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凡不樂意了,
“賤人!你腳都扭到了,她竟然還阻止宋逾白過來看你!”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和宋逾白原本纔是一對,她江胭算個什麼東西!”
席媛一副憔悴悲傷的樣子,
“別這麼說她,以凡,她畢竟嫁給了逾白,現在是逾白的妻子……”
溫以凡啐了一口,
“席媛姐,這趟來,我非要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席媛眼神晦暗,眼底隱隱閃爍着算計之色,
“以凡,你打算做什麼?”
“放心,我會派人打聽他們的行程。”
宋逾白講完電話回到房間,身上有着淡淡的菸草味,他衝着坐在牀上看起來還不甚清醒的江胭道,
“起來吧,不是要去薰衣草莊園?”
江胭瞬間來了精神,但她性子沉靜慣了,不會咋咋呼唬,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宋逾白,
“現在還可以去嗎?”
男人一挑俊眉,
“爲什麼不能去?現在天還沒黑,”
……
“……我這就起!”
兩個小時後,兩人站在一望無際的紫色花海中,江胭被眼前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所震撼,神祕又瑰麗,望不到盡頭的紫色海洋中,矗立着他們二人,遠處,是與藍天相接的地方。
江胭此刻才知道,原來,宋逾白早就命人清了場,包下了整座莊園供她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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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片紫色薰衣草中,宋逾白從遠處緩緩向着江胭走來,江胭今天穿了條白色吊帶長裙,在花海中顯得如此清麗養眼,像是朵亂入薰衣草世界中的雛菊,充滿生命力,卻又淡雅出塵。
宋逾白一步步向她走來時,她恍惚有種自己是童話故事中的公主,站在充滿愛和希望的薰衣草花海中,等待着來帶她一起遨遊的王子。
宋逾白站定在她面前,男人看到了女人臉上那隱隱剋制着的欣喜,不知怎的,他心頭跟着一動,竟也覺得生動有趣。
江胭平時太過於寡淡,美則美矣,卻沉穩剋制,有着不像她這個年紀的滄桑。
讓宋逾白總會覺得她過去是不是收到過諸多磨難和痛苦。
眼前的情景又讓他恍惚一瞬,似乎與腦海深處的某些場景重合,他又突然想起了席媛畫展上的那副畫,一片金色的麥田裏,少年着白衣沉浸在其中,而此刻,眼前的江胭也着白衣,不同的是,她與他一同,沉浸在其中,只是不知爲何,宋逾白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覺得那片金色麥田如此熟悉……
眼前的江胭也似乎與記憶深處的某個俏麗身影重合……那是誰?
他沉浸在一些破碎的瞬間轉場裏,想要極力看清某些東西,卻只留一下一些殘破不堪的光影,胸口又隱隱鈍痛起來,尖銳的,間歇的,他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有這種痛感,痛起來腦袋也跟着似要爆裂般的痛,他突然脫口而出,
“胭胭!”
普羅旺斯的天氣不是很熱,豆大的汗珠卻從宋逾白額角滾滾滑落,他眼中迅速充斥着紅血絲,擡眸看到江胭呆呆的怔在原地,瞪大了雙眸望着他,她爲什麼會有那種表情?那是驚訝嗎?還是悲傷?
江胭甫一聽到他這樣叫自己,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五感盡失,做不出任何反應。
她不得不承認,即使經過三年,被宋逾白百般傷害,他的一句“胭胭”,就可以把她瞬間打回原形。
她以爲的那些放下的回憶,全都迅速像開了閘的洪水,涌入腦海,佔據她整個身體。
宋逾白的手漸漸撫上她的臉頰,
“怎麼哭了,”
一句話喚回了江胭遠走的思緒,
她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淚流滿面。
她趕忙抹了把臉,淡淡道,
“沒有,只是這裏景色太美,我看的太投入,”
宋逾白顯然已經緩了過來,他清明的眼色又恢復到一派冷靜自持,女人的話他是一句都不信,
江胭並不是一個淚點低的人,僅僅是看到這一片薰衣草莊園,就能哭成這樣,呵!江胭,你當我是傻子嗎?
宋逾白靜靜地觀察着江胭,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在心底猶疑,
剛剛他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叫了胭胭之後,江胭臉上錯愕,驚詫以及濃濃的悲傷,幾乎是瞬間,眼淚就已經涌出眼眶,是因爲什麼?僅僅是因爲自己從沒這樣親暱的叫過她的名字?
不可能,宋逾白自己否認了這個猜測。
如果不是,那就是別的,她不知道的,這個稱呼背後的事情……會是什麼樣的事,能讓他在向來清冷的江胭臉上看到如此外泄的情緒?
還有自己那些心臟鈍痛的反應,和腦海中不停閃過的碎片,那,到底是什麼?
收起思慮,宋逾白並不打算戳破她,他伸出自己寬大的掌心,牽過江胭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
向着不遠處的風車房走去。
江胭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看着他寬厚的脊背,周身被薰衣草的香味包圍,讓她覺得這一刻很安逸,很…幸福,這種幸福讓她覺得很小心翼翼,像是偷來的,彷彿走出這裏一切就又會回到原樣,宋逾白還是那個冰冷無情的宋逾白,依舊對她苛刻冷淡,依舊不愛她。
風車房離得近了纔看清是很大的,但讓江胭沒有想到的是,風車房竟然真的是個五臟俱全的房子。
裏面有客廳,廚房,臥室,很溫馨,
“這是莊園主自己親手建起來的風車房,”
宋逾白在一旁爲她解釋,
江胭喫驚不已,
“我們要在這裏做晚飯嗎?”
因爲她看到了廚房裏依舊備好的菜,
宋逾白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嗯,今晚,我們在這裏住。”
江胭一愣,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房子裏住下,心底的喜悅沖淡了方纔的傷感,她壓抑着這種開心,嘴角微微上揚,宋逾白恰巧看到了她脣邊的淺淺梨渦,心念一動,捏住女人的下巴便吻了上去,不同於以前的任何一次,男人的吻溫柔綿長,帶着溼意和小心翼翼的呵護,讓江胭有種被他捧在手心的錯覺。
兩人正沉淪着,門口傳來動靜,
“喔~”
莊園的主人捷斯在門口吹了聲曖昧的口哨,
“宋!我可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