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躺在榻上。
襄綠剛好給他掖好被角，他一個煩躁的反身，又露出縫隙來。
“主子爺，別受涼了。”
她盡心盡力的替他着想，伸手又一次給他蓋好被子。
“啊……”
劉秀再一個重重的嘆息，又一次將被子打開。
襄綠滿臉茫然。
人家是夫妻啊，睡一起，做那些夫妻之間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主子爺這般難受，襄綠都忍不住悲從心來。
她再次替他蓋被子，還未來的抽手，被人捉住。
“主子爺……”
襄綠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擊中，從主子爺的手，傳國她的手，直接傳到了心間。
劉秀一個用力，直接將襄綠拉趴在他身上。
“襄綠，你應該知道的吧，母妃她們早就把你暗許給我了。”
襄綠臉色潮紅，一動不動，雖然她知道，可是突然被主子爺抓着手，她說不清的激動。
那顆心不受控制的跳躍，一不小心就要跳出喉嚨！
她垂着眼，羞澀的看着劉秀的下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奴婢，奴婢知道，過兩日就是主子爺的生辰了，那時候就可以……”
雖然她們早就發現公子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遺留物，但是王妃有交代，最好是等世子十三歲以後。
他將人拉得更近，吻了她的脣。
襄綠心慌亂跳……
“我現在就要！”
他也不知道要什麼。
就是想要！
接下來，他覺得滿身的躁亂，想要什麼，不自覺的去扒她。
“主子爺……”
一刻鐘後。
劉秀抱着自己的睡袍，坐在牀上，像是一個被欺負的良家婦女。
襄綠則光着，滿臉紅暈，靜默無聲的藏在被裏。
她心中是忐忑的，她也是第一次。
雖然嬤嬤們細心教導過，甚至還找了一些下人夫妻當着她們的面示範過。
可是，她還是覺得羞恥。
看着主子爺那樣糾結的神色，襄綠不知道是不是她伺候的不好。
“襄綠……”
襄綠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向劉秀，“主子爺，是不是襄綠伺候得不好？”
劉秀搖頭，襄綠道：“要不要奴婢去叫襄藍？”
“不必了！”
劉秀深呼吸一口氣，對着襄綠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下去吧。”
襄綠不敢懈怠。
起身，慌亂的把衣服穿好，正要出去的時候，劉秀叫住她。
“主子爺。”
劉秀起身，她依然能看到主子爺雖然年少，卻很大的地方，慌忙的移開眼。
“主子爺。”
劉秀過來，把她的髮絲別好，衣服收拾整齊，“誰也不要說，襄藍都不要說。”
“啊？”
劉秀深呼吸一口氣，看着襄綠，再次申明，“今夜，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襄綠慌亂了，她立馬跪下，雙眼通紅的，骨碌碌的掉着眼淚。
之前她猜測着，那麼現在，她知道，主子爺一定是不滿意她了。
若是不被主子爺滿意，那她將來何去何從？
還能跟在主子爺身前身後伺候嗎？
“主子爺，您再給襄綠一次機會，襄綠一定會伺候好主子爺的。”
嬤嬤們說過，男人喜歡騷的。
她方纔畢竟第一次，除了主動，並未如何嫵媚。
她後悔，自己就是主子爺的女人，爲什麼要羞澀，爲什麼要矜持？
“不是，你不懂！”
襄綠的確不懂。
半響，劉秀將人從地面扶起來，“我覺得，我絕對難受，我感覺自己背叛了翎兒，我不配喜歡她！”
和襄綠翻雲覆雨的那些個瞬間，他腦海裏自動腦補了翎兒的畫面。
剛剛有多興奮和滿足，現在就有多難過和懊惱。
他怎麼會這樣想？
尋常權貴之家，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吧？
皇爺爺後宮佳麗三千，父王側妃無數……
就是他，還未成親，通房的丫鬟就準備了好幾個。
可是當他真的和襄綠滾了牀單，心底竟然是對翎兒的愧疚和懊惱。
他……
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真的瘋了。
“主子爺，怎麼會呢，您，您身份尊貴，不會的，即便將來她成爲主子爺的女人，也是她配不上主子的……”
“不，我不准你說她！”
即便她已經成爲人妻，他也想要她。
“這件事，不準任何人知道，特別是翎兒，否則，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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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爺放心，襄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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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上天眷顧了她，她成爲了主子爺的女人。
可同樣，上天厭棄了她，拋棄了她。
主子爺的心裏只有蘇翎！
她即便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整理好了儀容儀表，襄綠躬身道：“奴婢去準備熱水，主子爺洗洗。”
“動靜小一些，少點水。”
襄綠應下。
主子爺爲了蘇翎小心翼翼到了這個份上，要動靜小一些，不就是不想讓蘇翎知道，他寵幸了自己嗎？
不會。
襄綠提了一桶熱水進來。
兩人早就有了肌膚之親，似乎也沒有什麼忌諱。
她服侍着，給他洗身。
隨後端着髒水出去，關上了門。
望着那個被關上的房門。
劉秀走向窗柩，輕輕的推開一點，看着斜對面的房間，裏面暗無聲響。
想來翎兒腿受了傷，他們應該不能吧。
自嘲的笑了一下，劉秀關上窗戶，躺回牀上。
那顆冰涼的心開始回味方纔的旖旎，腦海裏全是翎兒嬌媚的身影，一顰一笑，每一寸光滑的肌膚，每一刻奇妙的感受。
他不受控制的把襄綠想成翎兒。
他抱着被褥，越想越是煩躁。
“翎兒，你是我的，你會是我的，總有一日，你會是我身邊的女人。”
以前不屑一顧的位置，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憧憬。
威脅最大的就是十三叔賢王，他有世子，朝中衆多人支持，更有丞相府支持。
也是唯一能與他和國公府抗衡的人。
他不能在這裏浪費光陰，應該回去京畿。
回到皇爺爺的身邊！
……
大雪斷斷續續的下了幾日。
所有人都困在縣城裏未能回去。
這一日，蘇翎央着劉譽在四方的院子堆個雪人。
這樣過家家的事情，劉譽不屑做的。
春桃和秋霜只能在蘇翎的淫威之下勉爲其難的堆起來。
“這裏，身體應該堆更大一些，這樣腦袋就可以更大，即便過幾日天晴了，咱們院子裏的雪人也不會化。”
蘇翎拄着個柺杖，一瘸一拐的要過去親自示範。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劉譽就將人抱起來，回到屋檐下，“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