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周然冷臉，咄咄逼人：“可是，顧小姐難道不應該爲了新一季度的產品銷量如此之低負責嗎？”
“如果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質疑質量的文章，在檢測之後，我確實應該爲了新季度的銷量買單，只不過，我不知道周總和我上的是不是一個網，現在網絡上絕大部分的評價，都是在誇讚新品的效果超出預想。”
“那麼周總，我請問這次新品的銷量低，究竟是因爲宣傳部分做得一塌糊塗，還是因爲質量問題一塌糊塗。”
顧漫漫的嘴上功夫從來不弱，況且這件事情，她早有預料，周然也並不能算是突然襲擊。
“我記得我好像只領了一部分技術部長的薪資，什麼時候連宣發都要歸我做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宣傳的工資由誰支付呢？”
“漫漫姐。”唐薇總不能看着周然下不來臺，她弱弱地適時開口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歐奢集團的員工，在獲得高額的薪資，與業內的名聲同時，總應該付出一些什麼，爲某些事情擔責的不是嗎？”
“不好意思，我來這裏工作，拿到需要的薪資，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而不是自願犧牲，如果你覺得得到了你目前的薪資，就需要付出什麼，犧牲什麼的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
顧漫漫盯着唐薇的眼睛，一字一頓：“你還德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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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薇的手掌瞬間便攥緊了，她惡狠狠地盯着顧漫漫，半晌才終於緩和了臉色：“漫漫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將一切的責任都推給宣傳部並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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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和您說過數據中的問題了不是嗎，您自己不願意改的，如今我拿出來了更好的數據，你卻要怪宣傳部沒有將宣傳重點放在您的作品上嗎？”
“我實在覺得這樣有失偏頗。”
厲思晨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唐薇的話：“好，既然現在你們都覺得，這樣處理有失偏頗，不如就各自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配得上你們的薪水，以及，配得上網絡上的那些盛譽與罵名如何？”
“我沒有問題。”
顧漫漫回答得很快，她本就不心虛，又有什麼不敢證明的。
倒是唐薇，果真陷入了猶豫當中。
“厲總，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認爲還要出賣自己的……”
“她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真正有底氣的人不會在乎那麼多，在乎那麼多的人，只有一個原因，德不配位，難道唐小姐配不上嗎？”
厲思晨的視線掃過衆人，隨後道：“我知道各位心中在想什麼，一定覺得，我將這件事情當做兒戲了對嗎？”
“也可以，既然是兒戲，那麼我便將這當成一個任性的賭約，比起被招聘而來的唐薇，我更相信我高薪聘請來的顧漫漫，如果她不能證明自己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我會引咎辭職，同時將技術部部長的位置贈予唐薇，周總覺得，我這個賭注如何？”
周然眼底的狂喜幾乎壓抑不住。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本來還想着，將顧漫漫趕走之後，還需要一番功夫，才能再將厲思晨也一併趕走。
眼下，他既然決定這樣賭，便是將機會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周然哪裏能有拒絕的魄力。
他巴不得趕緊答應，免得厲思晨再改口。
“好啊，厲總還是孩子心性，不過，我沒有任何意見，如果我輸了，我同樣也會引咎辭職，不過，我沒有什麼位置可以許人，就不……”
“怎麼沒有。”厲思晨笑着開口：“你是引咎辭職了，可是你手中還有一部分的股份不是嗎，我記得，似乎是百分之六？”
周然的面色驟然變了，他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下一丁點的底牌。
就像厲思晨一樣，他可以不繼續參與公司的決策，倒是，股東每個月的分紅，他仍舊是參與的。
只不過……如果他不在公司的話，具體怎樣分紅，也並不由他說了算。
可是眼下，厲思晨竟然想要自己交出手上的股份。
他明顯是要讓自己徹底離開歐奢。
可是，爲什麼呢？
自己究竟是哪裏做的惹人懷疑，讓厲思晨想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怎麼了，周總不敢了嗎？”厲思晨開口反問：“我記得宣傳部一直都是由周總負責的，如果現在周總不敢繼續和我打賭也沒有關係，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宣傳部要來一次大換水。”
宣傳部裏面都是周然的心腹人脈，比把唐薇趕出公司更難讓他接受。
厲思晨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他的弱點在什麼地方，此時此刻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弱點。
要命的是，周然真的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
算了。
周然咬了咬牙，心中想着。
自己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就算厲思晨不和自己打這個賭，他如果真的輸了，以後也很難在公司中立足。
倒不如，堵上一把，若是不搏一搏，怎麼可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唐薇，她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若是她不中用了，那麼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周然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厲總想要打賭，那我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就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吧，只不過，怎麼賭？”
“很簡單。”
厲思晨點頭，輕笑道：“這一季的新品銷量已經很差勁了，不如再製造出來一些噱頭，我給她們各自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人出一款新品。”
“當然，唐薇現在手中的新品還沒有面世，也可以算是參賽作品，我同樣可以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完善。”
周然簡直要笑出聲音來了。
厲思晨這是做什麼，做慈善嗎？
顧漫漫已經將自己的數據清空了，她手上只有白紙一張，拿什麼贏唐薇。
“這樣恐怕不太公平吧？”
周然臉都快要笑爛了，“畢竟，一個是成品，一個是毫無開始，不如也別一個星期了，我們大度，讓給顧部長兩個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