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下一個要死的人會是誰?

發佈時間: 2024-11-23 18: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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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侯府,王夫人坐在堂中一言不發。

 “你說啊,你到底把她們母女兩個怎麼樣了?說,快把人交出來!”裴雲山騰得站起來氣急敗壞地抓住王夫人的袖子,他不信她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趁他不在家處置了婉兒母女倆。

 見王夫人眼觀鼻鼻觀心,只盤弄着手中的南紅珠串,一句話也不搭理他。

 裴雲山以爲她定是心虛,氣得一把將她手中的珠串奪過摔在地下,用腳狠狠踩了踩,衝着她大聲罵道:“王寶珠,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毒!一定是你設計將她們燒死了!我要讓你償命!”

 “侯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王夫人見那人奪了自己最喜歡的珠串踩在腳下,渾身顫抖,啞着聲音氣道,“妾身嫁入侯府二十多年,從沒有幹過違背良心的事,你若是不信,妾身也沒有辦法!倒是你,居然說出這般寵妾滅妻之話,實在是讓人心痛!”

 “你,你這個毒婦,嘴居然還這麼硬,你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看我不打死你這毒婦!”裴雲山一邊氣得咬牙,一邊掄起手就打王夫人。

 “侯爺,侯爺,您好好說話,千萬不要生氣。”張媽媽立即衝過去護住王夫人,低聲求道。

 冬青與白蘇兩個也從屋外跑進來,一左一右拉住裴雲山的手臂。

 “都是你們這幫刁奴!等本侯爺收拾了王寶珠,再來收拾你們這些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裴雲山氣得揮開冬青與白蘇的手,大叫着撲過來。

 他推開張媽媽,攥住王夫人的手正要打人,突然一顆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手腕上,裴雲山大叫一聲,連忙揚起手查看,王夫人趁機推了他一把,他踉蹌着往後一退,踩在了南紅珠串上,腳一滑,摔了個狗啃泥。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裴雲山好不容易爬起來,揉着摔疼的屁股直不起腰來,只好又躺下了。

 “該,自作自受。”王夫人冷笑一聲淡淡說道。

 “你……你這毒婦居然還敢謀害親夫!反了你了!來人,快來人,將王寶珠給我捆起來。”裴雲山衝着外頭大聲喊道,他進主屋時,特意帶了一隊護衛,都是他的人。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好好地怎麼躺在地上,地上雖涼快,可也要當心受涼啊。”裴謹沉着臉從外頭走進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這個逆子!”裴雲山咬牙切齒地罵道。

 “還不快進來,將侯爺扶起來。”裴謹往後招了招手,幾個穿黑衣的蒙面暗衛立即無聲無息地進來將裴雲山拖起來,按坐在圈椅中。

 “反了你們……”裴雲山嘴裏不乾不淨地罵着,可到底心虛,他可不傻,剛剛他的人沒有進來,顯然是被裴謹的人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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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大熱天,您消消氣。”裴謹面無表情地說道,“您這又是長途跋涉地趕回來,不怕氣壞了身體。”

 “你……你們母子倆狼狽爲奸,別以爲我不知道。”裴雲山咬牙說道。

 “父親,何出此言,柳姨娘與韻兒發了紅疹之事,母親第一時間讓府裏的小廝來找您,可卻無法找到您。”裴謹淡淡說道,“您去了哪裏?您又爲何要對我們隱瞞真相?”裴謹緩緩說道,語氣尊敬卻帶着顯而易見的嘲諷。

 “你……”裴雲山語塞,狠狠說道,“別以爲這樣就能堵住我的嘴,還不是你們兩個不肯出錢救詢兒,我才瞞着你們去了趟青城山。”

 “父親這話倒是真可笑,母親什麼時候剋扣過二弟的銀兩,該出的診費,母親什麼時候不讓您支取過?”裴謹冷笑一聲,扶着王夫人坐在裴雲山對面。

 “母親,您說是也不是?”

 “侯爺,你捫心自問,你們出去那段時間,所有的喫喝用度,妾身可曾短過你們?”王夫人哽咽着說道,“你可知道這幾年來,你們花了多少銀錢?”

 “呵呵,你這善妒的婦人,這會兒總算是說出了一句心裏話,你不就是怨恨我多憐愛了婉兒幾分?再說我們花的本就是我裴府裏的銀錢,又不是花的你們王家的錢。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仗着主持中饋不知道往王家偷偷送了多少銀子,我還未與你掰持你倒說出這種話來!”裴雲山瞪着眼睛,重重拍了拍身前的案几。

 “侯爺,你這良心真的被狗吃了。”王夫人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顫聲說道,“當初我嫁過來之時,你們裴傢什麼光景難道你不知道?真是可笑,我貼補了自家的嫁妝倒是成了罪人了!”

 “母親,您又何必生氣,這些錢花都花了,如今父親手頭也緊,您就不要計較了,再說二弟那邊父親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吧?”裴謹不緊不慢地說道,“也不知花了這些銀子,二弟的眼睛有沒有起色啊?”

 說起這個,裴雲山一肚子的氣,他原是聽信了別人的話送裴詢去青城山,起先那老道確實是有幾分本事,裴詢的眼睛確實慢慢有些好轉,能夠稍微看清近處的東西。

 哪知後頭那老道突然向他索要五萬兩銀子,他拼拼湊湊將這些年手中攢下的一萬兩先墊付了,本想着從王夫人那裏輕鬆騙出五萬兩銀子來,可哪曾想即便是假借與太子妃孃家做生意的名頭,好說歹說誆騙王夫人,她也只摳摳搜搜給了三千兩,真是令人惱火。

 這回他去青城山本是去勸慰裴詢莫要打人,好好治病,就憑老道長的本事,他的眼睛終究會好的。

 可當他到了青城山一問,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裴詢根本沒有打人,反而被他們關在閣樓裏,一天只許喫一頓飯,人瘦得像竹竿。他氣得與道長理論,卻被他們趕出山門,說裴詢仗着是侯府公子,瞎了眼睛還要覬覦前來問道的妙齡女子,被人發現告知了道觀,這才被道長關在屋子裏悔過。

 他原想着要與他們好好理論,哪知剛剛到達青城山不久,就收到了柳婉兒與裴韻發紅疹,疑似天花的消息,他怕王夫人依樣畫葫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嚇得趕緊帶着裴詢趕回京城,日趕夜趕,剛剛進京就聽到柳婉兒與裴韻自焚的消息,令他肝腸寸斷。

 幸而到了京城,裴詢與他商量暫時不進侯府,想先偷偷藏在外頭客棧,以防自己成爲他的掣肘。老二就是聰明啊,要不然說不定就被他們這對狠毒母子一網打盡了!

 “父親,這回二弟也跟您一同回來了吧?他的眼睛應是無礙了吧?”裴謹揚眉說道。

 裴雲山的臉漲得如同豬肝色,突然意識到這一系列事似乎與他脫不了干係,他騰得站起身,揉着生疼的腰來指着裴謹說道:“你……你是怎麼知道花了很多錢?”

 裴謹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你少打岔,王寶珠我告訴你,這件事絕不可能善了,一命低一命,你這次必須死!”裴雲山惱羞成怒地說道。

 “一命抵一命?真是可笑。”裴謹望着王夫人若有所思地說道:“母親,父親既然這麼說,那他們還得死一個,蟬衣,安兒,還有周媽媽,這可是三口人啊,可惜如今只死了柳婉兒與裴韻兩個,您說,下一個要死的人會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