死魚似的,毫無靈魂地任由他拖拽。
陸北川的忍耐力繃到極限,隱忍到極致,太陽穴的青筋都開始若有若無地浮起。
“你別以爲你擺出這副死人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聞言,安夏不屑一笑:“你當然有辦法了,要麼對我用強,要麼拿我爸來威脅我。這些年你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陸北川拽着她的手一僵。
安夏扭頭,目光犀利的直視着他。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陸北川被她這樣看着,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回過頭,避着,把手裏的紅糖水先遞過去。
“你喝了我再回答你。”
明知道他現在這樣主動示好是有心虛所以主動討好的成分在,但安夏還是接過。
還是那句話,不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水溫是陸北川精心調整過的,溫而不燙,一杯下肚,小腹那股酸脹感明顯有了緩解。
放下杯子,安夏單刀直入問他:“你知道我當年提出結婚不是完全自願的吧。”
跟奶奶的條件交換隻有她們兩人知道。
但從昨天知道父親的事陸北川有所隱瞞之後,安夏心裏就一直揣着一個疑惑。
她總覺得這件事或許還有第三人知情。
沒有根據,只是直覺。
而陸北川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也代表了他會這樣做的可能性。
陸北川怔愣了一下。大腦宕機。
雖然眼裏只是閃過幾秒不知所措的空白,但安夏還是注意到,並且捕捉了下來。
“你果然知道。”
疑問已經被驗證成了肯定的事實。
安夏直起身子,雙眸怒極到瞪圓。
“你一直都知道我爸不可能康復,還任由奶奶跟我提出條件交換?”
陸北川沒有吭聲,但這樣的沉默無異於默認。
“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完全自願的跟你結婚,還跟着你媽跟着你家的那些親戚,一起鄙視我嘲諷我是個爲了成爲豪門太太而不擇手段的人?”
安夏雖然是在問他,但心裏已經有了定論。
也正是因爲猜想得到了肯定,安夏的心才更痛。
比起宋蘭芝這三年的嘲諷和看低,她更加痛恨陸北川明明知道一切真相卻還放任宋蘭芝這樣羞辱她的默許行爲。
在她看來,陸北川纔是真正的可惡又卑劣。
安夏再也忍不住怒火,擡手,狠狠的往陸北川臉上扇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着,割裂了兩人之間最後一點殘留的情愫。
“滾!”
就算早有此猜測,但在親眼看到這些齷齪的猜測得到印證的時候,安夏的心還是忍不住的陣陣抽痛。
不愛也就算了。
這是個人的感情問題,她無法左右,更無法控制。
但陸北川怎麼可以……
怎麼可能成爲那些人的幫兇!
她情願他只是圍觀一切不作爲。
這樣起碼她也不至於太過失望,不想在日後回憶起這段失敗的婚姻時,夾帶的只有怨恨。
但陸北川……
真是……
“滾出去!”
安夏再也忍不住的歇斯底里着。
小腹痛,頭痛,心裏更痛!
一直最信任的人卻早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往她背後狠狠刺入一把刀子,還放任着後來的那些人握着那刀把越捅越深。
這種背叛感已經不單單只是精神出軌或者肉體出軌可以比擬的了。
陸北川張了張嘴,無力的什麼也說不出。
看着安夏一點點崩潰,胸口悶得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件事,”悶了半天,他好不容易擠出句話,“是我對不起你。”
其實這些年他回老宅的少,對安夏和宋蘭芝之間的事瞭解的也甚少,有時候知道了想管。
但要對話的人是宋蘭芝,他心裏有隔閡,更因爲陸景陽生病的人橫在他們母子之間,有些話實在是不好開口說,長此以往,這個問題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安夏已經不想再聽他說什麼了。
說得再多,都只是加害者的狡辯。
沒有用的。
陸北川看見她面前的被子上一點點的變暗,被浸溼,一點一滴集成越來越大一片,心頭酸澀也不知所措。
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安夏都聽不進去,陸北川索性起身。
“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去給你做早餐,一會給你端上來。”
安夏沒搭理。
陸北川眸色漸暗,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握緊又鬆開。
腳步聲越走越遠,直到聽到門鎖落下的那一刻,安夏才鬆懈了緊繃的身子,心裏這些積攢的委屈和恨再也憋不住的一時間全都激發了出來。
淚腺就像失控的水龍頭一樣,再也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