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打鬧”，這一段時間隨時都會上演，府裏的下人們早就已經習以爲常。
他們王爺和王妃感情如膠似漆，府里人都很高興，甚至做事都比之前更麻利了。
一番雲雨之後，蘇沫染無力地靠在顧知行的懷裏，透着大開的窗戶看着外面的夕陽和晚霞。
本來應該是一番歲月靜好的局面，蘇沫染偏不爽地冷哼了一聲，“哼，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某人如此禽獸！”
顧知行眼波流轉，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夫人這話就不對了，正所謂是情之所至，難道夫人不舒服嗎？”
這一句話成功讓蘇沫染紅了臉。
她就知道在耍流氓這件事情上，某些人天賦異稟！
顧知行則深深地看着懷裏的人，覺得從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好了。
顧玄辰被皇帝下旨判處死刑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皇城裏外四下譁然。
蘇沫染其實也有些意外。
那日顧玄辰逼宮一事被皇帝壓了下來，並沒有傳揚出去，她以爲皇帝會念在父子一場的份上饒他一命。
沒想到，聖旨很快就下來了。
但也正是如此，她的一顆懸着的心也算是徹底安定了下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人的所作所爲都讓她深惡痛絕，難以原諒。
幸好，終究是惡有惡報。
刑部大牢。
沿着潮溼幽暗的大牢往裏，越來越暗，味道也越來越難聞。
蘇沫染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去。
“王妃娘娘，再往前就是關押死刑犯的地方，最裏那間。”
蘇沫染點點頭，讓人下去了。
她走上前去，在牢房外站定，看着裏頭的人，心道活該。
牢房裏的男人衣衫襤褸，頭髮散亂，身上的囚服也染上了血色，因爲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無比蒼白，整個人看着邋遢而又頹唐，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昔日威風凜凜的肅王。
聽到腳步聲，那人緩緩擡頭。
待看清來人，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怎麼，你也來落井下石了？”
他的聲音很冷淡，卻仍然帶着他一貫的高高在上。
蘇沫染聽言，眼裏更是輕蔑。
明明已經是階下囚，明明已經時日無多，可他說話做事還是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人看了惱火。
蘇沫染並不生氣，甚至覺得他還有些可憐。
他不外乎就是鬥敗的公孔雀，不願認輸，還頑強地衝人展露着它殘破的羽毛，以爲這樣還能爲自己挽回幾分尊嚴。
真是令人恥笑。
蘇沫染嗤笑一聲，“我有什麼可落井下石的，你淪落到今天這一步，就是罪有應得。”
顧玄辰眸子帶火，大聲反問，“那你來幹什麼，不過就是想看我的笑話！”
他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
而這種怒不可遏的樣子，更讓蘇沫染覺得可笑。
她實在是不明白當初的自己怎麼會被矇蔽至此，她是瞎到哪種地步纔會看上他這種人？
真是不值得。
見她站在那兒，看着自己的眼神滿是同情，顧玄辰更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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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扒着牢房的門，惡狠狠地瞪着她。
“你憑什麼這樣看我？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爲你背叛了我，還聯合顧知行一起設計我，我就是中了你們的圈套，纔會淪落至此！”
蘇沫染呵地一笑，聽了只想搖頭。
事到如今，他竟還死不悔改，甚至妄圖將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到自己身上，真是可惡至極！
她悠悠嘆息一聲，“你錯了，我只是來給自己一個交代。看到你這樣，只是過去的自己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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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兒，她也不想再隱瞞了。
反正顧玄辰也活不了多久。
“顧玄辰，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你？”
她決然一笑，似是回想起了痛苦的回憶，“因爲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將你千刀萬剮！”
原本還有些瘋狂的顧玄辰此刻看到女人眼裏的恨，有些愣住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