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尚薇的話,白心予只覺得平地一聲驚雷似的將她整個人震得一動不動。
白心予的視線從尚薇的臉上又移回到了尚泱的臉上。
那張近乎完美的容顏,前世自己慘死的畫面又在腦海裏過了一遭。
手在身側捏了捏拳頭,白心予深深看了尚泱一眼,轉身便走。
見白心予就這麼走了,尚薇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後怕道:“姐姐,你都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來救你,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尚泱見白心予走遠了,才收回視線看向尚薇:“能發生什麼事?”
“姐,你不知道她是誰嘛?”尚薇瞪大了眼睛:“她就是那個搶走阿啓的賤人啊!”
“是她啊,阿啓的老婆。”尚泱微微頷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姐!”見尚泱這樣無所謂的樣子,尚薇急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壞!她!”
尚薇本想把自己和白海廣被陳老單獨叫過去警告的事情告知給尚泱,可是又想起陳老的警告,這纔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可這會兒尚泱已經看向她,等着她說下去了。
於是,尚薇抿了抿脣說道:“白心予她一直勾引姐夫!”
聽見尚薇說這話,尚泱的眼神冷了下來。
“不是,他現在已經不是姐夫了。”尚薇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改口說道:“姐姐,雖然咱們尚家已經在跟宋家談離婚的事情了,但之前你畢竟跟他結婚過,那個白心予勾引姐夫……勾引宋嶼不成,又來找上你,誰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尚薇改口後立即握緊了尚泱的手臂一臉緊張道:“姐姐,那個白心予不是個好人!你別被她給騙了!”
“白心予勾引宋嶼?”聽見尚薇的話,尚泱這才又看向了白心予離開的方向開口喃喃了一句:“他配嗎?”
“那是自然!”尚薇以爲尚泱說的是白心予不配勾引宋嶼,滿意一笑之後才說道:“姐姐,我去讓司機準備一下,咱們回去吧,我不喜歡這裏。”
“你不是要去求藥神幫我治病嗎?”尚泱看向尚薇。
尚薇這會兒也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臉色頓時難看了不少,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將陳老得罪了的事情,更不想說藥神的傳人居然是白心予那個賤種。
讓她去求白心予,不如殺了她還來的痛快些。
她絕對不可能去求白心予的!
“算了,就這樣吧。”尚泱拍了拍尚薇的手笑得溫柔:“你去吧,我再休息一下隨後就去。”
“好的姐姐。”尚薇這才匆匆離開,生怕尚泱再問些什麼讓她難堪的話。
尚泱淺笑着目送尚薇離開,之後才擡手看向白心予送給她的香囊,在鼻下搖了搖便覺得一種清香撲鼻,緊接着從未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
“白心予……”喃喃着這個名字,尚泱的視線落在手中的香囊上:“宋嶼,可配不上她。”
儘管只是第一次見面,匆匆聊了幾句,但尚泱知道白心予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尤其是最後看她時的眼神……
一個人的眼神裏,居然可以有那麼充沛複雜的情感。
實在有趣的很。
有趣啊……
那一抹石榴花一樣嬌豔明媚的紅就這樣落入尚泱的眼底,被她難得記在了心裏。
回了宴會現場,白心予的眼神陰沉。
前世她從未見過尚泱,只知道尚泱一直在國外休養身體。
聽人說尚泱溫柔善良,如夜空皎月,只是命不好,小時候遭遇過綁架,回來之後留了病根,疾病纏身,睡着的時間比醒着的多。
她在宋家連尚泱的照片都沒見過,說來也是,她不過是宋家圈養待宰的牲口,哪裏配一睹尚泱的真容。
對宋家的人來說,怕是她連看一眼尚泱的照片,都是對尚泱的褻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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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予仰頭看着夜空冷笑了一聲,只覺得真是命運弄人,她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了尚泱。
“心予。”梁邱瑛快步走到白心予身邊小聲問道:“你去哪裏了?”
“隨便轉了轉。”白心予收斂了心神,轉頭看向梁邱瑛問道:“怎麼了?”
“我看見季明理了。”梁邱瑛壓低了聲音,視線往左前方瞥去:“就是那個人,你看見了嗎?”
白心予順着梁邱瑛的視線望過去,一眼就瞧見一個穿着今晚工作人員服飾的男人背對着她們,正在收桌邊上的酒杯。
“真不知道他來幹什麼。”梁邱瑛咬着下脣神色複雜:“別是來害你的。”
“問問不就知道了。”白心予說完這話便徑直奔着那背影走過去了。
“心、心予!”梁邱瑛來不及阻止,也只能快步跟上。
“季明理。”白心予上前喚了一聲:“好巧啊。”
這人回過頭來看向白心予,一臉茫然:“小姐是在叫我嗎?我叫李東。”
看着這張陌生年輕,帶着小雀斑的臉,白心予微微一愣,乾笑了一聲說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無妨。”李東靦腆地衝着白心予笑了一下說道:“小姐,我去忙了。”
“去吧。”白心予這才退了半步看向身邊也是一臉尷尬的梁邱瑛。
“可、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梁邱瑛抓了抓後腦勺說道:“不好意思啊心予。”
“沒事。”白心予衝着梁邱瑛笑着說道:“下次瞧見了不必緊張,直接上去問一下就好。”
“嗯。”梁邱瑛這才點了點頭。
這時,有人過來同白心予攀談,白心予有禮有節地應答着,梁邱瑛站在白心予身邊神情有幾分落寞。
她剛剛明明真的看見了……
這時,在拐角處,一個身着今晚工作人員服飾的男人後背抵着牆壁,側頭看向了梁邱瑛,神色複雜。
他沒想到陳老會認白心予做孫女,更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梁邱瑛,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所以特地找了一個跟自己身形相近的人,藉着有人遮擋視線的時候,擦肩離開。
不管如何,今晚乾爹的計劃是無法繼續下去了,他必須早點脫身才是。
想到這裏,季明理最後看了一眼梁邱瑛的方向,便準備走人,卻不曾想對上一雙好似看透了一切的眼睛,季明理整個人一僵,好似被凍結在了原地。
白心予舉着香檳酒杯對着季明理的方向遙遙敬了一下,嘴角盪開一抹笑。
季明理這才緩過神來,轉身便逃一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