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峯簡單問了問李建軍的人脈。
李建軍在省城混了多年,認識的大小老闆還真不少。
別的事情趙青峯倒是不關心。
唯獨問了問認不認識耐克的省級代理商。
李建軍一愣,“小峯,咱不是要把耐克的吊牌也買過來吧,這有點兒太大了,我覺得不太現實。”
趙青峯笑着回答,“董事長,你誤會了,我只是有點小事想找對方幫幫忙,你幫我打聽一下,關於雙陽縣城代理權的事兒,他們定沒定下來。如果定下來的話,還有沒有更換的可能性。”
話說得比較含蓄。
李建軍又一愣。
這事兒對他來說太小了,一個縣城而已,不好意思去問人家。
但趙青峯要做的事兒,他不可能不辦。
馬上吩咐張德開,“老張,你明天,哦不,現在就給青羊體育孫總打個電話,該怎麼說,你比我清楚。”
張德開點頭應允,之前他本來想打聽來着,可由於公司的事兒太多,一忙起來就忘了,現在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一會兒,他小跑着回來報告,“耐克最近確實要在各區縣招代理,具體時間沒定,但是快了,有了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趙青峯問了問條件。
老張一笑,摟着他親切地說,“小峯,趙總!這點事兒對咱鄂倫斯來說還算事兒嗎?你現在是什麼來着,首席運營官!也別說你,就是我想拿捏一個小縣城的代理權,那也絲毫不成問題。董事長,你說是不?”
李建軍瞪了他一眼。
張德開哈哈訕笑兩聲,摟了摟趙青峯的肩膀,出門開車去了。
他走後,李建軍對趙青峯朝着張德開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老張這人就這樣,想讓趙青峯儘量與他保持點上下級的關係,免得日後不好管理。
趙青峯坦然一笑,表示無所謂。
可能國內外的管理方式不盡相同,他覺得這樣還不錯,之前在國外也是這樣,上下級並沒有太疏遠的關係,只要真誠就好。
“董事長,再給你個衷心的建議,以後公司內部一定要少搞官僚主義和形式主義,這是影響企業發展的毒瘤。”
……………………………..
翌日一早。
趙青峯被鄂倫斯的奔馳車送回學校。
他提早下了車,也沒想過炫耀。
一是他本身反感這種事情。
二是他的實力遠不止如此,比起前世剛到國外便以一己之力獲得華爾街數百位商業大佬爭相投資的場面來說,征服一個小小的鄂倫斯,只能算是平平無奇的小事而已。
“青春!真好!”
趙青峯頭頂朝陽,拎着剛買好的豆漿油條,站在學校大門口舉手大喊。
相比於成年人世界的斛光交錯,他更喜歡和沈凌瑤坐在一起嬉鬧着喝豆漿。
哪怕是和張揚暢飲大白梨汽水閒聊吹牛也好。
這般對比之下,他又喊了幾聲,好似精神失常的舉動,惹得不少同學以爲他是之前跳樓回來的精神病再次發作了呢。
老扁正巧騎着摩托車路過。
聽見喊聲,他踩了一腳剎車,“三年二班趙青峯,你在這兒喊什麼呢?我賭你這次三模成績過不了四百,敢不敢和老師賭一臺豆漿機?”
說完。
他又忽地想起趙青峯的家境。
“算了,趕緊進去準備考試,昨天你沒來,老閻都上火了。”
“你過來,這兒有兩百塊錢。”
“這週六你代替我以你們全班同學的名義,給老閻買點兒水果送過去,別買菸嗷,不然抽你。”
老扁匆匆扔下錢,騎着摩托車吹着小曲兒進了校園。
一路上他還不停和幾個家境不錯的同學約定了一番小賭注。
趙青峯看在眼裏,暗自發笑。
前世的他比較討厭老扁,但現在嘛,不太好說。
正想着時,張揚騎着破自行車飛快從遠處駛來,緊緊追着付曉麗。
付曉麗還以爲他想請教問題。
哪知道張揚卻好像腦抽了一樣,邊騎邊對付曉麗說,“付曉麗,咱倆離婚吧。”
“什麼?”
