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餘十九與胤佑回了府後,連午膳都沒用,餘十九便將人拉到了遇水院,錦屏只覺得面上生風,行禮的動作還未施展開,人影已從自己面前晃了過去。
只聽見耳邊門被摔的砰砰作響。
小丫頭一激靈,忙轉身,想跟上去詢問要不要自己伺候。
可剛上了臺階兒,靠攏門邊便聽見裏頭傳出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聲音來。
錦屏唰的紅了臉,弓着身子做賊似的逃開了。
“哎,我不過就那麼一提,你怎麼急成這樣?”
胤佑語氣好像挺無奈,卻又帶着些做作的得意,他仰躺在牀上,手往兩邊一攤,一副任君採擷的嬌花模樣,
餘十九跨坐在他身上,去扯他衣領結釦,又去扯他的腰帶,瞪了他一眼,說道:“要孩子這種事兒,擇日不如撞日,七爺有這個念想,我怎麼着也得滿足你纔是!”
胤佑偏過頭,把半邊臉陷進了軟枕裏,憋着笑故意演道:“啊…都沒瞧出來,原來你對要孩子這種事兒這麼熱枕。”
餘十九拽着他衣領用力一扒,挑着一雙柳葉眉問他:“那你想不想要?”
“這個嘛…”胤佑眼珠子一轉,手緩緩的摸住了餘十九的手腕,逐漸上滑,攀上她的衣領,胤佑嗓音低沉了許多。
“什麼這個那個的…”
餘十九俯身過來,另一隻手捏住了胤佑的下巴,笑的戲謔:“你這個小郎君,怎麼心口不一呢?”
“你要你就說出來啊!”
胤佑粲然一笑,心道這人是跟自己扮上癮了!
他扣住餘十九的手腕,稍一施力,便將人往右一翻,瞬間局勢顛倒,餘十九被他穩穩的壓在了身下,胤佑吻住她脣,輕輕的咬了一口,才笑道:“要,怎麼不要!”
…………
七爺府門前停了輛馬車,吳德正好在門口指使小太監掃塵,見着有人來還在疑惑這幾日也沒收到帖子啊。
況且,七爺府眼下這情況,誰還會有事兒沒事兒來這給自己添麻煩啊。
吳德彎着身子走近,看清來人後,有些驚慌,忙不跌的打了個千兒。
“奴才參見五貝勒,貝勒爺金安!”
此人一身月白色錦衫,腰間黃帶子綴着枚白玉,身形頎長,相貌英俊中帶了幾分陰柔,劍眉星目,薄脣玉面,好一個清雅端方的清貴公子!
胤祺擡擡手,“起來吧,你家爺在府裏嗎?”
“在的,在的,五爺請進!”
吳德一邊迎了胤祺進去,又給身邊的小太監遞個眼色去請胤佑出來。
而小太監在賞花落沒找到人,便去了星雲院請七福晉,七福晉聽聞五爺來了後,卻閉了閉眼,只淡淡說着:“我不舒服,七爺呢?”
“主子爺也沒在賞花落呀,聽說一早帶餘格格去了廟會,可門房是瞧見二人回府的,要不福晉您去一趟?也不好讓五爺久等吧…”
小太監話沒說完,七福晉便震怒了,她一拍桌案,生生將那茶杯都震的抖了幾抖。
“既然是與餘氏一道出去的,你往遇水院去找呀!來我這裏找什麼晦氣!”
七福晉怒吼一聲,嚇的那小太監發顫,忙叩了幾個頭:“是是是,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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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七福晉手緊緊的攀着桌邊,沉沉的咬了口氣,啞聲說:“這個七爺府,當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人人都散漫成這樣了!”
知她心裏有氣,新梅抿着脣,也不敢多說,思來想去,只好勸着:“福晉,您何必與下人過不去,到頭來氣着自個兒。餘十九再如何,那也就是個妾,這大白天的便拉着主子爺去了遇水院,誰知道在做些什麼事兒!”
見七福晉沒有阻攔她的意思,新梅吸了口氣,又繼續說:“可是來了貴客,下人們不還得來找您出面兒嗎,您始終是福晉,待客是大事兒,哪裏輪得到她餘十九?”
“您這會兒使了脾氣,心裏爽快些了,可主子爺那頭若知曉了,豈不是更生您氣?何必呢?”
說來說去,新梅就是勸她不要使性子,免得更與胤佑生分。
聞言,七福晉眼神微動,嘆了口氣,喉間一動,微聲說:“你說的這些,我哪裏不懂…只是你看他如今還顧及我這個福晉嗎?以往他從不管後院的事兒,更不會如此專寵着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妾。”
七福晉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吧,不能讓五爺久等。”
胤祺的突然造訪是胤佑沒意料到的,好在錦屏通傳時,他剛與餘十九結束了造人大業,匆忙洗浴換衣,倒還不算太尷尬。
繞是如此,見到胤祺總逃不過一陣認錯道歉。
“對不住,五哥…等久了。”
聽到聲音,胤祺轉過身來,揹着手打量了胤佑一眼,笑笑,溫聲說:“不打緊,我剛回京,便從老九那頭聽說了你的事兒,過來瞧瞧你。”
“我無礙,多謝五哥記掛。”
胤佑拱了拱手,忙請了胤祺落座。
兄弟二人一左一右的端了盞茶,胤祺彆着茶沫,也沒有其他話,只說:“你與兄弟們都不愛親近,但是與我這裏,你不用生分,若有個什麼需要,你直接找我便是。”
聞言,胤佑抿脣笑了笑,眼底溫和了許多,點了點頭。“五哥一直記掛弟弟,我知道的。”
胤祺看他一眼,只笑笑,緩緩說:“到底我們小時候也一塊兒呆過不少日子。”
原來啊,胤祺雖與胤禟一母同胞,都是宜妃所出,可他一出生便被抱到了太后那裏撫養,可他五六歲左右,太后生了一場病,下人們不敢讓太后再勞心,而宜妃又有了胤禟,康熙拍案決定,將胤祺丟到阿哥所去!
就是在那裏,胤祺與‘無人認領’的胤佑,在阿哥所一塊兒過了挺長的日子。
直到太后病好後第一時間把胤祺接了回去,而胤佑也被領到了恭親王府,兄弟二人這才分開…
想到這些,胤佑垂着眼,睫毛纖長印入茶湯裏,泛成了漣漪。
胤祺輕輕將茶杯放回案上,望着胤佑側臉,忽然說道:“我先前從宮裏出來時,聽到個消息。”
“哦,什麼消息?”胤佑回望着他。
胤祺的眼神深了兩分,緩聲說:“弘暉發病了,四哥急匆匆的就從毓慶宮趕回府去了。可接着,竟然弘皙也病了…”
聽到這些時,胤佑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胤祺又提了一口氣,輕問:“老七,你與五哥講,是不是你?”
胤佑眉梢一擡,似有些詫異,他搖搖頭,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