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顧及太多,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努力平緩憑虛,再看着安籍塵的眼神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我是喝多了,說話也有些衝,抱歉。”
安籍塵以爲她會和自己吵,沒想到這麼快穩定下來,她果然和從前不一樣了。
“我剛剛情緒也不對。”
“我明白,只是我真的不能在這留宿。”
“因爲許應饒?”
“這是底線,不論如何我都是他的未婚妻,希望你能理解我。”
如果蔣點燭要強行離開和他吵架,他或許一氣之下會拒絕她。
可她現在條理清晰,甚至有商量的口吻,喝酒的明明是她,被哄的卻是自己……
安籍塵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喫醋狂。
他只是爲她好而已,他對她沒有絲毫感情,既然她執迷不悟,自己也沒必要再管。
“我叫司機送你。”
安籍塵晚上還有個視頻會議,否則他願意多花點時間和蔣點燭溝通一下,從蔣父自殺的那一刻起,蔣點燭心裏就藏着心結,他試圖解開,可她並沒有給他機會,那就等等再說。
蔣點燭怎麼想他他不在意,但他希望蔣點燭不要活在過去仇恨裏。
蔣點燭說並不需要司機送,但是安籍塵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夜半三更,他還做不到袖手旁觀。
蔣點燭不知道,自己剛從小區離開不久,“一個女人出入安籍塵房子”的消息立即就傳到了夏梔耳中。
發消息的路人是夏梔的塑料姐妹,本來想靠一段似是而非的照片引起夏梔嫉妒,卻被夏梔深深信任安籍塵的言論打敗。
然而,夏梔表面懟了塑料姐妹,私下卻突增危機感。
她知道安籍塵並不好女色,但半夜三更的一個女人出現在他房子裏,確實容易讓人多想,讓其他人發現,說不定還要以爲她失寵了。
夏梔越想越不對勁,她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對,我想去傳承藥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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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朗星稀,夏梔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她又回到了安家的別墅,牀頭還掛着蔣點燭兩人的婚紗照。
她看着婚紗照聽着手機裏李秀秦的聲音,嘴角緩緩勾起,“您放心,海邊那個設計缺陷已經搞定了,剩下都是建築商的事,籍塵哥現在讓我試着接手公司,可安氏裏面太複雜了,我想從簡單的開始。”
“這……”電話另一端李秀秦有些遲疑,可夏梔一向會左右人心,“我把傳承藥業經營好,才能證明我比蔣點燭強一千倍一萬倍,那個女人,只是運氣好投了個好胎,我纔是最配得上籍塵哥的……我做了多少,您不是看在眼裏的嗎?”
“那倒是,那籍塵的藥量……”
“我心都在籍塵歌身上,去了藥業那邊說不定更有幫助。”
“小梔,你真是個好孩子,那就麻煩你了。”
月影西斜,蔣點燭清晨醒來時,注意到到阿放給她留了條信息,她看清內容,睡意瞬間消失。
【這個人的血液的一切特徵都非常接近你,我特意攔截了她的消息沒讓x注意】
x就是夏梔,爲了以防萬一,兩人交談中都儘量不提及主要她的名字。
雖然蔣點燭相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也不一定是安籍塵不可替代的解藥,但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找到附和特徵的第二個人現在忽然被她發現,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蔣點燭快速爬了起來,一邊趕往公司一邊回阿放的消息。
跟阿放約好中午和那人一起見一面後,蔣點燭也正好到了工位。
她人雖然在崗位上,但腦子始終亂糟糟一片。
中午跟人見了面該說些什麼呢?要怎麼才能說服她幫忙獻個血做檢驗?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蔣點燭沒注意辦公室氛圍不太對,直到鄧姐走了出來,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設計稿出問題的事你等會兒再去跟許總說,他現在心情不太好。”
蔣點燭這纔想起,昨天還跟add項目的人順便約了視頻會議,因爲第三方涉嫌抄襲的公司並不方便去add公司,三方便約好了在視頻會議上進行對峙。
這個會議是需要許應饒參加的。
蔣點燭有些爲難。
不過許應饒心情不太好?又是誰惹他了?
蔣點燭花了十秒鐘沒想到可疑人選,而會議已經近在眼前。
蔣點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她起身來到許應饒辦公室,裏面安靜的嚇人,她敲了敲門,沒得到迴應,但她看到許應饒正在看手機。
搞什麼啊,有時間玩手機沒時間理人。
門沒關,蔣點燭直接跨了進去。
“許總。”
許應饒沒吱聲,像是根本沒聽到。
蔣點燭又喊了幾句,在第四次喊出一個“許”字後,許應饒才擡起淡漠的眉眼冷冷投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