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財閥圈新晉榜首家主的的視訊剛剛結束，蕭翊的視頻電話便無縫打了進來。
視頻接通的那一剎，蕭翊瞧見裴御城靠坐在大班椅的椅背上，正在捏眉心，一副疲憊至極的模樣。
蕭翊先是斂了下英挺的劍眉，轉而好幾秒之後纔開口道：“適才，你的視訊一直處在佔線狀態中，怎麼謝縉給你打視頻了？！他究竟有什麼意圖？！”
裴御城一直保持着揉眉心的動作，許久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蕭翊暗暗揣測一番之後，又道：“謝縉是有些實力與腕力的，否則謝家在財閥圈的地位，自他掌握家族大權之後，便維持不變。雖然，在郭培出事之前，他一直被郭家壓着，但是A國的財閥圈，尤其是能源派系，喫人都是不吐骨頭，他能保住家族的地位，自然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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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翊的這番言辭，乍聽之下，不過是分析A國的形勢，以及作爲新晉榜首家族掌權人的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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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裴御城卻是秒懂他的潛臺詞。
微微停下手中的動作，裴御城坐直身體，往書桌前靠的時候，眸光不經意正好瞥見架在筆筒上許澤的手機。
與季遇荌的視訊，還沒有斷。
視訊裏。
酒店的正臥裏，應該只綴着兩盞牀頭的壁燈，淡黃色的光線，尤爲昏暗。
鏡頭極遠的緣故。
季遇荌的臉，本來就不大，此刻，融在茫茫光線裏，竟然小得可憐。
不過。
她睡着之後，安安靜靜的，映着燈光，恬靜又溫婉，格外乖巧的模樣。
那一刻，甚至讓裴御城覺得：鏡頭那端，在夜間從來都只是黯然與冰冷代名詞的燈火，都有了些暖意。
蕭翊自然察覺到了裴御城的異常。
瞧見他的眸光，一直落在某處，似乎在看誰，蕭翊納悶地問：“爺，你那邊還有人嗎？！誰？！”
裴御城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下一秒便收回了自己的眸光。
一邊正視着蕭翊那邊，一邊刻意壓低了自己說話的音量：“我有那麼蠢？！”
“？？？”蕭翊有些茫然，顯然不明白裴御城毫無緣由的一句話，究竟什麼意思？！大腦轉動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迴應謝縉的事兒。
於是蕭翊順着話頭往下分析道：“謝家畢竟升了位份，不出意外的話，以後A國的能源就是他藝人說了算，誰願意把到嘴的肥肉，白白送給他人喫？！並且還是他國勢力。”
一來，的確是疲乏了。
白天開了一整天的會議。
結束之後，回到辦公室，各個視訊接個不停。
二來，煙癮有些犯了。
裴御城坐在那裏，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又敲，視線，不由自主往許澤手機屏幕上瞄了下，最後，他還是拿過放置在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支黑色的香菸點燃。
優雅吞雲吐霧好一會兒，他這才淡淡開口：“裴家犬坊的豢養規則，一向是：能馴則留，不能馴的，要麼殘，要麼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