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吵什麼!”樓梯上傳來凌德權的呵斥聲,他靠着扶手望向廚房裏面鬧矛盾的兩個人。
見狀,凌司呈趕緊鬆開手,憤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眸裏無盡的冷峻,冷漠丟下一句:“其實,你和那個男人挺般配的。”,而後吩咐李如卉:“給我備車,我要去繆文柬那裏。”
“是!”李如卉畢恭畢敬點頭,神色裏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你這個混賬!”凌德權勃然大怒,使勁用柺杖敲擊地面,氣得兩眼昏花,差點摔倒。
凌司呈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大廳裏幹活的傭人們全都一擁而上扶住凌德權,忍不住口口相勸,“老爺保重身體啊。”
柳禾默默將眼淚嚥進肚子裏,抿抿嘴,換上一副笑臉,“我們沒有吵什麼,他就是開了幾句玩笑話,您別生氣,不然又要胃痛了。”
“唉!造孽啊!”凌德權坐在沙發裏,不住地嘆氣。
遙想起凌司呈小的時候,還是個聽話有禮貌的好孩子,可自從他母親去世以後,他就變了,變得叛逆紈絝起來。
不管凌德權說什麼,他都要唱反調,甚至將事情做到極致糟糕。
凌德權知道凌司呈是因爲他母親的死而憎恨上了自己,可當年的真相,不是如他所看到的那樣。
應該把當年的真相告訴凌司呈嗎?如果告訴他了,他心裏是不是會更接受不了。
畢竟,母親的角色在凌司呈心裏就如天女一般聖潔。
罷了罷了,也許一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凌德權看到柳禾乖順的模樣,痛心不已,對她的愧疚又多幾分。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若是以後兩個人真的離婚了,他還是會把柳禾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給她最豐厚的物質條件,讓她無憂無慮過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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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陽光炙熱,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偶爾走過幾對溫馨的一家三口,孩子牽着爸爸媽媽的手,笑得天真無邪。
凌司呈移開目光,臉色越發陰沉,單手扶住脹痛的額頭,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去公司。”
“少爺,您不去繆小姐那裏了嗎?”司機側過頭有些狐疑。
“你想去?”他皺眉,陰惻惻地反問。
司機立馬識趣地將嘴閉上,調轉方向盤。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她那裏,今天是週末,他想在家好好休息的。
凌司呈來到公司時,陳利早就在辦公室裏待命了,週末加班是常事,他也已經習慣了。
陳利看到凌司呈又垮着一張冷臉,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直挺挺地站着,就差敬禮了,“凌總,有事隨時吩咐!”
“沒什麼事,你今天就陪我在這裏呆着吧。”
說完,凌司呈從酒櫃裏拿出一瓶軒尼詩,倒入杯中三分之一的位置,微微搖晃後一飲而盡。
他雙腿交疊着坐在真皮沙發裏,俊臉幽沉,全身散發出極寒氣息。
陳利坐立難安,老總今天看起來怪怪的,不是煩悶,也不是生氣,倒像是失戀了一樣。
他試探性地開口:“凌總,是柳小姐惹你不開心了嗎?”
凌司呈聞言,臉色變得比剛進門的時候更加難看,“柳小姐?”
“是,是夫人吩咐的…以後都叫他柳小姐。”
凌司呈冷哼一聲,轉頭盯着他,眼裏是藏不住的慍怒,“她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到底誰纔是你的老闆?”
看到這反應,陳利頓時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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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殷切地蹲下來給凌司呈捶腿,討好道:“我當然最聽您的話了,以後再也不叫她柳小姐了,就叫夫人,不管夫人以後怎麼打我罵我,我都不改口。”
凌司呈淡淡地點頭,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捶這個位置,力道再大一點。”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