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
在書房處理完公務的宋逾白揉着額角回了主臥,
柔軟的大牀邊緣稍微鼓起一小坨,女人濃密的烏髮順着枕頭鋪散,看到江胭拿被子蓋住了頭,宋逾白挑脣淺笑,拿起換洗衣服去了浴室,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江胭緩緩拉下被子露出一雙似被秋水浸潤過的晶亮眸子,她心底小鹿亂撞,雖然三年前就已經與宋逾白有肌膚之親,可到底是不一樣的,彼時,他還不是宋逾白,而今天卻是他們正式訂婚的日子……
況且,她有任務在身,孕育一個孩子是他們契約之內的義務……想到這裏,羞赧的情緒被往事取代,心底開始沉痛難過……
宋逾白出來時只圍了條浴巾在下半身,精壯的腰腹性感惑人,散發着男性魅力。
牀上的江胭閉着眼睛呼吸清淺,他熄了燈掀開被角上牀,江胭在他出浴室的那一刻就已經醒了,緊閉雙眼一直努力裝睡,身畔牀榻下陷的感覺讓她瞬間身體緊繃,整個人連呼吸都要忘記,她已經感受到身後男人滾燙的體溫在向她靠近……
掀開被子的宋逾白要被江胭氣笑,被子從頭蓋到腳就算了,睡衣也穿的一絲不苟,把他當什麼了?
男人壞心的想要逗弄她,側身躺下伸出長臂撈過女人的腰肢貼緊自己的腹部,江胭嚇得一激靈慌亂中脫口而出,
“你做什麼!?”
耳後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不裝睡了?”
江胭翻起白眼,原來男人一直知道自己裝睡!
她想要掙脫男人的懷抱,不料男人卻越抱越緊,遒勁的手臂牢牢把她鎖在懷中,江胭忙不迭的扭動卻突然蹭到了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男人悶哼一聲,翻身欺上,張口咬在她耳尖,
“這可是你自找的!”
“宋逾…唔!”未出口的話被男人堵住,淹沒在無盡的黑夜中,月涼霜重,香蘭別院的主臥大牀上纏綿曖語一夜未停……
翌日,天光照進屋內時,已經是早上九點,
手機鈴聲乍然響起,江胭蹙了蹙眉緩緩睜開雙眼,身邊的溫度已經退卻,宋逾白不在,
她接起牀頭櫃的電話,
“姑奶奶!您可終於醒了!”
“怎麼了曼曼?”
江胭打着哈欠,“這不是天剛亮,”
“九點了姑奶奶!你跟我說天剛亮!”
江胭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九點十分,完蛋了!!!
上班遲到了她卻還沒請假!
“我先不跟你說了曼曼,我要打電話請個假!”
她撥通紀隋安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喂,紀隋安,我要請個假今天,”
那邊半晌沒動靜,她又狐疑的叫了聲紀隋安,
對面突然傳來女人不悅的質問,
“江胭是吧?”
江胭一愣,沒打錯電話啊?這聲音聽着倒是有些耳熟,
“你好,請問這是紀隋安的電話嗎?”
女人不耐煩的說,
“當然,我是嚴韻之,紀隋安的未婚妻,”
原來如此…
“你好,我是江胭,我只是想請假,如果紀隋安不在的話,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謝謝,”
“請假你不會寫公司郵件?你都已經訂婚了,還這麼有事沒事上趕着打我未婚夫的私人電話,我看你還挺不要臉的,果真如外界所說,你可慣會使些狐媚子手段腳踩幾條船啊,江小姐牀上功夫造詣頗高啊~”
女人尖酸刻薄的譏諷如同利刃紮在江胭身上,她寒着聲音開口反駁,那邊電話卻突然被掛斷,怔怔的望着黑屏的手機,她心底的鬱結之氣堆積在胸腔內,起身下牀穿衣服準備收拾一下去公司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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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剛觸到地面,直接跪坐在地上,她渾身的痠痛都不如某個部位的痛來的強烈,爬起來挪到浴室,腿根處火辣辣的感覺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望着鏡中滿身的紅痕,江胭腦中回想起昨晚男人情到濃時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葷話,她面龐發熱,在心底暗罵宋逾白,這個狗男人,還是和三年前如出一轍,長得道貌岸然,瘋起來跟個畜生似的……
恆宇,紀隋安開完會回辦公室,走到辦公室門口聽到嚴韻之正在破口大罵江胭,
男人緊握門把的大掌青筋暴起,粗俗不堪的侮辱讓他無法再聽下去,大力推開門衝進去奪下手機掛斷,
“瘋女人,誰允許你擅自接我電話,”
嚴韻之還未來及反應,見他眉眼壓低在暴怒的邊緣,縮了縮腦袋拔高聲音,
“紀隋安,我纔是你的未婚妻!我難道沒有權利接你電話?”
男人齜牙蔑笑,
“別白費力氣,我不會娶你,你要非想嫁入紀家,我可以勸勸紀文博收了你做續絃,”
“你!”嚴韻之氣的跳腳,過度整容的五官讓她的臉生起氣來格外扭曲僵硬,
“紀隋安,你好好看看清楚,江胭已經和宋逾白訂婚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她!”
一句話戳到紀隋安的痛腳,他撥通桌上的內線,
“上來幾個保安把我辦公室不相干的人弄走,還有,今天放嚴韻之上來的保安和助理全部開除!”
聽他這麼吩咐,嚴韻之氣的臉色發白,
“紀隋安,你別太過分!你小心我跟紀伯伯告狀!”
紀隋安冷眼看着她跳腳,抱臂聳肩,
“隨你,你要是說動了我爸讓我爸娶你,那我更會感激你。”
江胭來到恆宇刷卡等電梯,門開,擡頭便看到正在保安手中掙扎的嚴韻之和身後的紀隋安,男人陰沉着臉,女人狼狽抓狂,
見是江胭,衆人皆爲一愣,
嚴韻之最先反應過來,趁着怔愣擺脫保安的鉗制面目猙獰的衝到江胭面前,
“你這個賤人!狐狸精!還敢來恆宇!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她擡起手用力揮了下去,紀隋安在身後趕忙衝過來想拉住嚴韻之,但還是晚了一步,江胭後退幾步扭身躲避,堪堪護住了自己的臉,清脆的巴掌落在江胭的耳朵上,痛的她半邊鬢角發麻,柔軟白嫩的耳廓肉眼可見迅速泛紅,嚴韻之見沒打到江胭的臉,準備揮動手臂再來一巴掌,手腕卻被一隻白淨有力的大掌攫住,
一身休閒裝的溫景堯就這麼出現在江胭面前,
“你是誰?!放開我!”嚴韻之被突然冒出的男人嚇了一跳,
“我是誰並不重要,紀總,還請你管好你的人,不要放出來像個瘋狗一樣咬傷了路人。”
紀隋安面色鐵青,讓保安把嚴韻之丟出了恆宇門口,女人罵罵咧咧的污言穢語讓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紀隋安想掰過江胭的腦袋看她耳朵的情況,卻被江胭躲開了,
“紀隋安,嚴韻之有句話說得對,你我既然都已經有了訂婚對象,還是避嫌的好,”
男人聞言一滯,狹長的眼尾低垂下來,
“對不起…宋逾白早上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今天不必上班,”
想起早上宋逾白給江胭請假時嘚瑟的語氣,他就恨的牙癢癢,
“江胭昨晚累到了,到現在還沒醒,今天就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