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寒：“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你跟我來就對了。”
他不由分說，拽着聶雨墨上車。
聶雨墨上車怒：“顧亦寒你太過分了，你幾個意思？得寸進尺啊，我把你們家老夫人救過來，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你不要太過分，我又不是你家員工，更不是你的傭人，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憑啥？”
聶雨墨喫軟不喫硬，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顧亦寒霸道慣了，冷不丁被質疑還有點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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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對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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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咋的，你聽不懂？”
“能聽懂，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你就慢慢習慣，反正你沒有權利替我做決定。”
顧亦寒：“我給你出診費。”
“多少？”
“你要多少是多少，我絕不還價。”
“去一次二十萬。”
聶雨墨認爲自己已經開出天價了，這個價格是準備勸退顧亦寒的。
誰知道他一口答應下來：“一言爲定。”
聶雨墨：……
“我還有條件。”
“你說。”
“我在的時候，你未婚妻不能出現。”
“放心，我禁止她去醫院，你絕對不會在醫院碰到她。”
沒有拒絕的理由了，聶雨墨跟着顧亦寒到醫院，見到昏迷剛醒的老夫人。
老夫人雖然醒過來了，卻還是很虛弱，她看見聶雨墨就閉上眼睛，頭轉向一旁。
這是還在生氣，遷怒當年的事情。
聶雨墨坐到病牀邊，把手搭在老夫人脈搏上，眉頭就皺起來。
她什麼都沒說，站起身往外走。
顧亦寒跟出去：“老夫人什麼情況？”
聶雨墨：“準備後事吧。”
“你說什麼？”
顧亦寒一把抓住聶雨墨手腕，怒氣很盛：“老夫人不是吃了你家的救命藥嗎？爲什麼還讓我準備後事？”
聶雨墨覺得這男人有毛病，大概率是腦子裏進水了。
她懟道：“我家那是救命藥，能讓人起死回生但不能長生不老，而且那種藥只能喫一次，再喫就沒有用了。”
“你這是騙人。”
“我騙你什麼了？當初我去你們家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況，那時候還好救一點，現在更麻煩。”
“更麻煩”，就代表還有希望。
“怎麼能救她？”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哼！你說相信我就得救她，你說不相信我就得滾蛋？顧亦寒你是不是覺得你有幾個錢就是太陽了，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圍着你轉？”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要想讓我救老夫人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先給我道歉。”
顧亦寒：……
他這才發現，聶雨墨不是真心不想救人，而是在這等着他呢。
這女人是個小心眼，當時他把她從家裏趕出去的事情她一直記着呢，現在明晃晃的要找回場子了！
“對不起。”
顧亦寒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聽不見，大點聲。”
“我可以補償給你錢。”顧亦寒這次聲音是不小，只是跟道歉沒有丁點關係。
“我不想賺你這筆錢，只想得到道歉，這是我應該得的。”
顧亦寒被逼得沒辦法，再次道歉：“對不起。”
“不對啊，你平時說話也不是這麼小的聲音啊，你怎麼回事？要是沒誠意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聽你道歉，再見，不用送，我自己慢走。”
聶雨墨把自己的話，別人的話都說了，然後準備走。
顧亦寒被逼得沒辦法，把心一橫提高聲音：“對不起，我錯了。”
這次聽清楚了。
聶雨墨回頭，微笑：“錯哪了？”
顧亦寒咬牙切齒：“女人，你不要太過分！”
“呦呵！你這人真有意思，道歉不得帶上誠意嘛，你既然跟我說對不起，就說明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如果你自己覺得沒有錯，你說哪門子對不起？”
顧亦寒差點被氣暈。
他咬牙切齒：“是你逼我道歉的。”
“不是你願意的啊？”
顧亦寒：……
“我是不是願意的，你心裏有數。”
這女人硬逼着他道歉，還要逼他承認是自己主動認識到了錯誤？
欺人太甚。
聶雨墨的笑容燦爛的很，終於“報仇”了，在顧宅受的冤枉氣終於已經一雪前恥！
她是乾脆的人，既然當初的那口氣已經出了，這件事就算了了。
聶雨墨對顧亦寒道：“現在雖然會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會慢一些，你不能心急。”
“好。”
“給老夫人治病的過程中，都得聽我的，能做到嗎？如果做不到或者不想聽你儘早說，別治療到一半改主意了，影響我名聲。”
“不會。”
顧亦寒表示自己一貫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決定用她，就不會輕易換人，也不會質疑她的治療方法。
聶雨墨讓他回家去查一查老夫人平時都喫什麼，做飯用的什麼器皿，因爲她懷疑老夫人是慢性中毒，最少能有半年的時間了。
聽到老夫人可能是食物中毒，顧亦寒眉頭皺起來。
在他家裏敢給老夫人下毒，被他查出來……等着吧！
顧宅。
顧亦寒把宅子來一次徹底的大清查，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查出來問題了，問題還不小。
首先，現在的管家貪污家裏日常開銷，還接受傭人的好處，他把自己的親戚安排在輕鬆，油水高的崗位上。
像是家裏的廚娘，採買，都是他的人。
剩下打掃衛生，清潔院子的傭人，也是花錢進來的！
原因很簡單，因爲顧家給的薪水高福利好，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到這來工作，崗位少人員多，競爭的方式居然不是看誰的能力強，而是能給管家多少好處。
宅子裏還有幾個原來的老人看不慣，卻也敢怒不敢言。
因爲管家是聶雪柔的心腹，她是未來的大少奶奶，誰敢不聽她的話？
顧亦寒沒有立刻辭退管家，繼續查下去，很快就查到更多的問題。
老夫人住院那天，院子裏打掃衛生的人看見廚娘鬼鬼祟祟抱着家裏的東西出去，他以爲廚娘趁亂偷了家裏東西，就悄悄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