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說法顯然不合適,但卻是事實。
算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這件事在江州當初轟動一時,只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出事情真相,瞞不住。
於是時然把心一橫,乾脆實話實說:“劉敏,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實話……”
雲祺天攔在她面前:“我說,當時我也在場。”
“阿敏,然然一直都沒有和你說這件事,主要是怕影響和你的友誼……你爸爸當初到江州是想綁架然然,然後齊衡趕到,爲了救她就和你父親一起從樓頂跌下去……”
同樣的事實,用不同的話術說出來,就會有不同的效果。
雲祺天沒說謊,事實基本還原,雖然這件事貌似因爲時然而起,但不關她的事情。
可是,要是時然說出來,就一定會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性格天生如此。
若是遇到聰明人,什麼事情都沒有,因爲聰明人會自己甄別。
但劉敏不聰明,她單純又衝動,說什麼她就相信什麼。
他說完,劉敏沒激動,她平靜道:“我知道這件事,當初我父親到江州來,我也是知道的。”
“他要找姬家的寶藏,想綁架然然威脅阿姨說出寶藏地址,我勸過他,他不聽我的。”
時然:……
雲祺天:……
夫妻倆面面相覷,心裏有種想把劉敏從窗戶丟出去的衝動!
這女人是真沒心眼,她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
她偏偏說出來了,就這樣大喇喇地說出來了。
好在時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凡心眼小一點點,還能管她?
兩人心裏雖然不舒服,很快也過去了。
劉敏就是這樣的人,他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雖然沒城府,但是好相處。
她將什麼都擺放在明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這種性格……活脫脫就是年輕王勇!
時然夫妻還是帶她到劉全墜樓的地方祭拜。
去的時候時間就不早了,劉敏在樓頂擺上祭品,蠟燭,照片。
然後對着照片開始哭。
夜晚的樓頂風很大,她哭得又悽悽慘慘,就顯得有些滲人。
這可是醫院的樓頂啊,嚇得病人家屬不停地到醫院保安處反應,保安知道,但不敢管啊。
雖然不認識劉敏,但樓頂那兩個金融大鱷,他們可不敢惹。
一個是著名腦科專家的兒子,另一個是董事長乾女兒,哪個他們也惹不起。
祭拜完父親,三個人走下頂樓。
劉敏紅腫着眼睛,對兩人笑笑,感激:“謝謝你們肯陪我來,不好意思耽誤你們過二人世界了,我回去了。”她住在王勇別墅。
時然:“這麼晚了我們送你,大半夜的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
他們送劉敏到別墅,才發現王勇找劉敏,已經找瘋了。
晚上,他去給劉敏送宵夜,房間裏沒有人。
手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電話還是關機狀態。
王勇以爲她偷偷回國報仇了,急忙派人到機場,各大碼頭尋找。
他則留在別墅,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手下彙報劉敏回來了,王勇急匆匆跑出去迎接,關切地連聲問她去哪了?
電話爲什麼關機?
有沒有危險,爲什麼會和時然他們在一起?
劉敏如實回答,電話關機是因爲沒電了,沒注意。
大晚上出去是去祭拜父親。
怕他不同意,所以纔沒說。
得知真相的王勇,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轉而又問她餓不餓?
飯菜都在鍋裏,現成的,讓廚娘熱一下就能喫。
時然抗議:“叔叔偏心,我也是晚上出去的,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你怎麼不問我們喫沒喫東西,只問她?”
她當然不是真喫醋。
只是想把他倆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而已。
王勇老臉一紅:“你有很多人心疼你,想着你,但她沒人疼,所以我多關心關心她。”
劉敏一下子撲進王勇懷裏,放聲大哭。
她想到父親了,父親活着的時候,她無憂無慮,囂張跋扈,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沒有人會算計她,算計她的人都會被父親狠狠教訓。
但父親死了,她的靠山沒有了,庇護自然也就沒有了。
她身邊的人,都想算計她,把她當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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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的表現,讓劉敏再次感受到“父愛”,情不自禁就撲進王勇懷裏大哭。
他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推開她,只能輕輕拍着她後背安慰。
時然和雲祺天躡手躡腳走回車裏,開車走了。
……
L國。
總統府。
齊衡高高在上,坐在大班椅上,下面跪着一名五花大綁的男人。
男人兩個膝蓋以下全是血,膝蓋處有兩個血淋淋的洞,還在往外冒血。
他臉色慘白,但牙關緊閉。
“不說是吧?”
齊衡微微笑下,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我有辦法讓你張口,你早說晚說除了會喫更多的苦以外,沒別的分別。”
下跪的男人開口:“我不知道。”說完嘴裏涌出一大口血沫。
他是真不知道,不是不說。
組織有組織的規矩,接單的人和執行的人有嚴格區分,就怕有人一旦落網,把其他人都供出來。
但齊衡不相信。
到總統府刺殺他,還不老實交代?
罪加一等。
“把他拖下去,好好伺候。”
人被拽下去了,“伺候”的鬼哭狼嚎。
打手用盡辦法,殺手受盡苦楚,齊衡想要知道的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翹出來。
“總統,現在要怎麼辦?”
殺手已經奄奄一息,有上氣沒下氣了。
他淡淡道:“把他掛在圍牆上暴屍三天,讓所有人都看看,刺殺我的下場。”
這一招殺雞儆猴,在一般情況下,是好用的。
但這次沒好用。
不止沒起到震懾的作用,反而多引來一撥又一撥的殺手。
總統府人人自危。
處處風聲鶴唳。
所有人腦子裏的弦都處於緊繃的狀態,精神高度緊張。
朱慶瑞對齊衡道:“總統,這樣下去不行,不是長久之計,再有半個月,就算我們不被殺手殺死,自己的精神也垮了。”
齊衡皺眉,表情十分嚴肅:“你當我不知道嗎?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你有什麼辦法趕緊說,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