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點開新聞,查看詳情。
他看到完整版監控:林淺和鹿菀,在火鍋店大廳內進餐,林淺去洗手間之時,幾個頂着鍋蓋頭的小混混,言語輕薄調戲鹿菀。
鹿菀和幾個小混混起了衝突,小混混動手動腳欺負她。
林淺一出洗手間,目睹閨蜜受辱,她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只見她化身大力士,抄起沉甸甸的實木餐椅砸向小混混,三下兩下便將那些個小混混打得丟盔卸甲。
然後吧,有個小混混,悄悄摸摸的繞到她背後,試圖偷襲她,卻被她像提麻袋似的提起來,丟到三米開外……
殲敵一千,自損八百,跟混混交手過程中,林淺自己也受傷。
她的右手臂,被某個小混混拿水果刀。劃拉出一條七八公分長的傷口……
目睹林淺受傷,顧硯辭心急如焚。
他通過手機定位,查找林淺現目前所在地。
嗯,在XX警局,估計在做筆錄。
顧硯辭驅車趕到XX警局,恰好看見林淺和鹿菀手拉着手,並肩走出警局大門。
倆人興高采烈,嘰嘰喳喳閒聊。
鹿菀眼眸亮晶晶,喜滋滋說:“我的寶,跟你出門,安全感爆棚呢,你哪是我的好姐妹,你是我的私人保鏢。”
林淺拍拍她肩膀,豪氣宣稱:“有我罩着你,你只管滿世界橫着走。”
下一秒,鹿菀托起林淺手臂,吁了口氣說:“美中不足的是,你受傷了,怨我沒得戰鬥力沒能保護你。我補償你哈,從今天開始,我全方位照顧你。”
“嗯,”林淺促狹眨眼,“你說的,從今兒起,勞煩你化身我的貼身丫鬟,悉心伺候我。”
顧硯辭下車,擋住林淺去路,他低沉磁性嗓音,溢出菲薄脣瓣,化作深情款款呼喚:“淺淺!”
乍見顧硯辭身穿灰馬甲,白襯衣,手臂上搭着西裝外套,英挺若芝蘭玉樹的帥氣身影。林淺臉上的笑容,分秒間煙消雲散。
“你來幹嘛?”林淺說出當前時間,嗓音冷淡清疏,“晚上十點半,民政局早已下班,領不了離婚證,要領證,明天再去。”
她直言不諱說離婚,鹿菀瞳孔地震,“不是,我沒聽錯吧,你倆要離婚!你倆不是國民CP嗎?他不是寵妻狂魔嗎?”
林淺快人快語,簡單解釋:“所謂國民CP和寵妻狂魔,炒作而已。我和他確實要離婚,協議書已簽好,離正式離婚,就差一張離婚證。”
鹿菀傻眼,她看看林淺,再看看顧硯辭,尋思一會,不分青紅皁白指責顧硯辭,“絕對,肯定,一定是你的責任,我家寶那麼好的脾性,被你氣到鬧離婚,你沒少欺負她吧。狗男人,她沒爹沒媽有我撐腰,看我榨乾你,讓你丫的淨身出戶。”
顧硯辭:“……”
鹿菀義憤填膺,咬牙切齒說:“淨了身,再出戶。”
顧硯辭再度無語,他輕咳一聲,溫柔誘哄:“淺淺,別鬧了,跟我回家,有話好好說。”
他態度溫和而誠懇,鹿菀以爲,他和林淺只是鬧了些尋常矛盾。
鹿菀知趣放手,笑嘻嘻說:“我不打擾你倆,我先走一步,回見啊。”
鹿菀離開,林淺徹底垮臉,“顧硯辭,你特意找到我,想幹嘛呢?”
“照顧你,”顧硯辭眸光下垂,盯着她包裹白紗布的右手臂,幽深眼底劃過痛徹心扉的疼惜,“你受了傷行動不便,正需要我事無鉅細的照顧你。”
林淺退後兩步,謝絕說:“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
她想說:你的好妹妹,不許你照顧我。
話到嘴邊她咽回,提及顧瑾瑜,顧硯辭必定誤會她,罷了罷了,不提不提。
顧硯辭鐵了心要照顧她,她越是拒絕,他越是執拗,“離婚協議我沒簽字,不作數。我撕了它,權當你沒簽過。”
他拉開車門,從駕駛臺上拿到林淺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三下兩下撕裂成殘破碎片,又將碎片塞進垃圾桶。
他不想離婚的心思,通過他的行爲,明確表達而出。
林淺看在眼裏,煩在心裏。
顧硯辭痛快離婚多好,離了婚,她跑到江洲,住在大別墅裏,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各處遊玩,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不離婚,天天受顧瑾瑜和甄苒的鳥氣,想想都崩潰。
“顧硯辭,”林淺愁眉苦臉的懇求,“你老人家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要,只想擺脫你。你同意離婚,我樂意淨身出戶,倒賠你幾千萬都成。”
顧硯辭彷彿聽不出她非要離婚的堅決心思,他自說自話哄她,“乖,別一口一個離婚,很晚了,你該休息了,跟我回家。”
他將林淺塞進副駕駛,又坐上駕駛室發動座駕。
“我不去鷺島,”林淺亮出酒店房卡,“我在酒店住宿,除了那個酒店,我哪都不去。”
“去酒店也成,”顧硯辭完美無缺的漫畫書手,搭上豪車方向盤,放慢語速說道,“我母親的態度,你大可不必在意,我跟她說了,從此以後,你倆一輩子不見面,從根源上杜絕婆媳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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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笑了笑,嘴角弧度輕蔑。
她笑顧硯辭糊塗,就沒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問題的根本,哪是甄苒,是顧瑾瑜。
坐在副駕駛,林淺眼角餘光,正正好看見顧硯辭。
許是爲了耍帥,又許是想吸引她,他戴上金絲邊框眼鏡彰顯魅力。
魅力倒是有,那張完美無缺的俊朗容顏,經筆挺整潔男裝修飾,經奢華高端的車內環境映襯,頗顯禁慾系矜貴風範。
盯着他清雋風發側顏,林淺心思翻涌。
以前的顧硯辭,在她眼裏,除心有白月光這個缺陷外,再無不足之處。
現在,他增添上識人不清的毛病,缺陷太大,大到足以遮擋他所有的優點。
驀然,手機鈴聲打破車內寂靜,林淺猜都猜得到,來電人,絕對肯定是顧瑾瑜。
她猜測無錯,真是顧瑾瑜。
顧硯辭打開免提,林淺聽到顧瑾瑜可憐兮兮的懇求聲,“哥哥,你來醫院陪我好不好?我好怕,我一閉眼,眼前就浮現被劫匪打劫的畫面,嚇得睡都睡不着,你陪着我,我方能睡個安穩覺。”
已然閒散的煩躁,復又堆積於顧硯辭胸腔裏。
至此,他有些理解林淺。
顧瑾瑜確實是過於癡纏他。
顧硯辭眉峯微蹙,這丫頭,長不大啊,還以爲自個身處幼年時代呢。
顧瑾瑜畢竟是妹妹,縱是心煩,顧硯辭仍舊耐心哄勸她,“恬恬,你懂事一點,哥哥真的很忙,你實在睡不着,喫幾顆褪黑素助眠。”
“可是我……”
顧瑾瑜堪堪說出三個字,顧硯辭打斷她,“沒那麼多可是,你長大了,趕緊學會獨立。畢竟,哥哥這輩子要陪伴的人不是你,是你嫂子。”
我勒個擦!林淺好想破口大罵,你哄她就哄她,提及我幹嘛,故意拉仇恨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