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黎瀾漪以爲他是叫自己別走,她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不走,我不走。”
怎麼說他也是救過自己的,如果放着病人離開,她也會過意不去。
似乎是黎瀾漪的安慰起了作用,秦戮忱不再呢喃,但眉頭卻緊蹙着,看起來睡不安穩。
黎瀾漪不經意碰見了他的臉頰,有些熱,不像是正常人的體溫。
意識到什麼,她把手伸到他的額頭,很燙。
他發燒了。
黎瀾漪起身,本想去找醫藥箱,但是他現在身上有傷,又敷了藥,黎瀾漪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喫退燒藥。
萬一不能喫,而自己給他吃了,出了問題,那可咋辦?
她找不到楊夜,也沒有楊夜的電話,這偌大的莊園,一個傭人都沒有。
有錢人不至於這麼摳吧?女傭啥的也不安排一個?
黎瀾漪想了想,乾脆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涼水,又拿了塊毛巾,打算給他物理降溫。
毛巾搭在他的額頭上,沒一會又得重新沾水,扭幹,敷上。
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黎瀾漪最後都累得直接趴在牀邊睡着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從窗戶照了進來。
軟軟的牀,陌生的房間。
黎瀾漪從牀上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秦戮忱的牀上。
她昨晚好像是給他敷毛巾降溫來着,怎麼就睡牀上了?
黎瀾漪疑惑之際,門口打開了。
秦戮忱走進來,看到她醒了,嘴角浮現笑意。
“醒了?睡得舒服嗎?”
黎瀾漪點頭,邊下牀邊說道:“挺舒服的。”
她完全沒看到秦戮忱那意味深長的目光。
“小白兔,你大中午的,是想勾引我嗎?”
“雖然我受傷了,但我那方面不受影響的。”
“啊?”黎瀾漪不明所以,揉了揉還有些模糊的眼睛。
秦戮忱走到眼前,伸出食指勾住她的睡袍,嘴角的笑意還是意味深長。
她低頭一看,瞬間臉紅,趕緊雙手攏住自己的睡袍,擋住胸前的風光。
“我,我纔不是!你別多想。”說完,便趕緊跑去洗手間。
秦戮忱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
沒等他走出房間,洗手間裏傳來她嬌滴滴的呼叫聲,“秦先生,你還在嗎?”
秦戮忱沒做聲,站在原地,看向那洗手間,沒一會,就看到門口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黎瀾漪看到秦戮忱還在,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尷尬道:“秦先生,你這裏有多餘的衣服嗎?我沒衣服換了……你放心,我可以出錢買。”
秦戮忱看她探頭探腦的樣子,又想捉弄她了。
“衣服嘛……有是有,但借給你,我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這……要不我出錢?”
“好啊,我一件襯衣幾萬塊,你是現金還是刷卡呢?”
“幾萬!你黑澀會啊?這是欺詐。”
“我可是有收據的,不算欺詐。”秦戮忱說着,擺擺手轉身要離開,“既然你不想,那算了……”
“等一下!”黎瀾漪看他要走,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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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戮忱露出狐狸的微笑,轉過身,“不用出這麼多錢也可以,我可以把衣服給你,但你欠我一個人情,我隨時索取,如何?”
“沒問題,成交。”
黎瀾漪沒猶豫地答應了,幾萬塊錢對於她來說數額還是挺大的,雖然這些年寫了小說出版也掙了點,但幾乎都需要給家裏了。
欠他一個人情,到時候有忙再幫他嘛,人情不就還了嘛。
秦戮忱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走到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色T恤,這是他衣櫃裏最休閒的服裝了。
走到洗手間門口,把T恤遞給她。
黎瀾漪接到衣服,趕緊縮回去,關上門。
秦戮忱站在門口,聽着裏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腦袋裏不由自主產生一些黃色廢料。
他苦笑一聲。
他以前不這樣的啊,自從遇到這個女人,怎麼滿腦子都是那事?
是不是三十一年來沒女人,把自己憋壞了啊?
秦戮忱搖搖頭,轉身要離開。
這時,洗手間門打開了,黎瀾漪走了出來。
聽到聲音,秦戮忱不由自主轉過頭去,當看到眼前的女人穿着自己的T恤,露出一條雪白而筆直的大長腿,他的眸色深了深。
他體格較大,一米九的身高,T恤穿在一米六五的她身上,完全可以當裙子穿。
秦戮忱不知道,一件白T恤穿在一個女人身上,竟然能如此性感,性感之中又帶着一抹清純,撩人至極。
黎瀾漪被看得有些緊張,她全身僅穿着這一件T恤,裏面都是鏤空的,她不敢挺直腰。
只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她正想開口向秦戮忱請求買些貼身衣物時,一陣風掠過,腰間就多了一隻精壯有力的手,緊緊地環住她,她撞進了他的懷裏。
他因爲纏着紗布,穿着一件寬鬆的開扣絲綢襯衣,薄如蠶絲。
黎瀾漪感覺自己與他緊貼着,毫無縫隙,他的體溫熾熱,就像他噴出來的熱氣一般。
“你還說不是勾引我……”秦戮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嗓音這麼沙啞。
黎瀾漪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分開一點距離,奈何無濟於事。
她紅着臉解釋道:“我沒有,你別誤……唔!”
沒說出的話,被他吞進了嘴裏。
他的手在撩撥着,她又不能呼吸了。
直到身下一股涼意,她瞪大了雙眼,嗚咽一聲,推開他,“不,不要……”
“呃!”
秦戮忱喫痛一聲,脣角傳來血腥味,他不捨地擡起頭,只見他的嘴角有些破裂,滲出了血。
罪魁禍首正一臉羞澀加憤懣,喘着粗氣盯着他,像是一隻快要發火的小兔子。
秦戮忱伸出手,摸了摸脣角的血跡,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膽子大了?敢咬我?”
黎瀾漪心臟一顫,被他這冰冷的眼神嚇到了。
她又想起了第一見面時,他掐着她的脖子時,也是這種眼神。
完蛋,好像惹到他了。
他這次該不會,真的要掐死她了吧?
秦戮忱看着她眼神裏浮現的緊張、害怕、恐懼,好像第一次去找她時,她也是這個眼神。
他本來泛着寒意的眼神變了變,最後鬆開了手。
“稍後我讓人把衣服送給你。”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黎瀾漪心有餘悸地撐着牆,拍了拍受傷的小心靈。
幸好幸好,撿回一條小命。
以後,一定謹言慎行,好好跟他說清楚之後,就離開,不要跟他有什麼瓜葛了。
心臟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