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臥室,低低的喘息交織着纏綿悱惻的聲音,直到早上七點半才告一段落。
不到八點,席蘿下牀準備去洗澡,卻因腿軟而跪在地上,一瞬間她就茫然地開始懷疑人生。
他是不是揹着她吃藥了?
臥室門開,宗湛衣冠楚楚地走進來,定睛看到席蘿裹着浴袍跪坐在地,瞳孔猛地一縮,“怎麼摔了?”
席蘿撥開眼前凌亂的髮絲,從容地應對,“腳滑。”
宗湛脣邊隱有笑意,抱起她放到牀上,又彎腰撿起拖鞋給她套上,“你說腿軟更合適。”
席蘿踢他一腳,淺淺地眯眸,“故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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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正常發揮。”宗湛蹲下身,力道適中爲她按摩痠痛的雙腿,“看來……你似乎對我有很深的誤解。”
席蘿抿脣,回想着清晨發生的一切,訕訕地撇嘴,“確定沒吃藥?”
宗湛擡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揚眉,“我說沒喫你會信?”
席蘿端着肩膀低眸瞥着他,“可信度確實不太高。”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怕傷我自尊。”宗湛起身撐着她的肩膀,深眸裏噙着戲謔,“寶貝兒,信不信隨你,反正下半輩子你可以慢慢體會。”
席蘿眼裏有笑,仰頭在他脣上啄了一口,“還挺會說話,賞你的。”
“臣下一定再接再厲。”
話落,兩人目光交匯,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雖然這種對話很沒營養,但他們卻樂此不疲,儼然變成了彼此間的小情趣。
再冷厲強大的男人,只要遇見心愛的女人,都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而宗湛也從這天開始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簡言之,從所向披靡的狼狗變成了二十四孝忠犬。
席蘿從來都不知道,外表鐵血的漢子居然也有如此粘人的一面。
比如席蘿想喝咖啡,宗湛一定會在十分鐘內給她送來黑咖。
比如席蘿去洗手間,宗湛就像神經病似的倚在門外等她。
當晚,席蘿就受不了了,她翹着二郎腿,單手夾着煙,“我說,你能不能別像個尾巴似的到處跟着我?”
宗湛理直氣壯地回答:“不能。”
“房間就這麼大,你是怕我跑了還是怕我跳樓?”
宗湛單手託着菸灰缸方便她彈菸灰,另一手則搭着女人的肩膀,“怕你摔了。”
席蘿:“……”
怎麼說呢,有點誇張,又讓人哭笑不得,偏偏她喫這一套。
就這樣,宗湛和席蘿在酒店過了兩天沒羞沒臊的日子。
兩人身體力行地實踐着什麼叫如膠似漆。
……
時間來到週五,黎俏和商鬱抵達了緬國。
兩人沒有入住酒店,反而去了商縱海在緬國的別院。
午後一點,兩輛車相繼停在了別院門外。
不多時,白炎下車,回眸瞅着手牽手走來的男女,揚言挖苦,“我以爲你們倆死在酒店牀上了。”
兩天兩夜沒露面,據說連三餐都是讓酒店後廚做好送進去的。
宗湛和席蘿十指緊扣,兩人目不斜視地從白炎身旁路過,宗湛適時回道:“你羨慕?”
席蘿接話:“羨慕使人面目全非。”
白炎睨着他們十指緊扣的雙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羨慕’這倆字,突然就入了心。
可能是羨慕吧。
畢竟那麼狗的宗湛都能找到女人,而他還在和炒飯相依爲命。
操,有點煩。
驀地,兩道小身影從裏面跑了出來,小白虎竄到白炎的腿邊蹭了蹭,它長高了不少,已經超過了成年男人的膝蓋。
“白舅舅……”商胤邁着小短腿跨過門檻,揮手呼喚白炎。
白炎俯身將他抱到懷裏掂了掂,“臭小子,胖了啊。”
這會兒,剛下車的顧辰一看到白炎腿邊的老虎,嚇得連連後退,“我操操操操,這……什麼玩意兒?”
小商胤摟着白炎的脖子,歪頭問道:“顧叔叔,你的手怎麼了?”
顧辰雙手包紮的宛如兩個糉子,不僅如此,脖子上還掛着一根繃帶。
聽到小商胤的詢問,他連忙把雙手塞進了繃帶裏,“叔沒事,受了點重傷。”
白炎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瞪他一眼,抱着商胤就往別院走去,“胤白,跟上。”
小白虎在顧辰腿邊聞了聞,蹲下肉滾滾的身子在他皮鞋上撒了潑尿,轉身屁顛屁顛走了。
顧辰:“???”
這畜生是在他皮鞋上撒尿佔地盤呢?
院內涼亭,一道黑色的挺拔身影端坐其中,正在呷茶。
數秒後,黎俏從閣樓走出來,身後還跟着手捧果盤的落雨。
商鬱擡起眼皮,目光深邃而溫柔,“有事?”
黎俏搖頭,入座便抿了口茶,“是衛昂。他說咱爸給吳叔準備了賀禮,下午派人送過來。”
男人爲她倒了杯茶,睨着落雨吩咐,“派流雲去接。”
很快,前院傳來了腳步聲,夫妻二人同時側目,就見席蘿和宗湛並肩走來。
黎俏略了眼他們交握的雙手,淡淡地彎脣道:“看來要改稱呼了。”
商鬱摩挲着茶杯的杯沿,薄脣微側,“不用勉強,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
宗湛、席蘿:“……”
兩人來到他們對面坐下,宗湛睨着男人打趣,“你還真不客氣,我來重新介紹一下,席蘿,你們未來三嫂。”
黎俏眉眼含笑,“婚期定了?”
席蘿不說話,宗湛泰然地解釋:“從英帝回來再定。”
豺哥那夥人已經徹底解決,等參加完吳律親王的壽宴,他會陪着席蘿回一趟英帝。
好歹見見未來的老丈人。
席蘿捕捉到黎俏玩味的眼神,撇着嘴往旁邊示意,“小孩,帶我逛逛院子?”
“可以。”
黎俏淡笑着應允,起身和席蘿離開了涼亭,而亭中兩個男人的視線,也不約而同地追隨着她們的身影。
“選定了?”轉瞬,商鬱收回視線,嗓音是一貫的磁性低沉。
宗湛挽起衣袖,動作閒適地點了點桌面,“嗯,就她了。”
男人脣邊掀起淡淡的弧度,“品味很獨特。”
“比不上你。”宗湛拿着茶杯和商鬱碰了一下,“我這頂多是隻狐狸,你那位分明是個小祖宗。”