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理解他的不悅和質疑，但還是溫聲勸道：“先救人好不好？”
“這麼擔心他？”
“和擔心無關，他是來找我之後出的車禍，如果他真的不幸喪命了，我會覺得是我間接導致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番話說動了傅東珩。
他沒有再無端指責，沉聲道：“我馬上聯繫他家人去醫院，你要過去嗎？”
“我就不去了，你確認他沒事之後跟我說一聲就好。”
“一起過去一趟，雖然不是親的，但畢竟也算外甥。”
宋思瑜說“好”。
“我先通知他家人，晚點去中宋接你一起去醫院。”
“那我等你。”
半個小時後，傅東珩到了中宋樓下。
宋思瑜下樓。
李叔開車載他們去醫院。
後座，她偏頭看向男人：“有沒有跟你說他手術怎麼樣？危險嗎？”
“打電話通知他父母過去之後，還沒再問過。”
“那待會兒到醫院問問吧。”
他“嗯”了聲，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阿瑜，梁致遠找你幹什麼？”
女人和他對視：“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什麼話？”
“我知道你會問，也怕自己傳達不清楚，所以我錄音了，等去醫院確認完他的情況之後，我把錄音筆給你，你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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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珩微微挑眉：“準備得這麼充分？”
宋思瑜挽脣道：“你是我丈夫，往後我們是要好好過日子的，我不想因爲別人讓我們之間產生嫌隙。”
他吻了吻她的手指：“你這麼說，倒讓我覺得是我無理取鬧了。”
“沒有啊，我理解你的懷疑，也願意跟你解釋。”
“我信你不會跟他有什麼。”
女人笑了笑：“既然你信我的話，那錄音你是不是不用聽了？”
傅東珩輕笑：“還是要聽，畢竟你都辛苦錄了。”
她煞有介事地點頭：“噢。”
一個字落下，宋思瑜挽着他的手臂靠在男人肩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誤會我和其他男人有什麼的時候，我能給你證明證明我絕無二心，那如果有女人要勾引你的話，你是不是也得自覺點跟我坦白？”
“當然。”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不準食言。”
他沉聲落下一個“好”字。
女人嘴角露出點點笑意，靠在男人肩上，心想但願梁致遠沒事。
她不想因爲梁致遠產生心結。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醫院外停下。
傅東珩下車幫她打開了車門。
兩人一起進了醫院。
梁致遠正在手術中。
手術室門口，梁榮生和傅芸焦急地等待着。
傅東珩攬着宋思瑜的腰上前：“人怎麼樣？”
傅芸看他一眼，又看看他身側的宋思瑜，沒說話。
似乎是對他們不滿。
梁榮生態度倒還算溫和：“醫生說顱內出血量不大，還算幸運，正在手術中。”
“既然如此，兩位也不用太擔心了。”
“你還親自跑一趟，有心了。”
男人沉聲道：“畢竟是外甥，關心一下也是應該。”
梁榮生看他一眼，明知眼下有些話不適合說，可還是開口了：“東珩，梁氏的生意你能不能高擡貴手一下，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
傅東珩輕笑：“禍既然是梁致遠惹出來的，那有些話，也得他清醒之後親自跟我說。”
梁榮生點點頭，沒再堅持什麼。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燈滅。
醫生出來之後，傅芸急忙上前問梁致遠的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放心吧，患者原發性損傷不嚴重，手術也很順利，先轉到病房，應該很快可以醒來。”
傅芸感激涕零：“謝謝，謝謝醫生。”
傅東珩聽到他沒事，便沒有繼續在醫院等，跟梁榮生和傅芸打了招呼就帶着宋思瑜離開了。
出醫院的路上，她看着他：“現在時間還早，下午我還要工作，待會兒能直接送我回中宋嗎？”
後者點頭：“可以，我去你辦公室坐坐。”
女人笑笑：“專門聽錄音嗎？”
男人挑眉：“不行麼？”
“可以。”
傅東珩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阿瑜，梁致遠車禍，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
“難道不是意外？”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他如果再敢騷擾你，我就找人撞廢他。”
宋思瑜，“……”
沒見過這種專門往自己身上攬罪責的男人。
見她不吭聲，他又追問：“怎麼不懷疑我？”
“你也說了，要找人撞廢他，眼下他情況並不嚴重，那車禍應該就是意外了，而且距離他來找我才過了多久？你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合適的人僞造車禍針對他，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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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頓了下，對上他的視線：“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會無端傷人的性子。”
後者輕笑：“你這種相信源自何處？”
宋思瑜看着他眼睛的那雙眸子格外堅定：“直覺，我覺得你是好人。”
男人提醒她：“常年混跡商場的人，沒幾個是手段乾淨的。”
後者挽脣：“別人我不瞭解，但你，我就是相信。”
傅東珩盯着她的模樣，只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不經意間就那麼被觸動了。
兩人走到了車旁。
他也不知怎地，鬼迷心竅一般，突然把女人按在車身上，俯身吻了下來。
宋思瑜起初有點發懵。
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這是在醫院外面，人來人往的，不好意思地伸手推他。
可男人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車頂，勾住她的舌頭糾纏深吻，恨不得把她喫掉一般。
他的動作雖然急切，但並不粗魯。
女人的抵抗逐漸軟下來，呼吸之間，斷斷續續地開口：“你……你要接吻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這裏有好多人……在看我們。”
不知是她這句話的作用，還是傅東珩吻得盡興了。
他身體扯開兩步，抵着她的額頭，喉間溢出愉悅的低笑：“阿瑜，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聽你說話都覺得身心愉悅，你出現之後，我發現原來生活除了談項目，還有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陪着你喫一頓飯，抱着你做一場愛，又或者，簡簡單單地接個吻。”
女人彎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是在跟我告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