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後面有一個很大的花園。
普羅旺斯的氣候很適合植物和鮮花的栽種和生長。
後花園裏滿園的鮮花,很多江胭叫不上名字的品種。
她順着悠然的小路一直走,頗有些曲徑通幽處的閒趣。
她邊走邊撫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她不敢去揣測宋逾白的意思,但心頭卻很複雜。
失神間,她已經走到了小路的盡頭,眼前是一處露天泳池,此刻是下午三點多,並無人在這裏游泳。
她坐在旁邊的長凳上,只是剛坐下,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江胭嗎?”
江胭按捺住怒火,回頭看了眼溫以凡,她身旁站着拄着柺杖的席媛,
江胭有些詫異,只是一天沒見,席媛這是崴了腳?
她不想在這裏與她們二人齟齬,起身便想要回去。
不想,卻被溫以凡攔住了去路,
“江胭,薰衣草莊園好玩嗎?”
這話讓江胭燉煮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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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席媛淡淡一笑,
“逾白去了哪裏,去做什麼,都會告訴我,”
她的話說的得意,但經過戒指的事,江胭並未全信,
“是嗎?既然宋逾白這麼在意你,怎麼沒讓你一起啊?”
“你!”
席媛壓住了妒火,轉而微微一笑,
“這不是腳崴了,逾白擔心我喫不消,便讓我在酒店好好休息,”
見江胭仍舊一副我看你怎麼編的表情,席媛咬了咬牙,繼續道,
“怎麼?不信?昨天下午你們出發之前,逾白給我打了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知道我腳崴了非要來看我,被我制止了,江胭,你信或不信,逾白對我的態度,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
一番話讓江胭怔忡,昨天下午她醒來時,宋逾白的確在陽臺打電話,說了很久才進來。
原來,他是在給席媛打電話,邀請她同行嗎?
江胭一時間有些混亂,她心底仍舊存疑,但席媛的話卻像根刺紮在她心底,讓她很不舒服。
她冷眼看着席媛那張得意的面龐,淡淡道,
“你不必得意,他再怎麼在意你,娶得到底還是我,佔着宋逾白妻子名號的人也是我,而你,終究是他的繼母,不該癡心妄想的人,是你纔對,”
繼母這個身份,是席媛一直以來的痛點,她聽不得旁人提起她嫁給宋泊容的事實,這是她迄今爲止最後悔的事!
她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她江胭能鑽了空子得到了宋逾白!憑什麼這樣一個卑賤的女人能讓三年前的宋逾白念念不忘!即使經過了催眠,電擊等一系列干預,他仍舊忘不掉這個賤女人!
明明她纔是一直陪着宋逾白的人,明明宋逾白身旁的位置,就是她的!
而造成現在這一切的,就是眼前這個賤人!都是因爲江胭的出現,纔打亂了她的一切計劃!
見江胭要走,她一把拉住江胭的胳膊,給溫以凡遞了個眼色,便使出全身力氣拽着江胭往泳池旁扯。
溫以凡迅速撥通宋逾白的電話,
江胭被席媛突然起來的大力拉扯搞的有些懵,反應過來便意識到她想推自己下水!
江胭奮力掙扎,卻始終甩不開席媛的手,
“江胭,我知道你一直因爲我和逾白的關係而恨我,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我跟逾白之間並沒有什麼,你不要誤會!”
江胭人都傻了,
“你在說什麼?你放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席媛打斷,雙手被拉住,席媛一個用力把她的手推往她自己的胸口,她丟掉柺杖一個不穩直接跌入水中,
江胭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看到身旁突然竄出一個身影,縱身躍入水中,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江胭看清了來人,真是宋逾白,她回過頭猛然看向溫以凡,溫以凡對着她揚起手中的手機,嗤笑一聲,臉上閃過得意之色。
她又再次被算計了。
江胭覺得自己真的很蠢,總是落入席媛的圈套中,不得脫身,卻又防不勝防。
席媛在水中掙扎,大聲喊着救命,宋逾白急忙遊了過去,抱起席媛又匆匆往泳池邊游回。
江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場景,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席媛被宋逾白抱上岸,全身溼透,盡顯狼狽,小臉煞白形容脆弱,
溫以凡趕忙跑過去扶起席媛,
“席媛姐!你沒事吧!”
她轉過頭怒氣衝衝的望着江胭,
“江胭!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怎麼能趁着席媛姐腿腳不便就推她下水!”
席媛拍了拍溫以凡的手背,虛弱道,
“逾白,你別怪江胭,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男人眸色深深,未發一言,視線轉向江胭,
席媛繼續道,
“江胭,我只是想和你解釋,我和逾白之間真的沒什麼,你別再誤會,這次來普羅旺斯,也只是巧合,你若介意,我和以凡我們今天便離開……”
江胭閉了閉眼,深知她又是想上演一出嫁禍的戲碼,方纔,分明是她自己做戲摔進了泳池!
她剛要開口辯駁,就被宋逾白低沉的聲音打斷,
“腿都這樣了,還折騰什麼,好好回房休息,”
席媛聞言神色一喜,看來宋逾白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她了,只要心裏還有她,那就還有機會。
溫以凡扶着她起身,席媛由於崴腳的緣故,略顯喫力,她可憐楚楚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逾白……”
撒嬌的意味太過明顯,宋逾白神色不變,拿起電話,撥通了酒店前臺,淡淡道,
“後花園這裏有人落了水,儘快安排是侍應生過來幫忙,”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安排人過去,”
掛了電話,宋逾白道,
“你們在這裏等一下,待會兒會有酒店的人過來幫忙處理,”
說完走向一旁牽起江胭的手,在她神色震驚之下拉着她信步往回走,席媛惱怒不已,在身後喊他,
“逾白!你……”
江胭回頭瞥席媛,被宋逾白掐了把掌心,
“好好看路,”
“啊…哦。”
江胭偷偷瞄着宋逾白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並未有異色,甚至事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江胭一時間有些摸不準。
回到酒店房間,江胭終究憋不住,衝着宋逾白問道,
“你沒有什麼想質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