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硬的聲音自身後傳入耳中,讓墨桐的心臟用力一揪。
![]() |
遲遲沒有得到她的迴應,他索性向着她走去。
墨桐被子下的手用力攥緊,呼吸也變得紊亂。
庭軒走上前,靜靜的盯着她的側顏。
她呼吸紊亂,眼睫顫的厲害,他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睡。
“我在問你呢!”
墨桐平緩了一下情緒,慢慢的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他清楚的看到了她泛紅的眼睛,心口用力拉扯着。
“你不是忙着安撫她的情緒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愣是重新激起了庭軒心中的怒火。
他怒不可遏:“我跟她只是朋友。”
“我跟吉恩也同樣是朋友,你不也誤會了什麼嗎?”
而且,她根本就沒有誤會!
那件西裝上的脣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那個脣印,墨桐眼睛裏的憤怒之色又加重不少。
庭軒被她看的眉心深鎖,胸臆間的怒意在不停的翻騰着:“我是不是誤會,你心知肚明!”
那個吉恩可以爲了她,改變行程,徹夜陪在她的身邊。
這已經遠遠超過一個朋友的界限了!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墨桐望着他,眼睛裏都是失落以及失望。
“我以爲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終於可以在一起,應該是深愛的,彼此信任的,沒有想到,你的心裏,竟然是這樣想我的!”
她不想把一切都說的那麼清楚明白,然而,此時此刻,她心中的那簇憤怒的烈火幾乎快要將她燒成灰燼,她做不到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掀開被子,紅着眼睛看他一眼,推開他,便直接衝出了房間。
庭軒眸中都是探究之色,搞不懂她究竟要做什麼。
墨桐進了他的房間,拿起那件西裝,攜着滿身的怒火,來到他的面前。
庭軒猛然想起這件西裝上曾經蹭上了安凝的脣印,眼底的沉色被一抹慌亂取代。
“你怎麼解釋?我跟吉恩再如何不清不楚,也沒有弄出一枚脣印。”
她大病初癒,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刺激着庭軒的神經。
“你總是在不停的指責我,說我如何如何,可你呢?你做了什麼?”
她目光充滿控訴,那幽怨的眼神,讓庭軒心痛,也有些心虛。
“我不喜歡爭搶,不代表我不在乎你!我跟其他人交朋友,不代表我的心裏沒有你!但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我懂得什麼叫做分寸。”
“分寸”這兩個字,她咬的格外的重。
庭軒捏緊手指,“你的意思就是我不懂分寸,是嗎?”
“我沒有說你不懂分寸!”
“那你在說什麼,嗯?”庭軒上前半步,“是在說安凝不懂分寸,是嗎?”
墨桐沒說話。
房間內的空氣像是被抽走了,十分的壓抑逼仄。
“你說安凝不懂得分寸,那麼,你的那些朋友,難道就懂得分寸嗎?”
“你什麼意思?”
“那個吉恩如果真的行得正坐得端,他就應該給我打電話,而不是讓桑德拉跑去集團大鬧一通。”
墨桐怒極反笑:“所以,一切的一切,到頭來都是我的錯了,是嗎?”
庭軒未置可否。
她笑的很是哀傷,“我沒有想到,我在你的心裏,竟然是這樣的。”
她反覆深呼吸,努力的讓淚水不要滾落下來。
可那些淚珠,還是不受控制的滾落。
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也同時砸在庭軒的心上。
門外傳來腳步聲,只是,情緒激動的兩個人都沒有聽到。
秦鳶輸入密碼,走進來。
清楚的聽到兩人的爭吵聲,她的目光落在丟在地上的西裝上。
“薩米媽媽?乾爸?”
“媽?爸?”
庭軒與墨桐都驚訝不已,怎麼都沒有想到秦鳶跟厲司丞會突然出現。
墨桐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薩米媽媽,你怎麼突然來了?”
秦鳶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西裝上刺目的脣印,看着庭軒的眼神又冷又冰。
“媽,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向來冷靜自持的他,竟然有些慌亂。
“那你說,究竟是怎樣的,說!”秦鳶一臉嚴肅。
每當她沉下臉色,滿目怒意的時候,就連厲司丞都有些頭痛。
可以說,秦鳶現在就是家中說一不二的女王。
被她那樣冷沉,帶着幾分質疑的眼神鎖住,庭軒整個人都有些頭疼。
“這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秦鳶將信將疑。
那雙眼睛,宛若x光機,試圖將庭軒看穿看透。
庭軒非常頭痛,“媽,我根本就不可能跟別的女人亂來。”
“你還想要怎麼亂來?”厲司丞繃着嘴角開口質問。
秦鳶偏眸睨了厲司丞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她一直以爲庭軒的情商很高,沒有如厲司丞那樣偏激,結果,她真的是對他期望太高了。
萬萬沒有想到,庭軒竟然也是個情感白癡。
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只要他好好解釋一下,就能夠解釋清楚,卻要搞得彼此吵得如此厲害。
庭軒垂眸,沒吭聲。
秦鳶的目光移到墨桐的臉上,隱約覺得她好像生病了。
“你病了?”
墨桐不想讓她擔心,吸了吸鼻子,“薩米媽媽,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肯定是這個沒有良心的混球氣到你了。”秦鳶將庭軒向旁邊推了一下,“讓開。”
庭軒內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他發現自己現在的地位越來越堪憂了。
“你跟我出來!”厲司丞臉色沉沉且嚴肅的對庭軒說道。
庭軒挺不情願的跟着厲司丞走出去。
秦鳶扶着墨桐重新躺下,而後又壓着聲線對庭軒說:“把體溫計找出來!”
庭軒根本就不知道家裏的體溫計在哪裏,多少有些茫然。
秦鳶無語極了。
墨桐說道:“薩米媽媽,在外面櫃子的第二個格子裏。”
秦鳶走出房間,目光又沉沉的看了一眼庭軒。
觸及秦鳶的目光,庭軒的眉心狠狠一跳。
她找到體溫計,重新又回到房間,幫墨桐量了體溫。
溫度不是特別的高,但也不怎麼好。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不知道給桐桐倒水,喂藥?”秦鳶絲毫沒有給庭軒留面子。
庭軒“哦”了兩聲,拿着藥盒,摳出兩片藥,遞給墨桐。
秦鳶的眼刀子再度向着他甩過去,滿眼嫌棄:“你不會將桐桐扶起來?真的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