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莜宣:“我是看你過得好不好?”
“臉色紅潤,氣色不錯……這才結婚幾天啊就胖了一圈,看樣子應該不錯……”
時然:……
她抗議:“媽,您討厭不討厭?怪不得梓涵說您偏心眼,可不就是偏心眼嘛,您把愛都給了立天,尖酸刻薄都留給我們了。”
時莜宣沒上當。
她讓女兒別轉移話題,老老實實和她說,跟祺天進展到哪一步了?
自己女兒什麼樣,當媽的心裏最清楚。
追求完美,寧缺毋濫,是時然標籤。
如果沒有完美的愛情,她的婚姻也只能是個形式。
雖然女兒從來沒有和她談起過這件事,但她早已經看出來了。
時然雙手攪在一起,低頭抿嘴輕笑,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什麼發展到哪一步了?就是那樣唄,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哼!你跟我裝傻?”
時莜宣假裝不悅:“想裝傻之前,你也不看看坐在你身邊的人是誰?裝傻我要是排第二,就沒人能排第一。”
時然:……
好吧,這還遇到硬茬了。
“你們……還沒在一起吧?”時莜宣問出事情關鍵。
“媽,您怎麼什麼都管?太討厭了啦!”
時莜宣拉着女兒的手,語重心長道:“傻女兒,你是我孩子,我怎麼可能不管?以前我沒說,是因爲時機不到,我看現在時機到了,只有你還在糾結。”
“你心裏其實已經開始接受祺天了,但還有一道坎沒過去,這道坎就是齊衡。”
“你長得呀像媽媽,但性格和你爸爸一模一樣,當初你爸爸爲了他的青梅竹馬……”
時莜宣揭開自己年輕時候的傷疤給女兒看,講前輩那些恩恩怨怨。
時然靜靜的聽着,這些事情她小時候知道一些,但隨着時間流逝,很多事情越來越模糊了。
還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現在母親講起,一件件串聯起來,事情就變得很清晰。
“媽,您真不容易。”時然窩在母親懷裏撒嬌:“您怎麼這麼厲害啊,經過那麼多事情還能保持樂觀心態和善良的心。”
時莜宣一點沒客氣,傲嬌道:“就是,超級厲害的。”
“然然,我跟你說那麼多,不是讓你崇拜我,誇我厲害,我是想告訴你,要珍惜身邊對你好的人,至於過去的就讓他過去。”
“我們不否定過去的美好,哪怕是這份美好已經變質,也要保存美好的記憶,但記憶只適合封存在腦子裏,不能讓它妨礙現在和未來的幸福。”
“過去的美好只是事情本身,和人無關,人已經變得不再美好,不必怨恨更不必懷念,要學着放下,和自己和解!”
母親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時然放下心結,決定忘記過去接受雲祺天的好。
想是這樣想,但時然還是驕傲的。
驕傲的性格不允許她主動告訴雲祺天:我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吧!
不行,這樣的話她說不出來。
主動勾引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哪怕這個人是她合法的丈夫。
雲祺天這個傢伙也是奇怪,她沒有那個心思的時候,他還會主動一點,三五天就發出試探的信號。
但現在她有這個心思了,他反而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兩個人都不主動,就這樣端着。
時然先沉不住氣,她想主動點,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於是註冊個小號去論壇上問。
要不怎麼說人多力量大呢。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在樓下出主意,頂貼。
其中,大家點贊最高的帖子是,讓她洗澡的時候假裝忘記拿睡衣,讓對方送進來。
時然覺得這辦法可以試試。
她在商場逛了兩個多小時,終於買到一身她能接受的性感睡衣。
黑色的蕾絲花邊,不是很透但也不保守。
晚上。
臥室。
時然在浴室對外面喊:“祺天!”
沒人回答。
於是她關掉花灑,再次提高分貝對外面喊:“祺天,你在嗎?”
還是沒人回答。
她把門打開一條縫,透過縫隙往外看——臥室裏空無一人,出去了。
剛纔還在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出去了?
討厭。
她在浴室裏站着沒動,等他回來。
十分鐘過去了。
人沒回來。
她開始顫抖,冷。
就這樣出去?
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纔想到這個主意,就這樣放棄?
不,她沒有半途而廢的愛好。
再衝點熱水吧,免得感冒。
於是,時然在浴室裏又衝了十分鐘熱水。
雲祺天還沒有回來。
這傢伙搞什麼?
去哪裏了?
時然負氣,暗暗在心裏想:哼,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臭雲祺天,你再不回來就會錯過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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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衝熱水了,洗了這麼久,再洗皮膚都要皺了。
但關掉熱水,不一會兒就冷得打顫。
就這樣出去吧,她還不甘心。
反反覆覆幾次。
“阿嚏!”
不行了,不能再折騰了。
時然被雲祺天氣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擦乾身體裹着浴巾出去。
她從衣櫃裏拿出那套新買的蕾絲睡衣,卻感覺一點都不好看了。
計劃被打斷,心情很不好,什麼性感不性感的,還是穿純棉的舒服。
換上原來的睡衣,她躺在牀上看書。
“阿嚏——”
“阿嚏——”
門開了,他終於回來了。
進門就聽見時然打噴嚏,他立刻緊張兮兮過來噓寒問暖:“怎麼打噴嚏了呢?是不是洗澡的時候着涼了啊?哎呀,告訴你好幾次了洗澡進屋關一會兒空調,怎麼還開着?”
他關掉空調,又給時然衝了一杯紅糖姜水,端到她面前:“趁熱喝,喝完發點汗就好了。”
祺天是學醫的,普通的着涼感冒,他不建議吃藥。
是藥三分毒,如果喝熱水就能好,吃藥只能是多此一舉。
“不喝。”
時然負氣的將頭扭向一邊,責問:“你去哪裏了?我喊你半天不答應。”
他道:“去書房了啊,每天的這時候我都去書房,你忘記了?”
時然沒說話。
她不是忘記了,是根本沒注意。
雲祺天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勸她多喝熱水!
她心裏不痛快,賭氣不喝,於是感冒了。
大晚上發起燒來,身上燙得像是火炭一樣。
他幾乎一夜沒睡。
端來一盆盆溫水,打溼毛巾擦手心腳心,物理降溫。
時然這次感動中帶着心疼,勸他別忙活了,還說自己身體素質不錯,明天就能好。
“讓你多喝熱水,非不喝,就好像我能害你似的,現在難受了吧?誰難受誰知道。”
他嘴裏埋怨着,手上的動作並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