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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院時早膳都已經用過了,所有人都已經去了戲園子聽戲,蘇子衿只得又坐着牛車去戲園子。
戲園子就在花巷的隔壁,不過是蘇子衿剛剛所在的前院花巷隔壁,是一處空置的園子,專門在各種宴請事搭建戲臺或者其他表演用的。
女客坐在正戲臺對面的廊下,男客則是坐在池水上的畫舫上。
蘇子衿到達的時候戲已經開演了,人也坐了個齊全,只是獨獨少了許氏,可見老夫人和柳姨娘已經動手了。於是進門前她率先找尋夏荷在何處,遠遠的見到夏荷對她點了點頭便知曉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這般一路上的擔心也就放了下來,轉而快步走入廊下,找到老夫人,將手中的絳紫色絨盒遞給老夫人道:“祖母,您要的翠玉流金耳環拿來了,庫房那邊記錯了地方,花了些時間找。”
專心看戲的老夫人撇了一眼蘇子衿手中的絨盒,點了點頭示意李嬤嬤接過來。“辛苦你跑這麼一趟了,且去坐下吧。”
“是,祖母。”
蘇子衿也不多言,乖巧的走到老夫人側邊第二排的位置,和蘇穎並肩而坐,前面是許氏空着的座位。
蘇子衿一坐下來,蘇穎就不動聲色的拉過她的手,無聲的在她的手中寫下母親用完早膳就和柳姨娘離開了,已有一盞茶左右的時間了。
聽了蘇穎的情報,蘇子衿眼角的餘光看向第三排右側和蘇靈珊坐在一起的柳安雅,明瞭的微微頷首後將自己的手收回,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在椅子上安心的看戲。
麻姑拜壽長完之後就是西廂記,女子向來都喜歡這種戲碼,自然的都看得津津有味,許久未看的蘇子衿也看進去了幾分,只有柳安雅在一折戲演完後突然離席,走得十分匆忙,似是人有三急的樣子。
這種事很是常見,所以誰也不會去在意,只有蘇子衿和蘇穎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的同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過不久後柳安雅的離開就讓人起了疑心,第二折戲都唱完了還不見回來,再加上一直沒來的許氏,人人心頭都有點覺得奇怪,竊竊的交談聲也隨之響起。
坐在首位的太夫人也有幾分坐不住了,詢問老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時老夫人露出一臉茫然焦急,立即讓李媽媽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可還沒等李媽媽走出廊下,離位大約兩盞茶時間的柳安雅一臉冷嘲之色的走了進來,雙眸緊緊的盯着蘇子衿,大有不善之意。
人人都不知道柳安雅這是要做什麼的時候,柳安雅已然走到蘇子衿身前,居高臨下的冷哼一聲。“蘇大小姐敢問一句,你到底是姓蘇呀,還是姓柳呀”
“柳二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不等蘇子衿說話,身後的夏荷就率先厲聲喝了一聲。
柳安雅厲眼睨向夏荷,呵斥道:“我是問你家小姐,不是問你,一個下賤丫頭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和本小姐說話。”
“你”夏荷正要反駁,蘇子衿卻悠悠的擡起了手,阻止了她後不緊不慢的看向柳安雅道:“柳二小姐,嘴莫那麼毒,積點口德。”
“哼,你一個私生女也有臉跟我說口德,你和你娘兩個人做的那些事積德了嗎給我姨夫帶了綠帽
子也就罷了,還以一個私生女的身份坐在嫡女的位置上,我都提你臊得慌”
柳安雅的嗓門本就大,如今提高着話音就更是大了一分,使得整個廊下和池上幾個靠得近點的畫舫上都聽得一清二楚,一時間整個戲園子裏都騷動了起來,人人不可思議的看着蘇家的人,希望尋求答案。
“柳家二小姐東西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你再這般胡說八道老身可要將你趕出去了”老夫人拍案而起,一雙怒意熊熊的眼睛煞是嚇人。
不過對此柳安雅卻半分不怯,反倒轉身嗆到:“蘇老夫人,想來你還被矇在鼓裏吧我告訴你,你那大媳婦可正在前院偷人呢,我那姨夫現在頭頂都要冒綠光了,而蘇子衿則是柳長圖的私生女,虧你們蘇家還把她當嫡女。”
“你胡說怎麼”老夫人被柳安雅的話氣得臉色通紅,右手捂着胸口,彷彿一口氣眼見着就要喘不上來氣了,身後的李嬤嬤趕緊扶着她坐下,爲她順氣。
見老夫人這般,柳安雅還是不鬆口,手一揮,大喊道:“我可不是胡說,我親眼所見的。剛剛我去如廁,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影像那許氏,覺得奇怪跟了上去。誰知道竟然看到她進了前院的客房裏和柳長圖卿卿我我,柳長圖還說起蘇子衿是他的女兒,許氏也認了,若是不信大可去看看,那二人還在翻雲覆雨呢。”
“柳家丫頭切莫胡說小小年紀這般不知羞恥”太夫人再也坐不住了,手中的柺杖狠狠敲擊地面。
“做了無恥的事還不許別人說了,說的人不知廉恥,那做的人呢若是太夫人你不信,那就隨我去看看呀,我可是爲了你們蘇家好。”柳安雅正說得頭頭是道,突然頓了頓,深深的看了太夫人一眼疑問道:“難不成你們蘇家自己知道,故意裝不知”
“好個嘴毒的丫頭,端起髒水就往人身上潑。”太夫人站起身來,氣得渾身直打顫,活了這麼大把歲數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潑的丫頭。
“若不是你們蘇家知道又爲什麼不敢去看呢心中無鬼又怕什麼呢”
“你”
太夫人也被這柳安雅也是氣的心口鬱結,並不是因爲她的蠻不講理而是她的步步緊逼,雖然她相信許氏定然不是這種人,可柳安雅敢這般說,許氏又不在不免擔心是中了圈套,若這般貿然去,不就中了計。
可若是不去,這個柳安雅已經鬧開了,把她趕出去不免顯得蘇家心虛,只怕也會落人口舌。
一時之間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而就在太夫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蘇子衿站了起來,眼眸如刀的看着柳安雅道:“我們蘇家自然心中無鬼,去便去,可若是你胡言污衊,該當如何呢”
柳安雅被蘇子衿如刀的眼神和陰冷的話音嚇得背脊一涼,但仍舊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的,硬着脖子道:“我說的千真萬確,怎麼可能是胡言。若當着是胡言,任由你處置。”
“好那柳二小姐帶路吧,且看是誰心裏有鬼。”
見蘇子衿一副什麼都不知道還嘴硬的樣子,柳安雅冷嘲的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廊外走。
一時之間所有女客都跟了出來,畫舫上的男客也紛紛往岸邊來,浩浩蕩蕩往前院的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