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飯菜上桌。
江胭坐在餐桌邊,肚子感覺到了些許餓意。
捷斯把菜一盤盤陸續端來。
油燜大蝦,粉蒸排骨,法式鵝肝,還有煎的看起來賣相很好的牛排。
這樣中西搭配的一頓晚餐,倒也是豐盛。
捷斯很是臭屁,
“怎麼樣!我和宋的手藝是不是很棒!這可是我第一次做,不得不承認我簡直是天賦異稟!”
宋逾白丟了個不屑的眼神,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江胭彎脣笑了笑,脣邊小小的梨渦再次出現,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粉蒸排骨。
捷斯吞了口口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表情看,
宋逾白倒是依舊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但身側的拳卻悄然握緊,黑霧一般的眸子也緊緊盯着她。
江胭嚐了一口,排骨肉質軟爛,香而不膩,她雙眼登時亮了起來,
嚥下口中的排骨,她緩緩道,
“好喫,”
捷斯依舊按捺不住,趕忙拿起筷子自己品嚐起來,
看到江胭舒展的眉眼,宋逾白悄然鬆了口氣,掌心還有做飯時被燙到的水泡,但他此刻卻覺得胸腔內像是塞了團棉花,輕盈飽滿。
折騰了一下午,三人都有些餓了,大快朵頤之下,桌子上的菜很快便被掃蕩一空。
晚飯後,洗碗的任務被宋逾白強勢安排給了捷斯,在他怨聲載道的數落聲中,帶着江胭走出了風車房。
普羅旺斯如今的季節介乎於春夏之間,習習晚風吹拂在身上,江胭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看向夜空,
漫天的星河閃耀奪目,她在廬城時,有多久沒有仔細看一看頭上這一片天空了……廬城時冰冷的,不僅僅是季節。
宋逾白牽着她走向不遠處的鞦韆,拉着她坐下,兩人仰靠在鞦韆上共同看向夜空。
江胭淡淡開口,
“宋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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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說話,只是轉頭看向她,
江胭輕笑,側臉格外明媚,
“謝謝你,”
說完,她也轉過臉面對着宋逾白,傾身在宋逾白頰邊落下飛快的一吻,蜻蜓點水,淺嘗輒止。
在宋逾白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迅速退開,又繼續看着天空,
宋逾白愣了愣,臉頰邊有隱隱的溼意,似乎是在感受着剛剛那猝不及防的親吻。
黑暗中他嘴角上揚,聲音低沉的問江胭,
“很開心?”
“嗯!”
這還是他與江胭結婚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這樣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很開心。
此刻的江胭展露出的神態與她的年紀是相符的,像個年輕的少女,簡單,純粹。
宋逾白就這樣盯着她的側臉看了許久,直到手機叮的一聲來了條消息,他劃開看了看。
起身牽住江胭,手指指着不遠處的一處山坡,
“我們去那邊走走,”
江胭不明所以,起身與他一同往山坡處走,身邊偶爾飄過一兩隻螢火蟲,兩人爬到山坡的半山腰,
忽然,天空竄起一束絢麗的煙花,紫色紅色和藍色,在夜空裏綻放出一個又一個爛漫無邊的形狀,再如同流星般劃過天際。
煙花盛放的光輝把江胭的小臉映照的忽明忽暗,她眼眸亮晶晶的,欣喜的看着面前的煙火盛宴,她知道,這都是宋逾白準備的,難怪他要帶自己往山坡這邊來。
她從未看到過這麼美麗的煙花,幼時和母親在懷寧縣生活,過年時外公從集市買回來的仙女棒都可以讓她快樂很久,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宋逾白在漫天煙花中,扳過江胭的下巴,輕輕吻住了女人的脣。
這一次,江胭沒有反抗推拒,她放縱自己沉淪在這個吻裏,任由自己把心交給宋逾白,她覺得這一刻她是幸福的。
一吻完畢,煙花結束。
宋逾白緩緩放開江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江胭的臉燙得不像話,宋逾白驟然攔腰抱起江胭,緩步往回走,
江胭覺得彆扭,微微掙動一下,
“宋逾白,你放我下來吧……”
男人聞言面色不變,
“這裏沒人,你擔心什麼?”
好吧,一句話讓江胭無話可說。
走回風車房時,多虧了常年健身的結果,宋逾白絲毫不慌不忙,進了門,看到客廳里正在打遊戲的捷斯,
宋逾白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你怎麼還沒走?”
捷斯無語,
“不帶你這麼卸磨殺驢的吧!”
江胭覺得羞赧,埋在宋逾白懷中不敢擡頭。
男人腳步不停,直奔主臥,關門前賞了個眼神給捷斯,
“快滾。”
捷斯扔了遊戲手柄,撓了撓頭,
“嘖嘖嘖,瞧你那個猴急樣!”
江胭被放在主臥的大牀上,潔白的牀單映襯着女人泛了粉的皮膚,顯得她嬌嫩如剝了殼的雞蛋。
宋逾白欺身覆上,把她困於身下,江胭緊張的低垂下來的羽睫都在顫抖,雖然已經和宋逾白有過很多次肌膚之親,但此刻,她依舊內心緊張如有小鹿亂撞。
宋逾白低下頭啄吻了她秀氣的瓊鼻,江胭微微偏過頭,
“別,捷斯,捷斯還在外面……”
宋逾白攥住她的小手,
“他已經走了,除非,他想自虐,”
聞言江胭的小臉更紅了,宋逾白不再猶豫,大掌一用力,她身上的裙子便被撕扯開來。
夜深,彎月爬上天空,風車房裏風情搖曳。
相比於莊園裏的情況,席媛這一下午都在深重的妒意中度過。
她找酒店要了根柺杖,特意大哭一場把眼睛哭的通紅,面面憔悴,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宋逾白他們的房門外,敲了敲門,沒人應。
她趴在門上聽了會兒,裏面一點動靜都沒,
“難道出去了?”
她轉頭來到前臺,
“請問,宋逾白宋先生去了哪裏,你們知道嗎?”
前臺疑惑的搖搖頭,
“抱歉小姐,我們不知道宋先生的具體行程,但下午看到他與他太太一同出去了,”
果然是出去了,還帶着江胭!
席媛眸色暗了暗,
“你還記得是幾點鐘看到的嗎?”
前臺道,
“大概三點多,”
“好的,謝謝,”
席媛說完便扭身離開。
回到房間裏,她便語帶責怪的問溫以凡,
“宋逾白帶着江胭出去了,以凡,你不是說你安排了人,會盯着他們的行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