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憑什麼信你

發佈時間: 2024-10-15 12:5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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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夏狠狠砸掉杯子,腥紅的眼狠狠地瞪着陸北川。

 “我瘋嗎?”

 “我就是還不夠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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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夏只恨剛剛那杯咖啡還不夠燙。

 只是溫的,太便宜了陸北川!

 “我要是真的瘋子我現在就應該拉着你拉着明希羽一起給我爸陪葬!”

 安夏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脖頸上青紫色的脈絡浮起。

 陸北川視線深邃地看着她,蹙眉,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安夏今天這麼反常的做法是爲什麼。

 安夏抓起桌上的筆筒就又要朝陸北川身上砸去,陸北川眼疾手快地站起抓住她的手腕。

 “你又怎麼了?”

 上次是不信,把他給罵得狗血淋頭,今天就乾脆直接動上手了。

 一杯咖啡還不夠她發泄的,居然還要繼續砸人。

 他是願意受她一點小脾氣,但不代表願意做無限容忍的大冤種啊。

 “還裝無辜呢?”

 安夏冷笑一聲。

 “爲了減輕明希羽的罪名,你不惜用那麼卑鄙骯髒的手段拖着我爸的性命!你那麼愛她你當初又爲什麼要答應跟我結婚?!直接跟明希羽雙宿雙飛不好嗎!還是說我們的婚姻就是你爲了隱瞞你禽獸心理的僞裝!”

 陸北川聽得雲裏霧裏的。

 什麼就減輕明希羽的罪名?

 這關她什麼事?

 安夏不斷地用力掙扎着,狠狠地盯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彷彿是什麼骯髒的不得了的污穢之物那樣。嫌棄得不行。

 她從家裏一路匆匆趕過來,一路上藏着心思,外套也是穿的歪七扭八的。

 袖口一截長一截短,另一手的毛衣完全縮了上去。

 被陸北川抓住的那隻手腕皮肉細嫩,很快就紅了一圈,就像是被迫留下的烙印,深深的刺痛着陸北川的眼睛。

 知道她最近都在努力的賣畫賺錢,陸北川鬆開了手,安夏正要後退和他保持住距離,陸北川的手臂就更快一步地攬在她的腰上,用力一帶,安夏剛剛退開的距離瞬間又拉了回來,甚至和他的距離更近。

 “你都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那一頂頂都發臭發爛的黑鍋一個接一個地甩過來,陸北川碰都不想碰。

 奶奶說的或許是對的。

 與其讓她從別人口中聽到那些有的沒的編排,又自己偷偷瞎想,還不如索性直接告訴她。

 省得每次見到她都跟吃了炸藥一樣。

 “我拖着你爸的命是爲了你。”

 “你放屁!”

 安夏直接罵了句髒。

 她從小性子就乖巧溫順,對誰都是溫聲細語的好脾氣,幾乎從來不罵人。

 這次也是真的氣極了才忍不住直接罵了句。

 陸北川臉黑了。

 她還真是……

 陸北川深呼吸着,想着不要跟女人小氣計較,尤其是現在還火氣上頭,脾氣堪比更年期婦女的女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爸那會搶救無效死了,明希羽要給他頭上安什麼罪名都可以。就算是你爸是死在她手上的,但只要她堅持說是受了你爸欺負才不得已自我防衛的,就防衛過當這麼一個說辭就夠她逃避所有懲罰了。”

 安夏氣到發顫的身子漸漸平息了些。

 陸北川感受到,攬着她細腰的胳膊鬆懈了些。但眼神依舊沉穩。

 “當年明家的盛世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瞭解,你爸是唯二的知情人,他要是那時候死了,明希羽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當年的能力還不足以跟當時的明家抗衡。還是你覺得我爸媽會爲了你爸跟明家決裂也要查出真相?”

 安夏剛還憤怒的氣焰開始有了減弱的趨勢。

 她看着陸北川,雖然有些動搖,但眼裏的半信半疑從未減少。

 沒辦法。

 被騙太多次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瞞着你不告訴你是怕你會像這樣衝動,如果做出了什麼不理智的事,那我所有的打算全都白費了。”

 安夏看着他,眼底掙扎着。

 半晌,她擠出幾個字:“我憑什麼信你。”

 態度似乎還是強硬,但陸北川卻鬆了口氣。

 他了解她。

 這是發過狠勁知道錯了之後又不好意思低頭了。

 “因爲我是你戶口本上的丈夫。”

 安夏冷冷哼出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陸北川:“……”

 她今天來這就是純屬給他氣受的。

 “聽完我的解釋該消氣了?”陸北川低眸睨着她。

 他話音剛落,頭上髮梢的咖啡液就滴下一滴,落在安夏的鼻尖上。

 安夏縮瑟一下,冷靜下來後才發現兩人現在的距離靠得有多近。

 近得只要陸北川一低頭,就能吻上她的脣。

 安夏無所適從地上手推開他。

 “你的解釋可信度還有待考究。”

 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氣就懸殊相差很多,安夏想推開他,但陸北川卻鐵了心的要這樣抱着她。

 安夏根本掙脫不開。

 陸北川看着她躲閃的飛快眨着的眼睫,想起什麼,笑了聲。

 “是。我在你那的可信度確實一般,不像某位專業的熱心醫生,在你那可信度百分百。”

 陸北川話裏有話。偏偏安夏還秒懂了他的暗指是誰。

 說的不就是沈淮安嗎。

 安夏頓時覺得臉有些熱。還有些疼。

 陸北川攬在她腰後的手又收緊了些,把人往前帶着。

 明知故問道:“今天是怎麼突然醒悟,相信我那晚跟你說的是真的了?”

 安夏怎麼會聽不出男人話裏的嘲弄。

 好氣,但又無力反駁,誰讓他說的是事實。

 “嗯?”

 她不吭聲作答,陸北川還故意頂她一下。

 安夏嫌煩地推着他,腦袋垂得都快埋進地裏。

 “你不是很信任那個學長嗎?說他爲人親厚,又溫柔,又善良。”陸北川的語調越來越陰陽怪氣。

 安夏被他磨的煩躁,只能硬着頭皮承認:“這次是我識人不清。”

 陸北川鬆了鬆手,叫肖銘進來。

 肖銘看到陸北川頭頂往下的狼狽一愣,隨即有些驚恐的看向安夏。

 “去準備幾杯咖啡,打包,讓少夫人帶去新康。”

 安夏蹙眉瞥他。

 她去新康做什麼?父親都不在那邊了。

 陸北川氣定神閒:“潑我的時候那麼順手,那個騙子真糊弄你,你要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