“離婚吧,我這次三模沒考好。”
“張揚,你有病啊!”
付曉麗氣壞了,擡腿就是一腳。
張揚騎行不穩,嗷的一聲,直奔趙青峯的方向衝來。
趙青峯正等着沈凌瑤呢。
聽見張揚喊聲,再回頭看去時,兩人的距離已經不到兩米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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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的自行車很破。
剎車不好使,他也不修理,平日習慣用腳剎。
但現在肯定來不及了。
眼見就要撞上,他忙對趙青峯喊了一句,“老趙,你往左,我往右,快!”
趙青峯反應夠快。
瞬間躲到了左邊。
可他興許是昨晚高興多喝了點兒,竟然忘記了張揚的頭腦。
對向而來的人。
左右其實是同一方向。
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見剎那之間。
張揚破車的前輪兒急速駛來,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撞在了他的左小腿上。
“我日,張揚…”
趙青峯一下半躺在地上,生疼生疼。
“老趙,老趙!”
張揚驢臉一緊,趕緊下車查看。
可他剛剛蹲下,耳朵就被一隻小手死命拽開了。
他還以爲是付曉麗餘怒未消,但也不怪自己。因爲他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付曉麗的爸爸要求他考上大學,纔將女兒嫁給他。
然而。
拽他的耳朵的並不是付曉麗,而是滿臉緊張,一臉心疼的沈凌瑤。
“嫂子…”
“起來!”
沈凌瑤真要氣死了。
剛纔她眼睜睜看着張揚撞向大蜜蜂,心都揪在了一起。
見趙青峯齜牙咧嘴地坐在地上。
她讓張揚趕緊去路邊買茶葉蛋。
隨即自己又小跑着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瓶噴霧之後,滿頭是汗地跑了回來。
“大蜜蜂,你別動,我給你上藥哈。”
沈凌瑤的眼中盡是心疼之色,白淨的小手拿起滾燙的茶葉蛋,直接按在了趙青峯的傷腿上。
這無異於火上澆油,趙青峯嘶了一聲,“瑤瑤,你幹嘛呀!”
沈凌瑤認真地擡頭說,“雞蛋熱敷呀,老媽說跌打損傷就要這麼治,堅持一下,敷完我再跟你噴點兒雲南白藥。”
趙青峯想問的不是這些。
他想問。
以前的沈凌瑤每當看見自己受傷時,都會捂着嘴偷笑,還堅持讓自己抹藥。
然後她就在旁邊看着自己齜牙咧嘴的表情,笑得更大聲。
可現在的小妮子,卻知道心疼人啦。
瞧她緊張的小模樣和美眸中透出的愛惜之色,活脫脫一個愛夫模範,妥妥的小媳婦兒。
“大蜜蜂,你齜牙咧嘴地笑什麼,再疼也要給本公主忍住!”
“嘿嘿,瑤瑤,你還記不記得上小學時,有一次你從滑梯上滑下來,裙子被刮掉了,小屁股被滑梯磨得通紅通紅?”
“你好?你不是也是滑傷了膝蓋嗎?”
“我是故意陪你的好嗎,當初的我男子漢氣概爆棚。再說了,要不是我在你的小屁屁上抹了點兒自制草藥,恐怕都留疤了吧?”
“哼,你污衊我,纔沒有呢…”
沈凌瑤輕哼一聲,臉頰立刻便紅了。
她已經想不起來那天的風往哪兒吹,卻依然清晰的記得兩人做了傻事之後又哭又笑的傻模樣。
當時這個笨蛋大蜜蜂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草,嚼了幾下之後,就用小手抹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呀…
以前不覺得什麼。
現在想起來,真是太羞了吧,(?????)。
陷入羞澀的回憶,她的小手也不知不覺用力起來。
趙青峯頓時疼痛難當,臉色大變。
“嗷!”
一聲慘叫,響徹校園。
惹得正在班級裏準備三模最後一天考試的老閻一臉狐疑。
“你們誰眼神好,看看門口怎麼了,狼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