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融入你生活的方方面面,想讓對你而言很重要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丈夫。”
這話其實也動聽。
一個想要宣示主權的男人,最起碼代表他是真的上心了。
可不說愛她,女人還是有些失落。
不過宋思瑜並未表現出來。
她彎起脣角:“其實我早就想帶你去見我媽媽了,只是怕你不願意。”
“怎麼會?”
“你工作忙,我怕你覺得我給你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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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在她眼角流連,嗤笑道:“傅太太,你真的是比我想象中還愛胡思亂想。”
女人挽脣笑笑:“那我以後儘量不亂想。”
“說到做到,嗯?”
“嗯!”
……
宋思瑜帶傅東珩去墓園見了母親。
宋母名叫蔣月華,家裏是做紡織生意的,當年嫁給宋鴻儒的時候,宋老爺子創辦的中宋集團正處於發展之中,而蔣家紡織生意做遍大江南北。
她是下嫁。
正因爲蔣家家大業大,纔會養出蔣月華這麼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子。
也註定了她在婚後面臨丈夫出軌背叛時,難以承受的結果。
宋思瑜小時候經常會想——
如果母親可以強大一些,她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她了?
當年母親去世,蔣家向宋家施壓,宋老爺子表示未來會把宋思瑜當成中宋繼承人培養,蔣家怕沈文君生兒子宋老爺子重男輕女,本不罷休。
後來沈文君生了女兒,幼年宋思瑜也親口說爺爺對她很好。
蔣家這纔在勒令宋鴻儒不準再和沈文君要第二個孩子之後,勉強罷休。
仔細想想,她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母親雖然不在了,至少還有蔣家幫她撐腰。
宋思瑜抱着一束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看着她的照片緩緩開口,“媽,上次來的時候我跟你說我要結婚了,今天我帶他一起來看你。”
站在一旁的男人看着她:“你什麼時候來看過媽?”
“婚前。”
“沒聽你提過。”
女人笑笑:“你今天不是知道了?”
“嗯。”
傅東珩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攬住宋思瑜的肩膀。
他也稱呼蔣月華爲“媽”,沉聲道:“您放心,我會一輩子對阿瑜好,也希望您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夫妻和睦相伴餘生。”
宋思瑜偏頭看了男人一眼,一本正經地道:“別給我媽找事兒了。”
後者挑眉:“找事兒?”
“我們婚姻幸不幸福是看你表現,跟我媽有什麼關係?你讓她在那邊輕鬆點吧。”
“……好。”
傅東珩說完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我都聽你的。”
女人挽脣:“只要你不欺騙我不傷害我還對我好,我們夫妻自然和睦,求人不如求己。”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暗沉了些,最終輕“嗯”了聲:“我會的。”
宋思瑜衝他笑笑。
一起出墓園的時候,她挽着傅東珩的手臂,仰臉看着他,全然一副小女生姿態:“你能陪我一起來看我媽媽,我很開心,我媽媽如果在天有靈,看到我找到了這麼好的丈夫,應該也會很開心。”
“在你眼裏,我是這麼好的丈夫?”
“多金,帥氣,對我也不錯,難道不夠好嗎?”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髮:“傅太太對我滿意就好。”
宋思瑜衝他笑:“滿意極了。”
傅東珩對她這副情緒價值給足的模樣,十分受用,扣着女人的下巴就是一記綿長而深吻的深吻。
……
一週後。
宋思瑜在外面餐廳跟合作伙伴喫飯的時候,去了趟衛生間。
她在衛生間隔斷裏聽到外面有兩個女人討論“你是怎麼發現自己懷孕的”這個話題。
其中一個女生說,她是姨媽推遲了一週,後來加班太累暈倒被送到醫院之後才發現是懷孕引起的低血糖,當時就懵了。
姨媽推遲一週?
宋思瑜很快反應過來,她例假也推遲一週了。
難道是……懷孕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傅東珩一直想要孩子,一月前還問她怎麼還沒懷上。
如果真的是懷上了……
她不敢想象那男人該有多麼開心。
從餐廳回中宋的路上,女人路過藥店買了驗孕棒。
回到中宋進了辦公室,她迫不及待地按着驗孕棒去了洗手間。
十分鐘後。
宋思瑜看着驗孕棒上顯示的兩條槓,眼神呆住。
她看了足足五秒鐘,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
懷孕了!
女人跑出了衛生間。
滿腦子想的都是要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傅東珩。
宋思瑜拿起手機找到男人的微信,手指點開對話框右側的被圓圈框住的加號,又點了視頻通話。
她在“視頻通話”和“語音通話”兩個選項中糾結了三秒鐘,最終按滅手機。
這麼重要的事情,好像當面說更合適?
女人決定去一趟華傅。
她不僅要當面跟傅東珩說,還要拿手機偷偷拍下他收到這個消息時的每一個表情,記錄下來長久保存。
他一定會很開心!
彼時宋思瑜滿腦子都是傅東珩知道他們有孩子在了心情會如何如何,完全忽略了她初爲人母,未來在經歷漫長孕期時身體和心理會受到怎樣的變化,好像也不在意。
二十分鐘後。
女人的車子駛入華傅地下停車場。
她上了電梯,按了88樓。
電梯門關上,開始運行。
紅色的數字按鈕不斷變化着,變成13的時候,電梯停了。
宋思瑜沒在意。
電梯也不是專用的,有人上來下去都很正常。
然而——
當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打開時,她看到了一張已經將近五月沒有見過的臉。
韓璐。
女人還看到她脖子上掛着華傅的工作證。
宋思瑜面無表情地站着。
這一刻,說不出心裏是什麼表情。
但她向來樂觀,在心裏想,也許只是分公司派來總部跟上級領導彙報工作的,過兩天就走了。
韓璐上了電梯,直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一口久違語氣:“宋小姐,好久不見。”
“永遠不見纔好。”
“看來你很介意我。”
宋思瑜輕嗤:“想多了,單純覺得沒必要見而已,就跟蒼蠅一樣,每個人都恨不得與它此生不復相見。”
韓璐也不生氣。
四個多月不見,她比從前沉穩了不少,表面功夫也更足了。
女人看似神色溫和,張口便朝宋思瑜心裏戳進一把軟刀子:“我調回華傅總部這件事,阿珩應該沒有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