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傾微這一拽一扔,還被這般居高臨下的審問,好像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犯了罪的犯人一樣。
這憋屈的,真心都快炸了,都怪那該死的顧明淵,他就是她命裏的災星,惹上就沒有半點好事!
“我和明王能有什麼關係啊,我上次不是都和你說了嗎,我和他沒有關係,一星半點的關係都沒有。”沈藝彤說得要多真誠有多真誠,她真的累了,恨不得乾脆把心給掏出來索性讓他們看個清楚。
“藝彤,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最好的姐妹了?你到現在都還騙我?”顧傾微現在真覺得自己被騙得團團轉。
“正是因爲你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纔沒有騙你,你我一起長大的,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會騙你嗎?”這點沈藝彤還是敢爲原主保證的,雖然對別人不好,可對自己的朋友,和認爲是“親人”的人還是沒得說的。
這一說,顧傾微的氣稍微才消了一點,重新考慮了考慮問:“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和小皇叔合夥了?”
“是,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沈藝彤把被逼無奈四個字要得極爲清楚,她真有苦說不出啊。
“被逼無奈?”顧傾微顯然不相信。“小皇叔他能逼你什麼?”
“我……”沈藝彤幾乎要脫口而出,但看着這一屋子的人,再一想到那理由估計說出來顧傾微也不會信,畢竟按原主的性格大不了就不開鋪子就是了,哪裏會被威脅,再說下去,就要說到她要逃跑的事了。
不是她不相信顧傾微,而是按顧傾微的性子說不定會出手幫忙,這件事現在已經有點棘手了,她實在不想把她給牽連進來。
“反正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答應和他合作的,而且我和他真的就只是合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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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樣的話無疑是沒有可信度的。
看着顧傾微依舊不相信,沈藝彤想要開口再表達一下自己的真誠,不過還沒開口,顧傾微就轉過身落座在了軟塌的另一邊,像一個老太太一樣,老氣橫秋的長嘆了一口氣。
“罷了,有沒有關係都沒有什麼所謂了,反正你和四哥也已經和離了,雖然人家會戳脊梁骨,但是小皇叔也不是在意那些的人,不過你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是心悅小皇叔呢,還是冷公子呢?”
“胡說什麼呢?”沈藝彤幾乎是要跳起來,這顧傾微轉化得也太快了吧。
“我哪裏有胡說,小皇叔當初可說了,你就是他心愛之人,那冷公子對你也是有所傾心,別拿朋友來糊弄我,朋友絕不會那麼做,我可不傻。反正你現在也已經和離了,選誰都無礙,不過我倒是希望你選小皇叔,這樣以後咱們更好走動,不過日後要稱你爲小皇嬸有些彆扭。”
得,這丫頭都想到以後走動和稱呼去了,這轉變沈藝彤也是服氣的。
“我誰都不心悅,也用不着選誰,你啊,也別瞎操心了。”沈藝彤及時是阻止顧傾微繼續說下去,女人之間一說起這種話題,那就綿綿不絕的,說着說着就會覺得很有可能了。
“可不是我瞎操心,今日小皇叔那陣仗弄得人盡皆知,所有人如今都在揣測你和小皇叔之間的關係呢。”
是啊,肯定會揣測,雖然這外人不知曉當初顧明淵一擲千金的“心愛之人”就是她,心裏的種子沒有顧傾微這樣發芽得快,但是也會在猜測中生長一點,而且這種禁忌之事百姓們最樂意說道,自然的就會被放大。
“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沒有證據,能拿我如何。”她反正被禁足了,六七天下來這事也就能淡一點了,就算不淡能怎麼樣,那些人也不敢當面來說啊。
反正這種事,百口莫辯,不如不辨。
想着撇了撇嘴,沈藝彤伸手就去拿矮几上的橘子。
只是這一伸手,袖子往上一提正好露出那白玉手鐲來,顧傾微餘光看了一眼,立即轉過頭來一把抓住沈藝彤的手,看着那玉鐲瞳孔震驚得顫抖。
“這…這個是小皇叔給你的吧?”
看着顧傾微這震驚的模樣,沈藝彤一頭霧水,眨巴着眼點頭道:“對啊,那日我被四殿下捏紅了手,他給我擋住傷痕用的。”
“就這樣你還說你和小皇叔沒關係?”顧傾微擡起頭來看着沈藝彤,彷彿已經抓住了她的尾巴。
“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啊,我剛剛不都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沈藝彤這鬱悶了,怎麼又給繞回來了。
“這玉鐲小皇叔給你了,便就證明小皇叔是認定了你了,這是小皇叔母妃唯一留給他東西,他一直寶貝得很,我小時候見好看,碰了一碰都被小皇叔教訓了一番。”
“我可不知道這玉鐲有這個意思啊。”沈藝彤忙不迭的抽回手來,如同避開瘟疫一樣着急的拔那玉鐲。
她真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顧明淵隨手送的手鐲居然又這麼一層意思,這要是被其他知曉的人看到了……
媽蛋,敢情又是一個套。
偏偏這着急的時候卻怎麼也拔不下來,真是急死個人了。
“行了,你別拔了,這手鐲我聽五哥說怪異着呢,帶上去容易,取下來可難了,聽說當年小皇叔的母妃是因病瘦得都脫了形才取下來的,你啊,就別想取下來了。”瞧着沈藝彤着急的樣子,顧傾微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哪有這麼奇特的東西,我還不信了。”沈藝彤纔不相信這些傳言呢,能帶進去就肯定能夠取得下來。
看着沈藝彤這用力拔扯,手都弄紅了的樣子,顧傾微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這小皇叔對沈藝彤是一往情深,可沈藝彤卻是半點沒有傾心。
流水有情,奈何落花無意。
“公主。”顧傾微正替顧明淵這日後有些惆悵的時候,小玲快步走外面走了進來,在她耳邊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顧傾微頓時臉色一變。
“怎麼了?”沈藝彤擔憂的問一句。
“麗妃娘娘去了我母妃宮中,母妃突然就病倒了,我得回宮去了。”說着顧傾微慌忙站起身來,一句多話都來不及說就領着小玲提着裙子往外奔。
看着顧傾微着急的背影,沈藝彤也只能暗歎誰都不容易,後宮之中比起她這丞相府和當初的四皇子更加的波雲詭譎。
可惜,她也不能幫顧傾微幾分,自己都已然是自顧不暇了。
搖了搖頭,收回視線,沈藝彤繼續拔着手上的手鐲。
站在一側的露芝看着那白玉手鐲心裏有些複雜,抿了抿脣道:“小姐,奴婢去取些皁角來吧。”
“嗯,去吧。”沈藝彤低着頭一股腦的和這玉鐲犟上了。
露芝快步走出門,順着廊下走回自己的房內,合上門拿起紙筆便在上面書寫起來。
短短几行字,皆是說顧明淵對沈藝彤的種種的,比如合作,比如那玉鐲。
和顧傾微一樣,這人都是偏幫自己親的一方的。
當初沈藝彤還未和離的時候,露芝並不希望沈藝彤和冷漸離在一起,一來沈藝彤是四皇子妃,二來冷漸離的身份她也不清楚,擔心沈藝彤。
可如今,沈藝彤已經和離了,顧明淵相比起冷漸離來,露芝自然是幫着自己的主上的,何況,她覺得相比起顧明淵來說,沈藝彤對冷漸離親近得多。
寫完便從把信放在衣櫃的暗格之中,拿了皁角走出門,在門上劃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圖紋,只等接頭的那個人來取,給冷漸離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