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下午,左辭都泡在手術室裏連做兩臺手術。
出手術室時已經將近晚上八點。
左辭在回辦公室途中看手機消息,十幾個林可儀的未接電話,但沒有回撥的意思。
發生左思媛這件事後,她根本就沒打算回左家。
轉而點開容郡林發來的語音消息,有未接的語音電話和視頻電話,還有未讀消息。
“媽咪~我和爸爸等你喫飯哦~”
“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媽咪,你肚子餓不餓?我好餓了……”
“爸爸說媽咪在幫人治病,讓我不要鬧,媽咪不會不理步步的對不對?”
“媽咪媽咪……”
左辭越聽越覺得這軟軟的聲音委屈可憐得緊,心臟一揪一揪的。
回到更衣間脫下白大褂掛好,拿包下班,想到租房不能住了,但總要回去拿換洗衣物。
乘電梯下到停車場,發現車胎竟被惡意扎壞,打電話給警衛室查監控,然後步行至醫院大門外掃共享單車回去。
停好車進小區大門時纔打電話給容郡林,卻是容?起接的電話。
“媽咪!”
“步步喫飯了嗎?”
“還沒呢,爸爸也沒喫!媽咪治好病人了嗎?”
“好了呀,以後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步步也要按時喫飯,不能像今晚這樣,非要和爸爸一起等媽咪,對胃不好的,知道嗎?”
“知道了!”下一秒便變成了容雋臨的聲音:“回去了嗎?我和兒子過去找你。”
聞言,左辭下意識的不想給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道:“在外面喫吧,你發餐廳地址給我,我回去放點東西就過去。”
以爲她不想他們父子再去她那裏,容雋臨原本很好的心情瞬間失落一大截。
“嗯…”
其實容?起在家裏都等哭了,容雋臨只好帶他出來,現在正在去找她的路上。
“林叔叔,可以快一點嗎?我想快一點見到媽咪~”容?起伸着小腦袋問開着車的林正。
林正是容雋臨在國外專聘的專用司機,從國外跟着回來繼續工作。
林正笑道:“那就快一點點,我們要注意安全,對不對?”
“對!”只要說了快字,容?起就開心得很了。
兀自看車窗外鬱悶的容雋臨聽着他開心的語氣,因爲左辭的話而失落的心情瞬間又好了。
反正他就黏着她了,打也打不走那種。
左辭這邊一走出電梯便赫然看見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等在門口處,她微微愣了瞬便反應過來,是左家派來的保鏢,迅速轉身躲回電梯拼命按電梯門。
其中一個男人及時發現她,大步奔過去按住電梯。
電梯門沒能關上,四個保鏢全都擠進了電梯內。
“左辭小姐,老闆讓我們帶你回去喫飯。”
左辭冷道:“我不會回去的,你們可以按原話回覆。”
左家太過分了,竟然要抓她回去!
“請左辭小姐不要爲難我們,我們只是拿錢辦事,要是不能帶你回去的話,我們的工作也沒了。”
聞言,左辭不想讓他們爲難,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林可儀。
林可儀接得很快,可見一直在等她的電話。
“下班……”
“林可儀,你把密碼給左思媛進我家裏打砸了還想着我回去跟你們談結婚,癡人做夢吧你!告訴你,我不會回去!讓他們走人!”左辭冷聲說。
林可儀自知理虧,但事情已經這樣。
“知道你在忙工作,我們所有人都體諒你,都沒喫飯等着你,必須回來沒得商量!”
通話就這麼切斷了。
怒火在左辭胸腔內歇斯底里的亂竄,滿腹委屈,水霧在眼眶內瀰漫。
電梯在地下停車場打開。
左辭先保鏢一步撒腿狂跑出去,但很快就被追上。
“救——唔!”
左辭被抓住並被貼上封口貼,然後被他們扛上肩快步走,她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眼看就要被丟入車內,她的手用力扒住車門。
希望有鄰居能出現。
更異想天開的奢望容郡林能出現救救她!
…
“老闆,那邊不太對勁。”
剛停穩車,林正注意到前方停車位有異常情況。
下車的容雋臨將視線投向他說的方位,微微眯起眼眸望着那邊的情況,看見後座車門邊拼命掙扎的女人身影。
下一秒他瞳孔暗縮了瞬,他顧不上多想邁開長腿衝過去。
林正見狀,囑咐容?起乖乖待在車內後也下車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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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雋臨扯過鉗制住左辭要塞入車內的男人的後衣領,一拳狠狠揍在對方臉上,接着又是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兩下將人放倒在地。
頗爲狼狽的左辭擡眼便見情急之下心裏在念的人,驚得呆了呆。
容郡林……?
又見一個男的過來跟他一起揍保鏢。
容雋臨轉頭看她,伸手一下扯掉貼着她嘴上封膠的同時轉開頭看要打過來的保鏢,手掌順勢揉一把她發頂。
“乖,到旁邊安全位置,我給你出氣。”
“……”左辭。
她又不是小孩子,還給她用乖。
想歸想,左辭很聽話的走到一旁去:“你們小心點。”
兩個對四個,雖然容雋臨方也捱了兩三下,但那四個被打得嚴重掛了彩。
將人打倒在地後,容雋臨臉色青寒的走到左辭跟前,像保護神一樣將她擋在身後,其實是不想讓她看見他可能於她而言過於駭人的樣子,怕把她嚇跑。
他拿眼神示意林正。
林正轉身小跑回車上,還很有眼力見的開車駛離這裏。
“誰是頭?”容雋臨寒聲問那四人。
四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接二連三站起來。
有一個塊頭特別大一些的擡了擡手,解釋的聲音裏透着委屈及怨氣:“我們只是執行老闆安排的任務,請左辭小姐回家喫飯,並沒有想傷害她,還請這位先生不要讓我們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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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意你們就強迫她回去,難道不是你們在爲難她。”容雋臨睥睨他們,脣邊泛起絲寒入他們骨縫的冷意,“還不滾。”
她不願意,他都只能偷摸着絞盡腦汁光明正大靠近她,沒捨得強迫她一絲一毫,左正剛一個繼父竟然這麼欺負她,以爲她無人撐腰麼!
四人被他那絲冷意弄得猶如寒芒在背,遍體生寒,哪裏還敢多說一個字,屁滾尿流上車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