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夜沒見過這個東西，但是看到了裏面的解釋說明，才知道這是懷孕的女人才需要喫的。
懷孕？
楊夜突然心頭一顫，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懷孕了？
想到這個結果，楊夜拿着盒子的手抖了抖，差點都沒站穩。
等在洗手間裏面的李如願，許久沒看到有人進來，又喊了一聲。
“楊夜，你幹嘛啊？”
楊夜回過神來，慌忙把東西塞進包裏，讓自己的心情鎮定下來，拿着廁紙，拄着柺杖朝洗手間走去。
站在門口，他敲了敲門，“需要我帶進去嗎？”
“廢話，快進來。”
楊夜推開門走進去，李如願正坐在馬桶上，朝他伸手，“給我，出去吧。”
楊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等李如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楊夜坐在沙發上，正用着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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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疑惑，指着自己的臉上問：“有東西嗎？”
楊夜沉默，但是把目光移開了。
李如願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直接走去餐桌上喫早餐。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早餐沒啥胃口，但是早餐又不能不喫，不然對身體不好。
以前的話她倒是無所謂，但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了。
忍着心頭有點噁心的味道，李如願拿起一個三明治，咬了一口。
味道是不錯的，不然也喫不下去。
但吃了半個三明治，李如願便喫不下了，不然待會真的要吐了，總會被他懷疑的。
李如願起身打算收拾碗筷，但是被楊夜阻止了。
“我來吧。”楊夜說着，已經站了起來。
李如願看了一眼他的腿，道：“你還是坐好吧，老想逞能。”
但楊夜已經拄着柺杖走了過來，直接把她手中的碗筷拿過來，態度堅定。
“我來洗。”
他嚴肅的表情讓李如願有一秒慌神，鬱悶地嘟囔一句，“這麼兇幹嘛？你愛洗就去洗吧。”
楊夜看她似乎生氣了，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別說了，你去洗吧，我先回去了。”
李如願說着，便轉身要去陽臺拿走昨天洗好的衣服，手卻被他抓住了。
“我不是故意生氣的，我是擔心你，你不是懷……”
話到嘴邊，楊夜打住了。
李如願問：“什麼意思？”
楊夜搖頭，“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你辛苦，反正這些事我都可以做，你能來陪我，我就很開心了。”
李如願看他態度真誠，氣也消了些。
“那你去洗吧。”
“那你，能再待會嗎？”
李如願：“……行。”
楊夜聽到她點頭了，才放心地進去廚房洗碗。
不到幾分鐘，他便重新出來了，看到李如願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旁邊，看着她。
李如願刷着手機，感受到旁邊的目光，但是她裝作看不到，一直在看着手機。
直到實在是受不了了，她轉過頭來，問：“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從剛纔開始你就怪怪的。”
楊夜又把目光移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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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願無語，翻了個白眼，從沒覺得他這麼磨嘰過。
“等一下我就回去了，最近工作室有事，你要是不方便，可以請一個護工過來照顧你。”李如願拿起手機，一邊刷着一邊說道。
楊夜問：“你們工作現在這麼忙嗎？那你豈不是很辛苦？”
李如願聽他語氣這麼緊張，怪異的目光看向他。
“我發現你真奇怪，我之前一直都是這麼忙的啊，你今天這麼關心我做什麼？”
“要不，你還是先把工作放一下，我對經商也有些經驗，可以幫你打理。”楊夜沒有回她的話，而是自顧自說。
李如願挪着身子靠近他，伸出手在他的額頭處摸了摸。
“你也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
“如願，你……”楊夜抓住她的手，看向她的肚子，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你不是懷孕了嗎？我是擔心你身體喫不消。”
李如願的身體一頓，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她哈哈一笑，否認道：“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懷孕，我懷孕我自己不知道嗎？”
楊夜盯着她，而後指了指她的包包，道：“我不小心看到了你包包裏面的葉酸片，我查了，只有懷孕的人才會喫這個。”
“如願，其實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可以跟你結婚，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你好好生活，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我們一起撫養。”楊夜說得很真誠，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李如願內心蕩起了漣漪，但還是假裝鎮定，繼續否認。
“這不是我要喫的，我閨蜜不是懷孕了嘛，聽說這個葉酸片很好，我買給她的。”
這幾句話說得很鎮定，讓楊夜以爲是自己誤會了，但轉念一想，又不太甘心。
“真的是這樣嗎？你沒有懷孕？”
“嗯，沒有。”
聽完李如願沒有猶豫的回覆，楊夜眼裏滿是失落。
“你別多想了，我們就只有那次沒有做措施，怎麼可能那麼巧就能中招。”李如願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說謊露餡了。
楊夜想想也是，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畢竟未婚先孕，對她也不負責。
但是這句話在李如願聽來，好像是慶幸她沒有懷孕一樣。
“你喜歡小孩嗎？”李如願試探性地問他。
楊夜沉默着沒有回答，小孩子對於他來說，似乎沒有什麼概念。
畢竟從小到大，對於家庭沒有什麼過多的回憶，自己在孤兒院的日子，與秦戮忱出生入死的日子，沒有時間想到小孩子這一方面的事情。
不過，如果跟她的孩子的話，應該是喜歡的吧。
起碼，他沒有討厭的感覺，剛纔以爲她懷孕的時候，甚至會有些欣喜。
他的沉默，讓李如願以爲他是不喜歡，便也不再問了。
李如願陪他待到了快中午的時間，便離開了。
楊夜心情悵然地坐在沙發上，隨意地刷着手機，國際新聞都看不下去了。
點開微博，隨意翻着，卻突然看到了一條熟悉的微博。
是一張兩人躺在牀上相擁的照片，雖然面部被表情包擋住了，但是他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又點進了博主的微博主頁，看到最新一次動態是一個月前的，寫着“不小心就有了……”，下面配着一張檢查單，顯示着懷孕。
雖然名字已經遮住了，但是照片中流出來的手腕上，掛着一根紅色的頭繩，這更眼熟了。
楊夜眨巴着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往前翻着，找到了那張兩人的牀照。
他猛然一驚，照片上的男人，手臂上的紋身，跟他的一模一樣，這不就是他嗎？
而看這日期，正是他跟李如願第一次的第二天。
所以，這個微博，是她的？
所以，她其實是真的懷孕了，只是她剛纔在騙他？
楊夜想着，拿出了手機，給李如願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