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把外賣熱好,端出來坐在沙發旁邊喫。
她也聽許青凱說的學校的事兒,偶爾跟着插兩句嘴,卻又說不到點子上。
她挺心疼許清凱的,覺得許清凱在學校受委屈了,喫不好,睡不好,壓力還大。
許清凱被她弄得有點沒辦法,“這有什麼好委屈的,上學不都這樣嗎?”
許母聽不懂,反正她是心疼的夠嗆,“在學校也喫不到家裏的飯和菜,你瞅瞅你……”
她估計又想說許清凱都瘦了,但是想起剛纔許清凱說他明明胖了幾斤,所以後邊的話她又咽回去了。
許清凱的轉頭看着許清悠,“姐,你都懷孕了,那你和我姐夫那邊的婚禮什麼時候辦?”
許母也看着許清悠,許清悠說,“你姐夫事情比較多,我們兩個證領完了,家裏這邊辦了就差不多了,他那邊的話再說吧。”
許清凱點點頭,“現在好多人連婚禮都不辦,說是嫌麻煩,其實想一想也確實是麻煩。”
許母一聽趕緊在旁邊開口,“怎麼就是麻煩,這婚禮不是必須的嗎?”
她表情一本正經的,“婚禮這是代表男方娶你的誠意,這怎麼能是麻煩,你問問誰結婚不辦婚禮,沒有婚禮多丟人。”
寧玄不說話,這種事情他也不方便站出來。
許清悠看都不看許母,只看着許清凱,“我們這邊婚禮辦完就回他家那邊養胎了,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再回來,你如果放假的話可以去我那裏玩。”
許清凱也沒接許母的那茬話,只點點頭,“也行,你往後肚子會越來越大,一定要注意安全,這次在家這邊辦的婚禮,你們想弄多大的排場?”
許清悠搖頭,“不弄什麼排場了,就正常舉辦個婚宴得了,別的什麼都不弄。”
一聽說什麼都不弄,許母在那邊又要開口說話。
許清凱似乎料到了,他不等許母說話就轉頭看着她,“行了行了,我們年輕人的事兒你就別跟着摻和了,現在我們年輕人的思想觀念都變了,跟你們想的不一樣。”
這話如果是許清悠說的話,許母肯定要生氣,但是許清凱說,她就抿着嘴不說話了。
許清悠原本還想跟許清凱多聊一會兒,但是許母在旁邊有很多話她就不想說了。
所以最後她帶寧玄去洗漱,然後就回房間去了。
兩個人也沒睡覺,只在牀上坐着,各自看着手機。
過了沒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姐,你們睡了麼。”
許清悠開口,“沒睡,進來吧。”
許清凱也就推門進來了,他笑呵呵的,端着個果盤,裏面放着水果,“媽給你們洗的,喫點水果吧。”
許清悠看着他,“你請了幾天假?”
許清凱把果盤放下,“你們婚禮舉辦完我就走,現在學校不是很忙,請假也能請下來。”
許清悠點頭,“星期三辦婚禮,當天下午我們就走。”
許清凱想了想就說,“那我也當天下午走,你們走我也就走了。”
許清悠說,“媽估計會想讓你在家裏多待兩天。”
許清凱搖了一下,表情也有些複雜,“不是我說,媽的思想觀念真的太陳舊了,我跟她聊天都聊不到一起去。”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所以你們走我也走,還有那些左鄰右舍沒事就過來念唸叨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真的是受夠她們了。”
許清悠笑了,“你回家她們也過來說三道四嗎?”
“可不就是。”提起這個許清凱就一臉的不樂意,“我都要煩死了,跟她們有什麼關係,那麼願意摻和別人家的事兒。”
許清悠勾着嘴角再沒說別的。
許清凱隨後又問了一下寧玄關於娛樂圈的事,他應該是對那裏邊挺嚮往的。
寧玄把自己知道的說一說,也沒有把事情說得多嚴重。
他也不太想打擊許清凱,有些東西還是得她自己去面對了才能懂。
許清凱問了一圈,最後看許清悠似乎有些累了,於是就說,“那你們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白天再說。”
寧玄點點頭,許清凱也就從房間出去了。
臨關門的時候,許清悠聽到了許母的聲音,“阿凱啊,跟你姐聊什麼了,你請了多少天假呀?”
許清凱沒回答,門關上之後也沒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
許清悠躺了下來,“我媽這個脾氣啊,我以爲只有我受不了,原來大家的感受是一樣的。”
寧玄在她旁邊躺下摟着她,“年紀大了可能就這樣。”
許清悠嘆了口氣,“在哪兒都煩。”
在原來的地方有袁初和孫玉那些破事,在這邊又要面對左鄰右舍。
想到這裏許清悠都笑了,“這日子怎麼過得這麼鬧心。”
寧玄想一想,也翹着嘴角,“好了好了,不想這些了,等婚禮辦完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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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悠嗯了一聲,“以後都不想再回來了。”
寧玄順着她的背,“好好好,那以後我們就再也不回。”
這麼絮叨了一會兒,隨後兩個人都閉上眼睛。
許清悠過了幾秒鐘又說,“阿凱也回來了,明天我們去給我爸上個墳吧。”
寧玄說了好,“那明天我們早點起。”
許清悠嗯了一聲,最後摟着寧玄的腰,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她這一晚上睡得並不好,做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一些場景。
那個時候家裏還是有些破落的樣子,她站在院子裏,看着那些很年輕的鄰居從門口路過,還看到了兒時的玩伴。
然後她聽到有人叫她,就回頭看了一眼。
是許父。
許父站在屋子的窗口,對着她招手說是要喫飯了。
許清悠一愣,趕緊轉身往屋子裏面走,只不過還沒等進去,許父又說,“你去幫我買瓶酒。”
許清悠哦了一聲,在自己兜裏摸了摸,居然還真的摸到了錢。
她轉身朝着對面的小賣部跑過去,買酒的過程中有些稀裏糊塗,只是後來拎着酒瓶回到家,許父的人已經不見了。
許清悠有些慌,滿屋子的找,結果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她急得不行,又從家裏跑出去看,結果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找不到人詢問。
這種慌張感越來越重,以至於許清悠在後半夜忽悠一下子醒了過來。
她周身發涼,身體有些僵。
她第一個反應趕緊是去摸了摸肚子,害怕對肚子裏的小孩有什麼影響。
這麼緩了一會兒整個身體溫和下來,她轉身往寧玄懷裏縮了縮。
寧玄趕緊摟着她,扯着被子給她蓋好,他應該是沒醒,所有的動作都是潛意識的。
許清悠心裏有點難過,她已經好久沒夢到過許父了。
夢裏的許父很年輕,她還記得許父臨終時候,整個人被病魔摧殘的脫了像,已經完全沒有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原來從前,他長的其實也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