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本來以爲這幾隊人,做了一天的法事,大概就能結束了。
可是,他想錯了,還錯得離譜。
到了臨近晌午的時候,管家過去詢問他們法事何時結束。
“方丈,住持,祭司,這法事要做多久?”
管家也是好心,卻不想被那這幾個方丈,住持,祭司一同罵了起來。
“念持經咒需七日,你破了規矩。還得三日後再次進行。”
“法事開壇要七日,你壞了陣法,只有三日後是吉日了。”
“通靈做法爲七日,你擾了神靈,三日後再開始便是了。”
管家聽見他們三個人同時講話就頭大,是不是商量好的?
爲什麼每次字數都不差?關鍵還同時開口。
他攏共兩隻耳朵,都不知道聽誰的好。
那邊太師已經站了半天了,滴水未進,還被太陽曬,不能動。
他就是連個茅房,都沒去呀!
這是不是準備要了他的命?
聽見這幾個人說三日之後再開始,他就開心了。
本來想趁着這幾日能把這些人都趕走。
哪裏知道,他低估了這些人的決心。
他們不但自備乾糧,就連睡覺的被褥也齊備。
幾隊人就在太師府的院子裏面住了三日。
這三日太師府的上上下下都要崩潰了。
這些都是修行之人,即便是在紅塵之中也會按照自己的日常做事。
每日寅時,和尚必定起來念經,道士必定開始早課,薩滿必定跪拜天地。
本來以爲這就是極限了,讓太師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磨難在三日之後才正式開始。
三日之後,太師一早就被人給嚇醒了。
太師本來睡得很香,可是總覺得有什麼人在他旁邊看着他。
於是,他掀開眼睛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
一看牀邊站着三個人,分別是方丈、住持、祭司。
三個人六隻眼盯着太師發毛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吉時已到。”
“梳洗打扮。”
“準備做法。”
“……”
太師覺得他這不是做法,這幾個人是真準備給他送上天。
不過,沒辦法,他想着還是趕緊把這幾個人都哄走了再說。
只能起牀梳洗,跟着他們去了院子中間。
可是,事實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站在庭院中間,以爲這法事會馬上開始,卻足足等了三個時辰之後纔開始。
太師一早上就沒喫飯,第一天的法事是在未時結束的,等着法事結束之後,他整個人就餓得虛脫了。
最後狂吃了三碗米飯,才覺得恢復了些元氣。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情況持續整整七天。
七天之後,不管是方丈,住持,還是祭司,都離開了太師府。
這太師府是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但是,太師和太師府所有人還有些不適應,這一晚上全府的人都把眼睛瞪得燈籠一樣大。
就怕那些人又去而復返,可是誰能想到太師就這麼一整天。
在第八天早上就開始發燒說胡話,足足燒了三日才退燒。
那邊的太師府雞飛狗跳,這邊的皇宮裏面同樣不好過。
葉家父子沒了這件事,蕭景暘派人快馬加鞭緊急送回來的消息。
蕭太和開始瞧見那紙上的字,他是一個也不相信。
這前幾日太師府那些個和尚,道士,薩滿不都還是葉茂興請去的,鬧騰的太師府雞飛狗跳的。
他不相信那麼滑不溜丟的父子倆就這麼沒有了。
“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們父子兩個人想出來的金蟬脫殼。”
“皇上,您節哀!太子殿下,不可能給您發假消息的。”
一旁的海公公上前扶住了皇上,他也不相信,可是事實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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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到底他還是沒有護住葉家父子倆,反倒讓他們喪命了。”
這種愧疚,讓蕭太和內心無法平靜,他愧對葉家人。
“小閔子,傳令下去,葉侍郎父子,按照皇室宗親規矩厚葬。”
“是!”
小閔子也是瞧見了皇上悲傷的模樣,要知道皇上這麼多年不管是誰沒了,都沒有這般的失控。
“皇上,皇后覲見。”
守在外面的人通傳了一聲。
本來皇上是不想見皇后的,嘆息了一聲,“讓皇后進來吧!”
昭元皇后知道風城發生了些事情,她擔心的是蕭景暘的安危。
正好蘭琳兒剛剛進宮給她一封信,請她給皇上,說是葉硯城託身邊的小丫鬟給送回來的。
她便趕緊過來了。
“萬歲爺,這是葉夫人送給我的信,說是硯城身邊的小丫鬟給送回來的。”
蕭太和一聽趕緊接過來那封信,看看葉硯城寫的是什麼。
“這個孩子,還說他不關心朝堂之事。”
蕭太和心中無限感慨。
葉硯城的信上寫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希望能放過黑風寨的山賊,他們沒有殺人越貨攔路搶劫,只是一羣無法活下去的普通百姓,而且堤壩也是靠這些人修補的。
希望能夠重新調任一個知縣,讓他們能夠好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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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是希望皇上趕緊派人來接太子離開,太師的陰謀詭計太多,唯恐蕭景暘在風城出事。
可是呀!這封信是幾日前寫的,如今,他已經不在了。
“梓潼,你且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昭元皇后瞧見皇上這樣,她便告辭了。
這出了御書房,她便問起了小閔子。
“小閔子,葉硯城還好嗎?”
昭元皇后想着的是梅兒最近聽話了不少,還開始學習做一些喫食,和之前的驕縱跋扈完全不同了。
她覺得教習嬤嬤說得有些用,就想着葉硯城回來之後,能不能再跟皇上說說給兩個孩子指婚的事情。
“回皇后,葉家父子爲了救太子殿下,都沒了。”
小閔子開口就給了昭元皇后一個暴擊傷害。
“都,都沒了?”
這皇后差點就沒站住,還是一旁的白嬤嬤扶住了她。
“恩,皇上已經命人下旨,將葉氏父子厚葬。”
昭元皇后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去的,腦子裏面都是想着那個翩翩少年郎,就這麼沒有了。
這她怎麼開得了口和自家的女兒說?
“白嬤嬤,這幾日如果梅兒過來,你就說我,身體不適。”
昭元皇后覺得她也需要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