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這是遲早的事情。”
“嗯。”
“上車吧，紀冰不會介意把副駕駛讓給你。”
他說。
鍾暖暖覺得好笑，她眨了眨眼，然後望着他笑了，“可是我介意坐別的女人坐過的位置，你走吧。”
“你要是出車禍，明天可就沒辦法去離婚了。”
他耐心提醒她。
鍾暖暖更是笑了出來，點點頭：“放心，我叫代駕。”
王衍東聽後不再多留。
是的，他走了，載着另一個女人。
鍾暖暖坐進了自己的車裏，等着代駕上門。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平靜的厲害。
他說的很對呀，這就是他們離婚後該有的狀態啊，可是……
他憑什麼讓她提前體驗。
鍾暖暖憋着一段時間，在某一刻卻突然氣的嘴脣發抖，眼淚不停的冒出來。
她不想自己不爭氣的樣子被看到，感覺到有個黑影來的時候，她突然用力咬住嘴脣防止自己發出不該有的聲音，可是……
“把安全帶繫上。”
‘代駕’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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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暖暖望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人，許久才發出聲音：“你是我的代駕？”
“不然呢？”
他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看。
鍾暖暖看的模模糊糊的，然後便什麼也沒再說。
走到半路上她終於剋制好情緒，這才調侃道：“王總可真節儉，白天當老闆，晚上當代駕，不累嗎？”
“是有點累。”
他的臉色沒有她想象中的好。
她忍不住仔細看着他的側臉，他好像真的清瘦了些。
紀小姐看上去那麼端莊，也在牀上喜歡折騰人嗎？
她哽咽，她知道自己快酸死了，可是又不得不忍着，轉身看向外面的大雨
車子在她公寓門口停了下來，王衍東沒有下車，鍾暖暖也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就不想下車。
“你怎麼回去呀？”
她突然問了聲，沒什麼力氣。
雨太大了。
王衍東望着外面，只輕輕一聲：“你把你的車借我開就好了。”
“我要不借呢？”
都要離婚了，她幹嘛還要充當好人。
王衍東這才慢條斯理的轉過頭看她，淺笑着說：“那我只能懷疑你是不想我走。”
鍾暖暖沒力氣再去看他，低着頭苦笑了聲，“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沒有那麼飢不擇食。”
“是嗎？”
他的手，突然碰到她的耳垂。
頓時，她那半邊臉就滾燙，通紅，然後她不高興的轉過頭看他。
王衍東的手還輕撫着她的耳垂，“今晚還是夫妻。”
“滾。”
她突然覺得有點屈辱，她想踹他，但是沒勁透了。
哪怕他看上去情意綿綿，但是她就覺得他此時不過個想發情的動物。
王衍東聽的一笑，隨即卻看她的眼神更爲幽暗了。
他腦海裏浮現出那一幕，她撲在司庭懷裏說不在愛他了。
嗯，她打算愛別人嗎？
可是如果真的她能抽身，爲什麼還要讓自己變的這麼憔悴？
是的，在她覺得他清瘦的時候，他也有如此感覺。
鍾暖暖打開安全帶，開門便要往外衝。
王衍東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幹什麼？”
“回家，車借你了。”
“現在冷得很，淋雨會生病。”
“那也比跟一個骯髒的男人坐在一輛車裏要好得多。”
她說完就甩開他朝着大雨裏狂奔。
好在車子開的距離單元門很近，她迅速跑了進去，自己擼了把臉上的雨水，然後又繼續往電梯那裏跑去。
王衍東還在她的車裏，車子並沒有再開走。
他一點也不想動。
紀冰的電話再打過來，他掃了一眼便接起：“喂？”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晴。
王衍東睜開眼的時候，視線立即鎖定了她的樓道。
那裏有人出來進去，但是卻不是她。
王衍東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傅沉夜的電話，傅沉夜叫他想清楚，他覺得自己是想得很清楚的。
他開車門，只是要下車前，突然有另一輛車子開了過來。
司庭明顯沒看到他，把車子停下就拎着外賣往她樓裏走去。
司庭上門的樣子，就像是這裏已經來了幾千遍。
不，他像是這裏的住戶。
王衍東心裏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的劃了一道，很疼。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在去跟留之間徘徊着。
——
司庭上樓後自然的摁門鈴，然後等待。
其實他知道門鎖密碼，之前來幫她拿合同被告知的，後來她也沒改。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師妹家，所以他叫自己還是要摁門鈴。
鍾暖暖開門的時候，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沒什麼精神，“師兄，你怎麼又來了？”
“給你送早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大概是昨晚又喝多了，頭疼。”
鍾暖暖嘟囔着，轉身往回走，就是腿上沒勁。
司庭跟了上去，又問她，“該不會是又發燒了吧？”
鍾暖暖聽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轉身呆呆地跟他對視，“好像真的哎。”
“你怎麼一喝酒就發燒？”
司庭也去摸她的額頭，並且着急的問。
鍾暖暖覺得他的手涼冰冰的，但是孤男寡女的，她這會兒很清醒，立即把頭歪向一邊，正要跟他玩笑，卻突然看到門口有個人影。
鍾暖暖懷疑自己出錯覺了，忍不住低低的問了聲：“師兄，我好像出錯覺了，你看那是王衍東嗎？”
司庭轉頭，看到王衍東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聲。
“我來給暖暖送早餐。”
司庭下意識的解釋。
“我是餓了，來找早餐喫。”
王衍東淡淡的解釋着，然後上前。
鍾暖暖莫名其妙的心狂跳起來。
是的，她知道是他真的來了。
可是才這麼早？
“你是來還車的吧？”
鍾暖暖記得昨晚的事。
王衍東笑，轉眼看她，“打擾到你們了？”
鍾暖暖心裏又咯噔一下，隨即想去拉司庭做戲，可是又一想，做戲可能會害司庭，便只倔強的低聲：“是啊，很打擾。”
“那也沒辦法了，我餓得頭暈，不喫點東西會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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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東說着往餐廳走。
司庭跟鍾暖暖便跟了過去，司庭一邊拆外賣盒子一邊說：“剛好買多了，大家可以一起喫。”
鍾暖暖站在桌旁看着王衍東也幫忙開盒子，心裏卻越來越不是滋味，他幹嘛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她的小公寓裏啊？
“這裏不歡迎你。”
“喫完早飯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