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予,你這是幹什麼?”梁邱瑛注意到白心予臉上的笑容有些微妙開口問道。
“沒什麼,看見了一個熟人罷了。”白心予輕笑着將手中沒喝過的香檳酒杯遞給了梁邱瑛:“你今晚少喫點,別又積食了,我去找我老公。”
“用我陪你一起嗎?”梁邱瑛問道。
“不用。”白心予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起初看見尚泱帶來的震驚和恨意已經在她看見季明理之後便漸漸褪去了。
前世她命如草芥浮萍,今生一切都已經不同了。
她在悲劇發生之前就改變了梁教授的命運,她的孩子還在她的腹中茁壯成長,更將宋嶼那個沽名釣譽的渣男從雲端拽入了泥潭。
她如今的每一個選擇都在將前世的結局推翻重寫,今生今世,她的命運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一刻,她很想見到宇文啓,她想告訴他,今生今世他們都會相守一處,永不分開。
“看見我先生了嗎?”沒尋到宇文啓,白心予找到管家問道。
“小姐,陳老請宇文先生到書房喝茶閒聊呢。”管家回答道。
“我知道了。”白心予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向了陳老的書房,剛到書房的門口,白心予便聽到宇文啓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她若要離婚,我不會挽留。”
腳步頓時僵在原地,白心予滿腔熱情就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水從頭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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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入心骨,痛徹肺腑。
“記住你的話。”陳老開口道:“回去吧,離了太久那丫頭會多想。”
宇文啓應了一聲這才走出了書房,徑直回到了宴會上。
躲在拐角的白心予看着宇文啓離去的背影,目光微動,竟然說不出自己的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前世的一幕幕浮現在白心予的眼前,她竟然不知道前世的宇文啓是從什麼時候愛上自己的。
前世的她又有什麼值得他爲自己瘋狂爲自己傾心的。
【你也沒有多相信他啊。】
那日在醫院裏,宇文家主對她說的話再次浮現在她的耳畔,白心予的心一沉,將眼睛一閉,企圖終結自己的胡思亂想,讓這無盡的黑暗把自己包裹在其中。
“你在這裏做什麼?”陳老的聲音傳來。
“爺爺……”白心予緩緩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人,扯出了一個不漂亮的笑容,聲音也有些沙啞:“你找到我了呀。”
“這麼多年了,愣是半點長進沒有。”陳老的目光微動,看着白心予的眼神裏帶着心痛,對着她伸出手來說道:“從小就是,遇見什麼事就只會躲起來自己哭,被人發現了就假裝在捉迷藏……”
白心予聞聲微微垂下頭來,而後又擡起頭衝着陳老露出了一個傻笑,這才伸出手握住了陳老遞過來的手:“爺爺,都這麼多年了,那些事就別提了。”
“我跟宇文啓談話,你聽到了多少?”陳老將白心予帶到書房問道。
“不多,就離婚……那兩句。”白心予沒有隱瞞。
“那就是並沒有聽全。”陳老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瞄了白心予一下才開口道:“我這幾日查了一些你這些年的遭遇,知道你過得不算順心,但是好在現在你有自己的研究項目,也有關照你的恩師,也算是小有所成。
今天的宴會我是故意邀請的這麼多人,包括白家,我就是想讓白家知道,宇文啓護不了的人,我能護。
我已經敲打過白家過來的人了,還有那個今天挑事的姓尚的丫頭。”
這也就是他生日當天不想犯晦氣,不然那兩個貨色能喘着氣離開西城,都是對他這身本事的不尊重。
不過今天他的態度異常明確,在場的也都是人精,想來過不了多久,尚家也好,白家也罷,都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至於宇文啓,他娶了你,卻護不住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自然也要好好敲打敲打他。”陳老看着白心予說道:“他今晚但凡說錯了一句話,我都不會讓他平安離開書房。
我的孫女,可以離婚,也可以喪偶,卻唯獨不能守着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過一生,荒廢年華。”
“爺爺?”白心予微微一愣。
“我跟他說了一下你如今的情況,分析了一下你未來的發展,告訴他夫妻之道本就是一場不分伯仲的博弈,若是繼續放任你強大下去,如今作爲他底氣的宇文集團終將會成爲他的拖累,他也總有不得不目送你越飛越遠的一天。
道不同的人,難長遠,怕是最後也只有離婚這一條路。”
陳老那時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宇文啓,說的相當直白:“我給了心予她離開你的底氣,她自己也有獨自高飛的實力,宇文啓,你若是甘願現在離開她,我可以助你奪得整個宇文家,更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脈讓宇文集團再登一層樓。
可若是等到她厭棄你了,你只能自己離開的時候……”陳老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看着宇文啓。
他相信宇文啓是個聰明人,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短暫的沉默之後,宇文啓開口了:“她若要離婚,我不會挽留。”
若她不離婚,千金不換。
那宇文啓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陳老懂了,所以陳老讓他記住自己的話,讓他走了。
如今,白心予也聽懂了,她單手掩在脣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一時之間竟然形容不上來心裏的這一份悸動。
等白心予哭完了這一陣之後才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看向陳老有些不好意思:“爺爺……抱歉……”
在人家生日這天,當着人家的面哭成這個德行。
像什麼話呀!
“孕激素紊亂引發的情緒波動,是正常的。”陳老語氣淡淡的,那雙眼睛卻異常認真:“你底子好,不過既然是雙胞胎,總會辛苦一些,有些不想自己動手的事情,跟爺爺說一聲就是了。”
他查了那麼多的事情,自然知道有人不希望白心予好。
“爺爺您放心,我自己能應付得了,只不過現在……”白心予眉頭緊鎖道:“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又感覺有些無能爲力……”
“說罷。”陳老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他的小魚想讓哪個家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皆是一句話的事情。
“您說我要是想讓孩子以後能言善辯,長嘴會說,得在孕期補點啥?”白心予看着陳老緊張道,她又想起早前自己做過的那個噩夢了。
萬一孩子長大之後真的跟宇文啓一樣,長嘴不說話,可咋整!
陳老聞聲嘴角微微抽搐,末了纔回了一句:“給他們換個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